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是真的?”
李學武看著問自己的小圓臉兒,挑著眉毛回道:“你還真不信邪是吧,你可是上車子試試,試試我能不能打中你的蛋子兒”
這小圓臉兒搖搖頭,問道:“我是問你真是副所長?”
李學武邪笑著點點頭道:“怎麼?我這鐵麵無私一臉的正氣不像是為人民服務的警查?”
小圓臉兒整個人都不好了,皺著一張臉說道:“您這不是拿我們玩兒呢嘛,哪有兼職的副所長啊”
李學武挑了挑手裡的槍說道:“今天你就見著了,所有人聽我的命令,我指著誰,誰就下車子趴在地上,哪個要是敢上車子跑,那我就得一擊斃的功勞,你們可以試試我敢不敢開槍”
李學武說著話已經把槍口對準了小圓臉兒,這小圓臉兒看了看其他幾人,見沒一個敢上去堵李學武的槍口去的,隻能讓後座上姑娘下來,然後支了車梯子,在李學武晃著槍口的示意下趴在了地上。
那姑娘見李學武的槍口指著自己,便哭喪著臉說道:“警查同誌,我是女的,我也沒拿刀威脅您,我就不用了吧,我媽還等著我回家吃飯呢,我先走了啊”
李學武見這姑娘還真不見外,這就要走,抬起槍口就瞄準了這姑娘的後腦勺道:“你要是再敢走一步我就打碎你的小腦袋瓜兒”
“嗚嗚嗚”這姑娘是真害怕了,也不顧離著老遠站著圍觀的人看了,慢慢地趴在了地上。
李學武用槍指著剩下的六個人,挨個兒趴在了地上。
“柱子哥,過來,秦姐你也來”
將兩人喊到跟前兒,然後掏出手銬子和一個小布兜指著那個女孩說道:“秦姐你去搜搜那個女的,搜仔細點兒,錢,票,武器,金屬物品,都搜出來,裝在這個布袋裡,然後用這個背著銬起來”
交代完秦淮茹,又告訴咧著大嘴笑的傻柱道:“去搜他們,錢,票,袖頭子裡的管叉什麼的搜出來,也裝袋子裡,再把褲腰帶扯了把手跟自行車車把捆一塊兒”
“得嘞,這活兒我熟”
傻柱得了命令衝著小圓臉兒就去了,這小圓臉兒趴在地上想要起來說話卻是被傻柱一腳踹在了肩膀上,來了一個狗吃屎。
“讓你說話了嘛,不許動啊,再動還打你”
到底是練過拳腳的,傻柱的動作很麻利,搜完了一個就拽起一個,一個個兒的都用褲腰帶給紮住了手。
這個時候的棉褲不像後世帶鬆緊的,現在都是棉花絮的,為了傳給弟弟妹妹穿,棉褲腰都做的挺老肥。
所以有句老話兒說人的嘴不嚴實就像棉褲腰似的。
這被拆了褲腰帶,外褲子帶裡麵的棉褲就沒了約束,現在又都是人人苗條的時代,走兩步都能把棉褲脫個溜乾淨。
所以這群小子是左手拽著褲子,右手被褲腰帶綁在車把上站著。
等都收拾完,李學武叫那個女孩兒走在前麵,身後跟著一溜兒提著褲子推著車子的小夥子。
“哈哈哈”
傻柱這會兒開心極了,還得是李學武損......聰明啊,這招兒都能想的出來。
李學武瞪了傻柱一眼,對著一大爺幾人說道:“你們先回吧,我把這幾個送所裡去”
“哎,你忙吧”一大爺拉著還要看熱鬨的傻柱便往南鑼鼓巷那邊走了。
李學武則是拎著手槍押著這群低頭鴕鳥往所裡走。
還沒進街道呢,身後追來兩台自行車,離老遠兒就衝著李學武喊“同誌請留步”
草擬大爺,這請留步可不怎麼中聽,特麼的封神榜裡這句話就是催命符啊。
“都有了,立定!”
李學武喊了口號,從打頭兒的那個女孩兒到李學武前麵的小圓臉兒全都站住了不敢動。
“蹲下!”
