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泡了一個多小時,又都搓了澡,修了腳,聞三兒還跟大姥和傻柱學,拔了火罐子。
這火罐子不像後世那樣是玻璃的,而是竹筒子的,裡麵和邊口被火熏得黑漆漆的,筒壁都是暗紅色了。
三人背部被搓澡師傅用火罐子扣了兩排罐子,像是霸王龍一樣,然後又被師傅用三人帶來的毛巾扇上了。
“三舅,得珍惜身體啊,你這年紀輕輕的,腰怎麼還不好呢,要不讓我爸給你調理調理吧”李學武拍了拍趴在床上拔著火罐的聞三兒調笑道。
這時老彪子接話道:“李叔就是給我三舅吃老虎鞭都不成,補得還沒有丟的快呢”
“哈哈哈哈!”
眾人都被老彪子語不驚人死不休的話語風格所折服,這貨仗著聞三兒現在拔著罐子起不來床儘情調侃自己舅舅。
聞三兒氣罵道:“滾特麼犢子,老子這是肩膀子受風,關腰子什麼事兒,老子強著呢,不信你們去我那老屋兒的炕頭兒瞧瞧去,炕都被頂出一個坑”。
老彪子嘴賤道:“哎呦!我說炕頭兒那塊兒怎麼有個黃豆粒兒掉裡都出不來的坑兒呢!”
“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
搓澡師傅都笑岔氣兒了,這群人太有意思了。
聞三兒氣的就要爬起來去打老彪子,剛起身就被拔罐師傅按住了:“您跟您自己外甥置什麼氣,火罐掉了我就白費勁兒了”
聞三兒順勢又趴了回去,嘴上氣哼哼地說道:“我就當沒有這個混蛋外甥”
老彪子看自己三舅起不來又說道:“您要是這麼說,那咱們就得廩哥們兒了”
聞三兒也光棍兒,把臉墊在長條凳子上,嘴上言說道:“行啊,你今天茲要是管我叫大哥,明天我就去你家管你媽叫嬸子,我跟我姐夫論叔侄兒去”。
沈國棟這時候幫腔道:“沒事兒,“三哥”,咱們以後各論各的”
聞三兒轉頭罵道:“滾蛋,小兔崽子,你們等我下地的”
眾人都知道聞三兒是嘴炮強者,下了地也就是嘴上過過癮。
但是聞三兒卻又是老彪子的三舅,雖然隻大了幾歲,幾人都是跟著叫三舅。
平時玩笑就是玩笑,可不敢跟聞三兒動真格兒的,那不真成混蛋了嘛,所以這些人裡隻有聞三兒可以自稱老子,可以罵街,可以打人。
就連李學武該玩笑是玩笑,也是不能跟聞三兒說一個臟字和侮辱性詞彙的,這叫“禮兒”。
看著幾人玩笑,大姥隻是笑著叼著煙,仿佛回憶自己的青春歲月。
傻柱也是羨慕地看著李學武兄弟幾人熱鬨,想要參與進去卻又有些不自在,他長這麼大還沒有這麼些個好兄弟呢,一直都是單蹦兒的一個人。
幾人走出澡堂子都跟褪了一層皮似的,穿著新洗的內衣,清清爽爽地回了四合院。
傻柱跟李學武幾人在二門兒就道了彆,自己回家去了
下午火炕燒的正熱,現在正是鋪被子睡覺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