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茵見老伴兒說自己,卻是堅持道:“我又沒說什麼,我自己孩子我還不知道?我就是想問問老大他們兩口子是啥意思,又不是逼著孩子,雅芳你有啥話都可以跟媽說”
趙雅芳點著頭說道:“我們沒彆的意思,就是看著彆人都分了房子就覺得眼氣,家裡住的也緊吧就...”
大嫂說完便捅咕了大哥一下,大哥學文皺了皺眉頭說道:“雅芳想要住那種樓房,沒說彆的,我是要養老的,雅芳也是同意的”
李學武看了看母親,顛了顛兒李姝,道:“大哥和大嫂有個房子挺好的,本來就應該分的,不要白不要”
劉茵回頭瞪了李學武一眼,但是李學武沒有順著老娘意思。
“住學校那邊終究是上下班方便,咱家離學校太遠了,早上得早起來一個小時,晚上又晚到家一個小時,有時候趕上刮風下雨的多遭罪”
“要我說啊,大哥大嫂以後就住到那邊去,這邊也留著,周六日或者放假了就回家來住,上班忙就在那邊住”
李學才看了看大哥又看了看母親,插嘴道:“媽是怕大哥搬出去就不回來了,老了沒人養”
劉茵被兒子道破了心思,氣的瞪了李學才一眼,李學才立馬將頭低下吃飯了。
李學武笑著說道:“媽,你跟我爸才多大歲數,到你需要養老那天還得20年呢,到時候你和我爸也跟我哥住樓房去”
趙雅芳聽懂了李學武的意思,也是知道怎麼哄婆婆開心了,急忙道:“不用等20年,聽景主任說是兩室的呢,媽,您和我奶啥時候想去就去住去”
劉茵終於展顏笑道:“我可不願住那個大籠子去,太高,爬樓梯都費勁兒”
老太太也是笑著說道:“我也覺得還是家裡好”
趙雅芳接話道:“我也是學武說的那個意思,有時候來回跑實在是辛苦,就拿那邊當個臨時休息的宿舍,中午也可以讓學文休息一會兒,等沒課了我們就回家來住”。
劉茵聽了兒子兒媳婦兒的保證,又見李順已經給自己使眼色了,便收了再說彆的的心思,順著兒媳婦兒話轉移了話題。
李姝見桌上說的熱鬨也跟著伊伊呀呀地說著,還用手指著,笑著。
李雪幾人也都喜歡這個大侄女,李姝伊伊呀呀,她們也都回應著,逗得李姝拍著小手笑著。
現在就能看出李姝跟彆的孩子不同了,不僅僅是頭發的顏色和眼睛的眼色,而是膚色和臉型,就連份量也是比普通孩子長的快的多,有可能是喝牛奶喝的,也有自身基因的原因。
老太太吃完了飯便將李姝接過去了,上了炕便將李姝放在炕上讓她自己爬著玩兒。
李學武跟李順打了聲招呼便往倒座房去了,這會兒老彪子他們應該都收車回來了。
進了倒座房就見老彪子他們飯正吃半嘮,傻柱也在,看來今天又是傻柱準備的飯菜。
聞三兒讓李學武上桌,李學武擺了擺手道:“剛跟家裡吃完,你們吃”
見葉二爺跟著大姥坐在炕裡便問道:“二爺住著還習慣嗎?”
