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馬神婆疼得晃晃腦袋,好像明白過了,接著就驚叫著抱緊雙肩,掩住了前胸。
“這,這是怎麼回事?”馬神婆簡直是無地自容啊。
“誰讓你在這兒跳的?你知不知道你闖禍了?”
“快給她找件衣服,一邊兒待著去。”
古姨發了脾氣。
我也挺生氣,好好的計劃就這麼被人打亂了。
不用問,馬神婆肯定是被狐狸弄的,看來大狐仙應該已經到了。
旁邊過來兩個青年把中年漢子“幫兵,”抬到屋裡,小蓮給馬神婆找了件衣服披在身上。
我沉著臉一跺腳,手中正陽符無風自然,點亮了頭肩的三盞陽燈,同時開啟天眼。
其實這不是明智的選擇,現在是夜晚沒有太陽,點陽燈非常耗費氣血,可我總有一種感覺,今晚要麵對的東西可能不太尋常,至少陽燈有警示的作用。
“大家安靜,有件事我要跟大家說一聲,前幾天孫德彪這家夥請大夥兒吃了頓流水席,其實他……”
我正想把孫德彪的事跟大夥兒坦白,突然發現周圍靜的連一句說話的聲音都沒有,所有人都保持著剛才的姿勢一動不動,時間在這一刻仿佛靜止了,但那堆篝火還在燃燒。
踏踏踏!
這時響起了腳步聲,院外走進來一個人,就站在院門口,一言不發的看著我。
這是個高大的老者,臉上皺紋橫生、寬腦門、下巴非常尖、兩隻眼睛特殊的大,模樣有點像金魚,但是嘴是尖的,身上穿著一套紅衣服,看裝束應該也是本地人。
老頭又掃視了一下周圍,把目光停在馮楠和孫德彪身上,嘴角露出怪異的笑容。
在他進門的一瞬間,我身上的三盞陽燈同時熄滅。
我大驚失色,這證明眼前的根本就不是什麼狐狸精,這是邪祟。
因為真正修煉的生靈就算有邪氣,也絕不會變成邪祟。
比如說那飛天蜈蚣、金睛雞王,點不點陽燈根本就沒有用,隻有麵對蛇妖、怪羊和當年的狸貓這些或多或少都沾染上死氣的邪祟時,陽燈才會有這種反應。
我強迫自己穩住心神,正觀察老者時,就聽見身後傳來動靜,孫德彪已經昏倒在地上,馮楠睜開了雙眼,直勾勾的盯著紅衣老者,雙手垂在身邊,一步一步的走過杜軍的身旁。
她原本就極淡的影子變得更淺了,一步、兩步……馮楠已經踏出了圈子,裡麵留下的就是那個紙人和躺著的孫德彪。
“你彆去!”
我想喊,嗓子卻一點聲音也發不出來,心急如焚下,我用力咬破了舌尖,一口含著血的唾液噴了出去,手中的桃木劍刺進了地裡,接著掏出一把符全揚了出去。
嗡!地麵上的五個紫金錢輕輕顫動,發出一道光芒,裡麵的紙人動了兩下,馮楠的腳步停了下來。
咕咕咕!老者的喉嚨裡發出了一陣古怪的聲調,馮楠身子一抖,繼續往前走,已經到了我的前麵。
眼看著馮楠的影子就要徹底沒了,我緊忙拔出地上的桃木劍,開,一下子削斷了馮楠身上和紙人相連的長繩。
噗!
馮楠和紙人同時冒出白氣,馮楠的身子停住了,好像意識到了什麼?
我一把抓住她的肩膀用力往後拉,終於能喊出了一句:“你趕快走,對麵那個就是索命的狐仙。”
馮楠才明白過來了,嚇得一轉身。
啊!映入我眼簾的是一張蒼白,沒有血色的死人麵孔,我手上抓住的根本就不是活人,是那個用來收魂的紙人。
糟了!我剛要鬆手。
啪,那紙人的手如同一隻鐵爪,緊緊扣住了我的腕子,沒等我做出反應,就覺得胸口劇痛,一段刀尖冒了出來。
我搖晃著身體回頭,看到的是孫德彪猙獰的麵孔,還有握在手裡的鋼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