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景之的腿，如果再這樣耽擱下去的話，恐怕這輩子都很難再站起來了。
霍景之微微低頭掃了一眼自己的雙腿，眉頭也不著痕跡地促了一下，隨即很快便彆開了視線。
他抬眼看著顧若溪，安慰道：“沒事，我真的不疼的。”
“不疼？怎麼可能會不疼，你看看你的雙腿，已經開始萎縮了，你知不知道，再這樣下去的話，你的腿就保不住了，在西山，究竟經曆了什麼？”
霍景之沉默了下來，微微垂著眸子。
其實，霍景之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麼了，他剛到西山，就感覺到自己的雙腿很不對勁，剛開始的幾天，他的雙腿一點一點的能夠感覺到些許痛意，可是越往後，腿就開始漸漸變得青紫起來。
起初，霍景之也沒有太過在意，在西山，他每天都忙得不停，連睡覺的時間都沒有多少，本想著過些日子腿就能漸漸好轉起來。
可是卻越發的糟糕起來。
霍景之沒有告訴任何人，害怕身邊人會擔心。
隻不過後來，聽說臨安城遇襲，他便徹底的坐不住了，拿出顧若溪給他的能夠叫他短時間能站起來的藥丸，一路堅持到臨安城。
這也叫他的腿，變成了如今這副樣子。
顧若溪看著霍景之的雙腿，眼淚也是忍不住啪嗒啪嗒地掉落在地上。
“嗚嗚……對不起，都怪我，都怪我，叫你擔心了，叫你從那麼遠的地方趕過來……”
看見顧若溪哭泣的模樣，霍景之瞬間慌了神，他將顧若溪從地上拉了起來。
“溪兒，這不怪你的，我的腿……到了西山就已經變成這樣了，可能這輩子都好不了了，不過沒關係，真的，即便是坐在輪椅上，我也能護得你周全。”
“傻瓜，你真是個大傻瓜，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想著我！”
顧若溪被氣得攥緊拳頭，狠狠地朝著霍景之的胸口上砸去。
霍景之一個吃痛，發出了一道悶哼聲來，瞬間又叫顧若溪緊張得不行。
“怎麼回事？你的身體已經差到這個地步了嗎？”
她剛剛並沒有太用力呀。
若是從前，她剛才的那一拳，對於霍景之來說，簡直就像是在撓癢癢一樣。
霍景之緩了緩，喉嚨處微微吞咽了一下，這才微微勾起一抹唇角：“你的男人，身體怎麼可能會差？”
“到這個時候你還跟我開玩笑，快說，你的身體是不是已經出現了什麼症狀了？”
顧若溪沒有被霍景之的玩笑嚇道，她一臉緊張，十分焦急的開口問道。
霍景之也知道，顧若溪精通醫術，在她的麵前是瞞不了什麼的。
他無奈地挑了挑眉：“溪兒，我和你說，但是你要向我保證，不要太擔心我。”
“你快說。”
顧若溪眼睛直愣愣地盯著霍景之，等著他開口。
“自打到了西山城，不知道為什麼，我的腿越來越差，就像你看到的這樣，而且，內力也漸漸消失了，如今體內內力全無……”
“什麼……怎麼會變成這樣啊？”
聽見霍景之的話，顧若溪的臉色瞬間又是一陣的慘白。
她不敢相信地抓起霍景之的胳膊，便開始為他診起脈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