也因為這個原因,杜軍始終神經兮兮的,手裡偷偷拿著符不住的東張西望。
於大娘表現的倒很正常,她告訴林大和老齊:“唉,說起這些年,那真是一言難儘,當時礦上出事之後,我那三個兒子全埋在了下麵。
“本來他爹死的就早,還指望三個孩子給我養老呢,可不成想全被老天爺給收了,真是命苦啊,命苦!”
齊大娘說著說著低頭掏出舊手絹擦了擦眼角,可我們三個都看得清清楚楚,她眼睛裡根本就沒有淚水。
三個女人趕緊在一旁勸了起來,齊大娘抽泣兩下,抬起頭拍了拍旁邊慧蘭的手,道:“要說命苦,你們的命更苦,年紀輕輕就守了寡,連個孩子都沒真正的留下……
林大歎了口氣:“唉,大姐呀,彆難過了。
“對了,這麼些年你們怎麼沒搬到咱們新建的村子?那裡可好了,在這兒你們怎麼生活呀?”
林大突然間好像才明白過來,問出了一個很尖銳的問題,
於大娘搖了搖頭:“回去乾嘛呀?我的家人全死在這裡,我也想好了,就不換地方了,將來跟他們一起團聚就行。
“還有我這三個兒媳婦兒也都是這麼想的,至於生活嘛?
“唉,村裡人走了之後,這麼多的土地都是我們的,隨便兒種點什麼也都能活下去。再說了,偶爾這地方也能來人給我們換點吃的。
“像你們今天不就來這兒了嗎?”
於大娘突然間又露出了笑容,四個女人全看著我們。
“哎,海生,有些事兒我還沒問你,原來咱村裡那些人最初幾年還能回來看看,怎麼你自打離開村子大學畢業之後,好像一次都沒回來過?”
於大娘笑嗬嗬的看著老齊。
老齊扶了扶臉上的眼鏡,乾巴巴的說道:“哎,也不知道為什麼?自打我參加工作之後,總感覺這個地方是個傷心之地,再說村裡的人全搬到雙和村去了,我再回來也沒什麼意思。”
在於大娘的目光之下,老齊顯得的有點緊張。
“哦,是這樣,我還以為你忘本了,忘記了自己是在哪兒出生的?”
於大娘歎了口氣,貌是傷感的說道,不過這話說的有點兒傷人。
“於大娘,我聽說這裡鬨鬼,不知道您聽說沒有!”
我突然間插了一句。
屋子裡人都愣了,誰也沒想到我會突然發問,在這種場合下你提鬨鬼的事,多少有點兒突兀,也讓人感覺不舒服。
“有鬼?小刀領導,你是聽誰說的?”於大娘和三個女人沉默了一下,臉上的表情並沒有太大的波動。
我右手輕輕敲著桌麵,臉上帶著笑容:“聽說了很多,不止一個人講。
“有人說在村裡看見過抱著孩子的女人衝他打招呼、還有人說經常有人聽見鬼哭的聲音……
“最主要的是曾經有人說過,在這村裡的一處地方看見四個女鬼,帶著兩個鬼嬰兒……
“不知道您聽說過沒有?”
屋裡幾個人呼吸瞬間急促起來。
我緊緊盯著於大娘,見她們毫無反應,我又加了一句。
“據說,那件事就發生在這個院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