又是打頭那個女孩兒開始蹲,可這邊的小夥子們都被綁著手,隻能一隻膀子被吊著的蹲著。
見這群人都蹲下,李學武用槍指著,這才回頭看追上來的兩個警查。
“同誌”
這兩個警查騎到了李學武跟前兒才下了車,手扶著車子給李學武敬了一個禮打了聲招呼。
“同誌你是”這帶頭的是個四十多歲的老警查,身後還跟著個跟李學武一般大的。
李學武手裡拿著槍,所以隻是點了點頭沒有回禮,將身子往後撤了撤,便於將最前麵的那個女孩兒放在自己的視野內。
“我是交道口派處所的”說著話李學武換了手拿槍,右手從懷裡掏出了自己的證件打開來對著那個年歲大的給看了看。
“哦!李所長您好,交道口我經常去,不常見您呢?”
見這老警查的警惕性還挺高,李學武又將自己的保衛乾部證件亮了出來,道:“兼職的,我是軋鋼廠的保衛科長”
“哦哦哦,我說的嘛,我們北新橋的,您這是?剛才的槍是您放的?”
李學武笑著收起證件道:“幾個小孩崽子,學著人家攔路搶劫,玩兒橫行霸道那一套,撞我手裡了,剛才開了一震懾槍,這不嘛,正想著押回所裡呢”
“嘿!你要是再敢把腦袋歪一度,派處所都不用去,直接太平間”李學武見小圓臉兒回頭看這邊,便出言喝道。
這老警查看了看小圓臉兒,皺了皺眉頭想說什麼,但是沒說出口,倒是他身後年輕的那位開口了。
“李所長,甭麻煩了,這幾個人就交給我們吧,我幫你收拾他們”
李學武挑了挑眉毛笑了笑,他當然看出了這老的和那個小圓臉兒有點兒關係,可就這麼不清不白的給要走,那自己也太不值錢了。
“這麻煩啥,這不眼瞅著到我們街區了嘛,正好我今天有時間陪這幾位聊聊,就不麻煩你們了,挺老遠的了,你們回吧”
聽了李學武回絕的話,那老警查有些尷尬地笑了笑,扶著車子的手都有些慘白了。
那年輕的欺負李學武年輕,以為李學武和他一樣都是生瓜蛋子呢,這兼職的所長在他們眼裡也不算什麼。
“嗨,這本就在我們轄區,我們處理不是應該的嘛,什麼麻煩不麻煩的,來我給他們押回去”
說著話,這年輕警查奔著小圓臉兒就去了,想要伸手去解小圓臉被褲腰帶綁在車把上的手。
這小圓臉兒也是一臉笑意地看著走過來的小年輕,還挑了挑眉毛。
李學武見這孫子這麼牛皮也是來了火氣了,抬手衝著那年輕人的腳下就是一槍。
“砰!”
“臥槽,你要乾什麼!”
那年輕的警查嚇了一跳,是真的跳,身子不自主地往後跳。
“你要乾什麼?我讓你動了嘛?”
那老警查也是嚇了一跳,趕緊支了車子說道:“李所長!請彆激動,他沒那個意思”
“哪個意思啊?生搶啊?你們誰啊?往後退”
說著話李學武對著回頭看的幾個人喊道:“都特麼給我蹲好嘍,敢有小動作直接擊斃,彆怪我沒提醒”
邊喊著話邊往邊上退,跟那群小玩鬨和兩個警查成三角形站立,力求自己的射擊範圍能覆蓋所有人。
“你們倆,現在把武器慢慢掏出來扔地上,趕緊的”
那年輕的被李學武指著也是有點兒害怕了,不知道這軋鋼廠的保衛科長什麼來路,還真敢對著自己開槍。
“你不認識是我們這身衣服嘛?我可以給你看我的證件”那個老的就要伸手掏證件。
“我特麼叫你把武器慢慢掏出來扔地上,聽不明白我的話嘛?”