葉二爺端著飯碗說道:“習慣,很好了,比以前的流離失所可以說的上天上地下了”
李學武笑了笑也就沒再說什麼,上了炕就倒在了炕裡的被上。
傻柱回頭看了看李學武道:“桉子不都結束了嘛,複職的通知早都貼出來了,你去哪兒了,怎麼不見你上班呢?家裡也不見你”
李學武沒說自己受傷的事兒,而是笑道:“你當那是什麼啊,抓了人就叫結束啊,後麵老大一堆事兒呢,這才忙完”
傻柱吃著飯,頭也沒回地說道:“這回老楊可是讓你給治老實了,連自己小舅子都揮淚斬了,你在大門口受的那個氣算是出了”
李學武笑著道:“啥玩意兒啊,啥治不治的,跟我可沒關係,人家是廠長,咱就是一科長,可彆這麼瞎傳去”
傻柱“嗬嗬”笑著道:“要是我傳出去的還好,現在廠子裡都這麼說,我在食堂就不隻聽了一個版本的了,傳的邪乎的是你在那天的雪夜裡拎著大五四上廠長家給廠長克了”
李學武哭笑不得地說道:“滾特麼犢子吧,這說的是平津遊擊隊的李向陽吧”
傻柱哈哈笑道:“你這形容也真夠損的”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傻柱的話可是說明了自己跟楊廠長的矛盾明麵化了。
這可不是什麼好事兒,尤其是傳的這麼邪乎的情況下,特麼的,有刁民想害朕啊,怪不得今天老師跟自己說讓自己找楊廠長談談呢。
“下周日你值班嗎?”
傻柱想也不想地說道:“嗨,我這哪有準兒啊,咋了?有事兒?”
李學武坐起身子說道:“有些朋友需要招待一下,想請你幫忙做席麵”
傻柱這會兒也吃完了,撂下了手裡的飯碗,轉身問道:“幾個人啊?多大的席麵啊?”
李學武想了想,道:“最少八十人,你可著一百人做吧,材料我來準備”
傻柱一下子就傻眼了,不敢置信地問道:“多少?你哪裡來的這麼多朋友?”
李學武笑著說道:“都是“道兒”上的朋友,一是快過年了,二是有緣分,想著把包括你們這些朋友叫在一起吃個飯,熱鬨熱鬨”
二孩兒端著飯碗有些疑惑地問道:“武哥你又混街道了?”
他是一直不敢相信自己武哥“金盆洗手”了的,也不知道現在武哥在做什麼,反正就覺得有一天武哥會“王者歸來”,帶著自己等人“重出江湖”。
老彪子和沉國棟都是了解李學武的,出了泥坑絕不會再跳回去的,便都看著二孩兒笑。
聞三兒也是笑道:“你武哥現在回街道就沒人敢混街道了”
老彪子幾人都是“哈哈”地笑了起來,給二孩兒笑的一愣一愣的。
李學武笑著給二孩兒解釋道:“白道兒,白道兒上的朋友,嗬嗬”
二孩兒笑著說道:“我就說嘛,武哥一直都在道上混的”
“哈哈哈哈”眾人又是一陣大笑。
二孩兒跟著“嗬嗬”一陣,道:“武哥你讓我等的信一直沒來啊,不會那邊兒忘了吧?”
李學武擺了擺手道:“不管他,現在時候不是很好,正常的,你盯著點兒就是了”
二孩點點頭繼續扒著碗裡的飯,不再理會李學武幾人的話。
經二孩兒的提醒,李學武便向聞三兒問道:“咱們生意什麼樣?”
聞三兒看了看葉二爺和傻柱,然後對著李學武說道:“還是那樣,庫存都清完了,現在暫時去下麵收著維持著呢”
傻柱和葉二爺隻當聞三兒彙報的是廢品回收站的事兒,李學武卻是知道這是那邊屋裡東西的情況。
點了點頭,李學武沒再問這邊的事兒,沒有進項,倉庫空了是早晚的事兒,自己得空再添置就是了。
傻柱見這邊說完了,便接話兒道:“我說,這十多桌的席麵我一個人可做不過來,你還得找幾個,不然得累死我”
李學武想了想問道:“加上馬華不行嘛?”
傻柱搖著腦袋道:“不成,馬華切墩兒還成,上灶還早著呢”
李學武想起了先前遇到的那個賣廚具的師傅,就住在海子那邊兒,心裡有了計較,道:“成,我想轍,下周咱們再商量”
傻柱這才點著頭道:“夥食是這麼著了,你準備在哪兒招待啊?”
