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對神社裡的安穩,帶著小野纓子和祝馨兩人奔逃的張慶這邊,可就每分每秒都是生死時刻。
裂縫不斷地延伸,上一秒踩過的地方可能下一秒就變成深淵。
地底伸出的根係像是發了瘋一樣,無差彆地卷走地麵的一切。
而他們沒有鬼嬰童的幫忙,就像三條陷落在大網裡的魚,無論往何處跑,都看不到大網的儘頭。
“他們到底要往哪裡跑啊。天啊。雖然知道伴生苗的目的就是吸他們的血,但是對於第一個晚上什麼線索都沒找到的玩家,好像唯一的路就是讓伴生苗吸血換取保護。”
彈幕的觀眾毫無疑問都集中在了他們三個身上。
小野纓子也逐漸焦慮,雖然她和張慶聯合起來能夠勉強求生,但是再加上一個祝馨那就不好說了。
何況祝馨根本不堪這種奔波,早已經暈了過去,張慶相當於要多負擔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成年人。
於是在一個空隙,她靈活地貼走在張慶身側,兩人手腕一帖加上了好友。
【小野:你把這個女人扔了,我倆合作,不然我們誰都活不過今晚。】
小野這樣說,是因為她覺得張慶似乎還算個老實人。
沒想到,這個她判斷中的老實人卻嘿嘿一笑:
“你說的女人可是我的妻子,她正懷著我的孩子。你要我拋棄她,你能給我孩子嗎?”
小野纓子一愣,隨即了然——又是一個臭男人。
她心頭的惱火與惡心翻湧,閉了閉眼,再睜開眼時,眼中已經一片死水般的平靜。
“如果你我活著出去,我也可以。”
她說完,緊緊咬住下唇,咬得唇瓣發白。
似乎是在恨自己做出這樣的妥協。
她好後悔,為什麼在調查司的時候上司要她把兩人所有的道具都交給中島光,她沒有多爭取一下。
如果當時多爭取一下,或許她就不會麵臨這樣被動的局麵。
但再想想,自己什麼時候爭取成功過呢?
她在櫻花國從前是私人理財經理,專門替她的客戶們保管巨額財富。
但不論她每年給客戶們掙了多少錢,哪怕她創造的利潤已經遠遠超過了她的頂頭上司。
在每一個重要會議上,她的上司依然拿走她所有的光環,她無法升職,隻要是優質的客戶都被她上司搶走。
她想要去越級找更上層的領導,她以為在這個時代女性憑借能力就可以掙到一片天的。
但得到的回答令她心冷,對方好笑地看她,像是在看什麼新奇玩意:
“小野啊,你也快要到生孩子的年紀了吧,總想著升職做什麼,公司難道要花錢養你的產假麼。你的業績是不錯,但也就是維持不被開掉的水平罷了。
怎麼,你要是真想升職往上爬,”
對方拍了拍自己的大腿,大腹便便幾乎要撐開西裝褲的扣子,笑容猥瑣至極,
“真想往上爬,就先爬到我這裡來。”
小野因為毆打上級而被開除,很快市麵上同類的公司都對她不再錄用。
她熬了挺久,甚至連卡車司機這樣的活都做過,直到驚悚降臨,她成了第一批的玩家。
她其實喜歡遊戲的,因為遊戲麵前一切都平等,不管你是男人女人貴族平民,詭怪該撕你的時候還是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