那個老的見李學武要紅眼,趕緊把掏向兜裡的手收回來,挪到槍套上,打開卡扣將大五四掏出來扔在了地上。
那個年輕的見自己師傅都扔了,自己也跟著扔了。
李學武用槍口指著兩個人道:“雙手放在車把上,推著車子跟上前麵的隊伍,要是敢說一句話,敢動一隻手,我就當你們是武裝匪徒,直接擊斃”
對這兩人說完,又對著前麵的八個小玩鬨喊道:“起立,起步~走”
因為中學就接受軍訓,所以對於口令還是懂的。
前麵幾個小玩鬨都規規矩矩地提著棉褲腰,推著車子往前走。
現在鴕鳥大軍多了兩個穿製服的,這可新鮮了哎。
李學武見隊伍往前走,走到剛才兩人站的位置撿了兩把槍,押著隊伍往交道口所裡走。
路上老百姓像是看西洋景似的看著這邊,還真是頭一次見著這些小玩鬨這麼乖的被押著走的,最新奇的是押送的兩個警查身後還有個押送的。
李學武就是故意臊臊這些小玩鬨,讓他們在街上丟臉,省的以後不知羞恥,為非作歹。
等進了派處所的胡同口可是熱鬨子了,沉放本來準備下班了,剛推著車子往出走,就見李學武押著一溜兒的小年輕往這邊走。
得,這活祖宗又給自己找活兒了。
“哎幼喂,怎麼還押兩個北新橋的啊”
沉放將車子放回車庫,帶著人走到大門口迎接,這一走進就看見隊伍後麵還有兩個北新橋的呢。
一個是民警老宋,宋誌傑,還有個小的是小米,米慶周。
“你問問你們李所長吧,嘿......”
米慶周剛要說說自己等人的委屈,就被李學武打斷了。
“讓你說話了嘛?找克呢是吧?”
見所裡的同誌邊跟自己打著招呼邊給前麵的幾個小玩鬨上銬子往屋裡帶。
最後的小圓臉脖子上掛著兩個袋子,一走路嘩啦啦的響,這是因為錢、票、武器啥的都在這兩個布兜裡呢。
沉放沒搭理想要跟自己說話的老宋,而是對著李學武笑道:“你還真是會找時間報複我啊,知道我今天早下班是不是?”
李學武撇撇嘴道:“我特麼也想消停兒地回家,正跟幾個同事聊著天兒回家,就被這幾個小子給截住了,訛了我一盒煙不說,還帶著冷兵器威脅我”
“那這兩個怎麼回事兒啊?你不會覺得這兩個也是劫匪吧”
沉放苦笑著看著李學武,等著李學武給一個合理的解釋。
李學武倒是很不滿,看了眼這兩人,道:“特麼的跟劫匪沒什麼兩樣,還沒怎麼著呢,就要上我的押解隊伍裡搶人”
宋誌傑還是很能忍的,一直沒跟李學武說話,那個米慶周見李學武說自己,便反駁道:“我可沒搶,那是我們轄區,我有權......”
“你特麼再說一句?信不信我大耳刮子抽你!”
李學武拎著槍就要抽米慶周,但被沉放攔住了。
倒不是沉放偏心,而是那小米穿著警服呢,在這兒挨打終究不好看。
李學武推開沉放指著宋誌傑和米慶周說道:“彆特麼覺得我不知道你們跟那個小圓臉有某種關係,少特麼跟我來這套,告訴你,在街上沒扇你是因為你穿著這身衣服呢”
罵了兩句李學武也覺得廢話有點兒多,用手指著兩人對沉放說道:“扒了衣服拘起來,艸,審那個小的,我就不信他們兩個沒關係”
沉放拉著李學武說道:“得了得了,至於嘛,怎麼這麼大火氣呢,消消氣兒”
李學武推開沉放,對著站在一旁的老邢說道:“行動啊,瞅啥呢,我說話不好使啊?不好使我現在就走”
李學武說著話掏出證件扔給沉放就要走,被沉放一把拉住了。
“你這是乾啥,好使好使,你是我祖宗行了吧,你說話好使”
沉放趕緊對著老邢等人擺手示意行動,老邢見沉放有了指示,帶著人直接將宋誌傑和米慶周撲倒了,連帽子帶衣服直接就給扒了。
老宋知道惹到茬子了,雖然被扒了衣服但是不敢嚷嚷。
小米是年輕人,年輕人就有火氣,忍了一路的氣了,這會兒還被扒了衣服,哪裡受得了這個,張嘴就要喊。
可是這一張嘴就被老邢看見了,這可是在門口,哪裡能讓他在這嚷嚷,一拳頭就懟到肝上了,直接把小米打成了大蝦。
李學武這邊見老邢行動了,也不再跟沉放撕吧,由著沉放強塞回了證件。
“你啥時候長的驢脾氣啊,說來勁就來勁”
李學武推開沉放往所裡走,邊走邊說道:“我就試試我說話好不好使”
沉放和老邢對視一眼,都有些苦笑著搖了搖頭。
老宋被老邢拉著站起身,見李學武進了大廳了,這才開口對著沉放問道:“沉所,這李所什麼來路?真要扒我皮?”