李學武指了指西院兒道:“北倉庫建完了,地方還寬敞,就在北倉庫”
傻柱點著頭道:“倒是個好地方,可是桌椅板凳呢?這麼多人呢,怎麼借啊?”
李學武看著傻柱問道:“你平時給人家做紅事白事的席麵,人家的桌椅都是怎麼借的啊?”
傻柱擺了擺手道:“可不成,人家結婚才多少人,三十多個就差不多了,才擺幾桌啊,你這都趕上大食堂了”
李學武點頭道:“那就從咱們食堂借,八仙桌,一桌八個人,周日也沒人吃飯,到時候我讓卡車送過來再送回去”
傻柱笑著道:“你可真能折騰”
李學武笑了笑也沒解釋,不是自己鋪張浪費,也不是自己有錢沒地方花,而是想要借著這個機會將自己的人脈梳理一下。
這不是李學武一個人的意思,董文學馬上接手保衛處,也是想要籠絡住保衛科這些人的。
其次就是也想借這個機會跟地方和其他部門溝通一下,算是大聯歡,但是借的還是桉子結束的由頭兒。
跟傻柱說完了聚餐的事兒又壞笑著問向傻柱:“哎,你那事兒咋樣了?”
傻柱裝傻地問道:“哪個事兒啊?我能有啥事兒啊”
李學武壞笑著說道:“冉老師那事兒啊”
傻柱見躲不過去,橫了一下腦袋說道:“沒事,人家看不上我”
李學武歪著腦袋問道:“不能吧,不是訛了三大爺一下嘛,虧了你的情還能不能跟你接觸?不會是人家冉老師賠給你東西你收著了吧”
傻柱氣著道:“是三大爺,當初收人冉老師10塊錢,這次把錢還給人冉老師了,冉老師把土特產送回三大爺了,三大爺又把東西原封不動給我送回來了,言說要雞蛋和蘋果沒有,要命一條”
李學武點著頭笑道:“嗯,是三大爺的風格,也不嫌麻煩”
傻柱一副不想提起的樣子說道:“甭提他,提他來氣,真想收拾他一頓”
李學武沒搭理傻柱的氣話,道:“犯不上,那你打算怎麼著啊?”
傻柱跟著李學武一樣也靠在了被子上,道:“還能怎麼著,繼續光著”
李學武挑了挑眉毛問道:“秦淮茹沒提她表妹的事兒?”
傻柱搖了搖頭道:“生我氣呢,抻著我說她表妹沒有氣質的話了,本來就沒有氣質嘛”
李學武坐起身道:“你啊,就是站在這山望著那山高,竹籃打水一場空”
傻柱不以為意地笑道:“現在這樣挺好,一人吃飽全家不餓”
“雨水呢,你是吃飽了”李學武下了炕準備回家了。
“嘿嘿,雨水可不用我管,馬上就嫁人了,今天還說呢,準備請大姥幫著打十六條腿兒送給我妹呢”
李學武比劃了一個大拇指道:“還是您仁義啊,閨女都要結婚了你爹還沒信兒呢?”
傻柱撇了撇嘴道:“早都斷了信兒了,我成年那會兒錢就不往回寄了”
李學武也是順嘴一說,也沒再跟傻柱白呼,對著聞三兒說道:“三舅,要學修電器可得抓點兒緊了啊,我大哥以後回來的時間少了,學校又給分了房子”
聞三兒點頭道:“知道,晚上這會兒聽說了,這幾天一直沒斷著學呢,那台收音機都被我拆了好幾回了”
櫃子上的還是那台收上來的收音機,因為聞三兒喜歡,也是為了練手,一直沒有賣掉,拆了裝,裝了拆的。
“行,您心裡有數就成了,我回後院了,”擺手製止了幾人下炕相送,自己出了門往後院去了。
這會兒天也黑了,各家基本上也都吃完了飯,有條件的像是一大爺家、二大爺家飯後就是聽匣子音兒。
沒條件的,但是人口多的,像是三大爺家那就是一家人聊閒片兒。
今天三大爺剛到家就被三大媽拉進屋了,沒給三大爺找李順茬兒的機會。
其實也是三大媽多慮了,早在院裡傳李學武複職那天三大爺就不再去門口找茬兒了,這會兒聽見李學武回來更是不敢了。
要不怎麼說巧呢,三大爺躲著李學武,本想著這會兒應該不會碰見的,可是沒想到剛出門倒灰土就遇見了李學武。
“幼,三大爺,忙著呢”
三大爺聽見李學武的話就是身子一顫,臉上擠出笑容道:“忙啥,倒灰土,你這是吃完飯了?”
