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麗嬌嗔著捶了李學武一下道:“胡說什麼呢,趕緊收起來”
“那就是營養費”
於麗知道這是李學武在給自己買雞的錢呢,便說道:“不用你給,我給你買,我有錢”
李學武沒有收回手繼續說道:“那就是封口費”
於麗看著李學武的眼睛問道:“是你養我的費用?”
李學武笑道:“想得美,我連我自己都養不起呢,還養你”
這個話頭李學武可是不敢撒口。
於麗從李學武手裡拿走錢,揣進兜裡,然後看著李學武說道:“我要是拿了你的錢意思可就不一樣了,你現在從我兜裡拿出去我就當沒收過”
“嗬嗬”李學武輕笑兩聲,隨後說道:“真的?”
說著話伸手就去掏於麗的兜兒,可剛才還說讓掏的於麗卻是擰著身子躲著,抓了李學武的肩膀捶了一下道:“你還真往回掏啊”
李學武站起身時還被於麗咬了一下,還好躲的及時。
“你這可不對了啊,不是你讓我掏的嘛”
“讓你掏你就掏啊”
於麗瞪了李學武一眼,隨後坐在炕上看著李學武說道:“你真怕我賴上你?秦姐也是這麼說的吧”
李學武靠在門框上看著瞪著自己的於麗說道:“沒有,她又不知道你,怎麼可能說這個呢”
於麗一臉不信地說道:“那她用那種眼神看著我”
李學武“嗬嗬”一笑說道:“多心了”
隨後邊轉身邊說道:“行了,你也早點休息吧”
得趕緊跑路了,不然一會兒可能就要露餡兒了,今天這兩個娘們兒都不正常。
見李學武要跑,於麗下炕送李學武出屋,邊走邊說道:“你要是不願意說,那我可不管了啊,撞在一起尷尬的是你”
李學武站在門口回頭道:“你想多了,那睡衣是上次她帶著孩子去洗澡,忘了拿回去了,一直放在那兒了,趕明個兒我叫她拿回去”
於麗瞪了李學武一眼道:“那趕明天我也忘一件兒在那兒”
說著說著自己都笑了,對著開門要走的李學武說道:“你也不想想,就秦姐家那屋要是穿睡衣還不得凍死”
李學武回手把門關了,手插著褲兜往後院走。
多說多錯,少說少錯,剛才就不應該找這個爛透了的借口。
邊走還邊想著今天過得可真是不容易啊。
於麗站在走廊的窗子裡看著李學武進了二門兒,又看見自己公公家的門廳窗子處閃過一道黑影。
知道這是公公在看著這邊呢。
打自己進了倒座房,又算上秦淮茹出去,再到李學武出去,這段時間攏共也沒五分鐘。
這要是時間長了,於麗就得站到倒座房窗子那兒去了。
李學武剛進二門時也是看見了三大爺家的動靜,笑了笑沒想著理會,可哪知三大爺打屋裡出來了,還奔著李學武走過來了。
“幼,三大爺,還沒歇著呢?”
“嗯嗯嗯”三大爺答應一聲,隨後看著李學武問道:“你這也沒歇著呢?”
李學武一挑眉毛笑道:“嗨,是嫂子”
聽見李學武說嫂子,三大爺也知道李學武說的就是大兒媳婦於麗。
剛才就見老大媳婦兒往後院去了,三大爺還站在院門看了看,見沒回雨水那屋兒而是去了後院,就知道去了李學武家。
本想著是不是去找李學武的,可哪承想秦淮茹去了倒座房。
這就讓三大爺的目光跟去了倒座房,站在二門看了一陣,隱隱約約聽見有李學武的聲音,這才知道李學武不在後院。
提起來的心這才放下。
等了得有快一個小時,老大媳婦又從後院回來了,秦淮茹又從倒座房出來了。
三大爺也搞不明白這是在乾嘛呢,便跟三大媽一直站在窗口換班兒看著。
時不時地去二門那兒往倒座房望一望。
這會兒見李學武不大一會兒也出來了,便忍不住出來了,想著隱晦地打聽打聽。
可沒想到李學武倒是爽快,沒等自己問就說了。
李學武笑著解釋道:“這不是過年了嘛,給回收站的員工們置辦一點兒福利,弄了點兒草魚、花鰱啥的”
“哦哦哦,我說的嘛,剛才瞧見你們一屋子人出去了”
三大爺早就看見了,傻柱往家拎了兩條,賈家的孩子棒梗也拎回去一條大的,倒座房的還往李家送了兩條。
“嗨,去西院收拾魚來著,這不是嘛,都弄了一身腥氣味兒,我姥爺他們這些爺們就去門口浴池洗了,於麗嫂子不方便,我就讓她去我後院洗了”
好像是故意似的,李學武又問道:“怎麼?您這是?哦哦,不放心嫂子是吧,嗨,我還以為您在窗戶那兒看著有沒有偷車子的進來呢”
三大爺攥了攥手,努力裝出很是大氣的樣子說道:“嗨,丟都丟了,還看它乾嘛?我是等著你呢”
“哦?”李學武驚訝了一下,隨後說道:“嗨,我就在院裡,有事兒您直接去找我多好,何必在窗子那挨著凍呢”
三大爺被臊了一下,也沒覺得臉紅,而是笑著說道:“這不是想著你們忙嘛,是這樣的,你不是在派處所工作嘛,就想著問問你看看派處所招不招人,我們家老二還在家待業呢”
“哦哦哦,閆解放是吧”李學武點點頭裝作思考的樣子點點頭,隨後便是皺著眉頭問道:“您怎麼有了這個想法?您不是說好男不當兵的嘛”