沉放橫著眼睛看了看宋誌傑,略帶責備地說道:“你惹誰不好,非要惹這個活閻王,你這幾十年都活哪兒去了,看看他證件,再看看他歲數,你瞎啊”
宋誌傑也是無奈地說道:“我們家老三被他抓了,我就是過去問問,哪成想,唉”
沉放一聽這話眼睛眯了眯,問道:“那個小圓臉兒是你們家的?”
宋誌傑點點頭道:“我們家老三,剛中學畢業,沒地方安排呢,就在家待著,可我也不知道這孩子......”
沉放用手拍了怕老宋的肩膀說道:“我最多幫你說說情,你我還是知道的,孩子那邊兒我讓你見一麵,告訴他該怎麼交代就怎麼交代,千萬彆拉硬,有什麼說什麼”
老宋不敢置信地看著沉放,不知道什麼時候沉放這麼的......怎麼說呢,鐵麵無私?
沉放輕聲說道:“這小子經我們手送進去的幾波人隻有兩個沒被斃,最近的就在這周三,光我們移交的就九個,今天剛通知的家屬交子彈費,麵兒都不讓見的那種”
“啊?”
老宋腿一軟就要栽倒,還是老邢在後麵扶了一把。
沉放橫著眼睛說道:“不然呢?你當我叫他活閻王是昵稱啊,你見我跟誰低聲下氣的,他這個副所長比我這個正的還牛掰呢”
說著話又看向已經聽得直了眼兒的小米,問道:“這小子又是怎麼回事兒啊?”
老宋這會兒也強自站住了,苦笑著說道:“小米看見老三被抓了才來找的我,我們倆追上的時候小米就想給老三解開,押回我們所裡處理”
沉放瞪了一眼米慶周道:“你爹怎麼教你的?他就是這麼交班兒的?你師傅的孩子你就要搶?你今天活著走到這塊兒都算你走運”
老宋見因為自己兒子要連累自己徒弟也是著急了,這徒弟還不是彆人,這是老同事,老戰友的孩子。
老米退休了,現在小米接班兒,自己要是把小米的皮給弄丟了,以後還怎麼見老米啊。
“沉所長,您看這可怎麼辦啊?我們真沒那個意思”
沉放點點頭道:“都是知根知底兒的,我還不知道你的?”
“行了,他沒在這兒監督我拘你就是在給你們麵子了,我一會兒進去給你們說說好話,你先跟著老邢先去見見小宋,交代一下,可彆弄巧成拙了啊,到時候我可保不住你”
“知道了知道了,謝謝沉所”
沉放拍了拍老宋的肩膀,等小米被押著跟著走的時候還被沉放拍了一下腦袋。
“回頭兒讓你爹收拾你”
沉放見老邢把人押去了拘留室,自己則是回了辦公室找李學武。
一進辦公室正見李學武坐在位置上喝茶呢。
“謔,鼻子夠好使的啊,連我藏的茶葉都找到得到”
“嗬嗬”李學武這兩聲算是回複了,然後繼續喝茶。
“行了啊,知道你在演戲呢”沉放這會兒見李學武把自己的茶葉喝了,也不心疼了。
人就是這樣,自己的東西眼瞅著被彆人享受了,自己也就不再珍藏了,報複性的使用。
這在丟錢以後特彆明顯。
“你這是又琢磨誰呢,把這兩個倒黴蛋兒給刮著了”
李學武橫著眼睛看了看沉放,見這貨很是不以為意地端著茶杯坐在了自己麵前。
“大街上都敢帶著管叉撒野了,你們這麼下去可就要挨收拾了”
沉放無奈地笑道:“大環境如此,我能有什麼法兒,抓賊都抓不過來呢”
“屁,做不做得到是一回事兒,做不做又是一回事兒,總不能坐在辦公室裡管理治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