李學武笑著點頭道:“吃完了,那啥,三大爺,有空還一起釣魚啊,就喜歡跟您釣魚”
三大爺苦笑著說道:“你那麼忙咋可能跟我一起釣魚呢”
李學武看著三大爺笑道:“不是您說的嘛,我空閒可多了,咱們還是釣魚小分隊呢,做大做強呢?”
三大爺麵色尷尬地說道:“都是跟你開玩笑呢,你這孩子咋還當真了呢”
李學武眯眯著眼睛道:“聽說前幾天您一直堵著我爸打聽我的消息,我還以為您想釣魚了呢,沒事兒的,您想去我陪著您,彆看咱們那天看的掉進冰窟窿裡那個麻袋真是屍體,我可不會真把您踹進冰窟窿的”
三大爺聽見李學武的話臉都嚇白了,手抖的搓子裡的灰土都撒出來了。
李學武見閆解成兩口子拎著東西從那邊小屋出來,便對著三大爺說道:“行了,您不是想釣魚就算了,可惜了,我還想繼續跟你學習釣魚來著,我回去了”
李學武本以為閆解成兩口子是奔著他媽家去的,可是沒走兩步卻是被於麗笑著攔住了。
“學武,今天才回來的?我跟解成想去看看你來著”
李學武看了看閆解成,知道這小子一定是從保衛處哪塊兒聽說了自己受傷了,於麗這才這麼說的。
“看啥,嫂子咋這麼客氣呢,沒啥事,謝謝嫂子了啊”
於麗看了看閆解成,見閆解成吭哧癟肚的傾著個腦袋也不說話,自己去軋鋼廠找他回來時路上的話白說了。
恨鐵不成鋼地懟了閆解成一下,又笑著對李學武說道:“做活兒那天就看你家裝修的好呢,回來跟解成說著以後我們有房子了也這麼裝修,你讓我們去看看唄”
李學武見於麗都這麼說了,隻能笑著說道:“這有啥的,您想看直接就去後院唄,我們家門因為我奶和我姥爺經常幫我燒爐子就沒鎖過,走吧,你跟解成大哥去我那兒坐坐”
於麗又懟了閆解成一下,閆解成尷尬地對著李學武笑著點了點頭。
於麗看著自己爺們兒不爭氣,隻能自己上了,笑著道:“那就打擾了啊”
李學武擺了擺手便帶頭往後院走了,於麗拉了閆解成一下,也是跟了上去。
這三人是走了,可是給三大爺氣了個夠嗆。
三大爺還以為老大兩口子拎著東西來找自己是為了來服軟道歉來的,想要歸火的,卻是沒想到是服軟道歉的,卻不是對著自己,而是那個恐嚇自己的損小子。
領著於麗兩口子進了屋,也沒叫換鞋,本就不是什麼富貴人家,哪裡那麼多講究。
李學武讓秦淮茹幫著做拖鞋完全是為了自己穿著舒服,跟乾淨沒啥關係。
人家上你家來串門,你再讓人家換鞋,那不是罵人家腳臟嘛,以後甭想有人上你家來了。
於麗兩口子有些不自在地踩著地板磚進了客廳,李學武客氣地讓兩人在沙發上隨便坐,自己則是沏了三杯茶。
在於麗“學武你彆客氣我們不渴”的客氣聲中先給兩人端了兩杯,隨後才是自己端了一杯坐在了常坐的北麵的單人沙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