這話可是在李學武當兵以後三大爺老在李順跟前兒念叨的,這會兒被李學武還給了三大爺。
三大爺有些窘迫地說道:“嗨,這不是遇到事兒才後悔了嘛,要是家裡也有個警查,何至於車子丟了都找不回來呢”
感情還是在心疼車子呢,前幾天瞧見了何雨水的對象就想到了這個。
閆解放也跟三大爺提了這個,這會兒見到李學武又是魚又是肉的,便想到了老二的話。
李學武笑看著三大爺說道:“您這是批評我呢啊,可不是我不幫忙啊,街道所我幫您問了,確實在找了,您得等等”
三大爺才不信李學武幫著說話呢,但還是點點頭,隨後還是追問道:“那工作的事兒呢?像老大那樣的也行啊”
李學武沒想到三大爺深藏不露啊,供出一個500元臨時工,結果彆說本金了,利息都沒收回來,現在還想再投資一個。
“三大爺,您當那是軋鋼廠呢?您也彆逮到一隻蛤蟆想要攥出團粉來啊,您家孩子的工作不會都指著我給安排吧,您太高看我了”
三大爺笑著說道:“這不是院裡就你一能人嘛,老二也大了,總不能一直沒有工作不是?家裡也不夠吃的啊,何況現在掙錢的老大也不往回帶錢了”
說到最後三大爺還有點兒扇情了。
李學武挑著眉毛說道:“要不去西院回收站吧,蹬三輪收廢品也算是一工作不是?我跟彪子說說,給閆解放安排一下”
“我不去!破落戶才收破爛呢”
李學武被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仔細瞧了才發現,閆解放正站在北麵小屋的門口看著這邊。
閆解放氣呼呼地走到李學武身邊說道:“我認可在家待著餓死也不出去丟人現眼去”
說完這句話便往二門外走去,三大爺招呼了一句乾啥去,閆解放沒好氣兒地回道:“上廁所”
三大爺回頭看了看李學武說道:“那啥,他也是初中畢業呢,去回收站不是屈才了嘛”
李學武看了看升起的月亮,感受著晚上的小涼風,這大半夜的跟這兒可沒意思。
早就知道三大爺不會讓閆解放去回收站的,所以李學武才這麼說來堵三大爺的口。
如果三大爺是那種務實的李學武還不敢說呢,回收站可不缺祖宗。
這會兒見閆解放耍捶,更是有借口說了。
“得嘞,那我幫您物色著,看看軋鋼廠缺廠長不,您不知道,我們楊廠長和李副廠長都是初中畢業,跟閆解放一個學曆,憑什麼他們當廠長解放當不了啊,是不是?”
李學武緊了緊腦袋上的帽子,挪動步子邊往後院走邊說道:“得嘞,您涼快著,我得回去了,正感冒呢,彆傳染給您”
《極靈混沌決》
三大爺見李學武往後院走,也知道李學武這是在跟自己逗殼子呢。
“還廠長,嗬嗬”
三大爺冷笑兩聲,隨後轉身回屋對著三大媽說道:“跟這小子兜了半天圈子,滴水不漏,嗬嗬”
三大媽看著老伴兒說道:“你閒的吧,都得罪他那樣了,你還指著他給老二找工作?”
三大爺一臉你不懂的表情說道:“真當我給老二找工作呢啊,找也不找他了,我是試探他關於老大的事兒呢”
三大媽不解地問道:“沒說老大的事兒啊,老大怎麼了?”
三大爺坐在椅子上說道:“上次你說老大兩口子是他教著提分家這個事兒基本上是不可能了,就是老大媳婦兒想的”
三大媽站在一邊看著老伴兒說道:“你怎麼看出來的?”
三大爺眯著眼睛說道:“咱不是說門房的事兒了嘛,我想著他要是壞我,我一提老二的事兒,他還不得攛掇老二出去跟咱們鬨啊,可現在看著沒那個意思”
“解放也不是那人”三大媽始終覺得自己的孩子是好孩子。
三大爺是看得出自己兒子是什麼貨色的,雖然嘴上沒說,但是心裡一直覺得這幾個兒子都不是能養老的。
“再有就是老大媳婦兒,剛才是去洗澡了,李學武一直在倒座房來著,解釋的時候我看著沒什麼異常,以後勤看著點兒吧”
三大媽撇撇嘴,不願意搭理沒良心的老大和老大媳婦兒。
三大爺也知道三大媽的想法,勸道:“咱們家就指著我那點兒工資哪夠啊,老二老覺得初中生畢業不願意打零工,現在老大兩口子都掙錢呢”
“不指著他們咱們不是照樣活?”三大媽是不願意去巴結兒媳婦兒的。
三大爺皺著眉頭說道:“剛才李學武可是說了,回收站發的福利,草魚還有花鰱,眼瞅著可要過年了,咱家過年可沒嚼物呢”
“嘿,我說怎麼一個個的往家拎魚呢,原來是回收站發的”
三大媽說了這一句隨後問道:“你是讓我去問問老大媳婦兒咱家有沒有魚的事兒?”
三大爺點頭道:“傻柱都拎家兩條呢,老大媳婦又不開火,她怎麼吃啊,你就跟她說,過年還是回家來吃團圓飯不是?”
“喔喔喔~”
李學武被大公雞的叫聲從睡夢中吵醒了,睜開眼看了看牆上的掛鐘,這會兒才六點多。
“過年一定把你殺了吃肉”
李學武恨死這隻公雞了,隻要天剛剛亮,它準站在雞架上打鳴。
李學武偷偷將它圈在雞架裡,可每次都被它跑出來。
這可能是動物的習性,早上一定要在那個時間出來打鳴的。
這可能跟光源有關係,後世因為光汙染,城鄉的公雞幾點叫的都有。
現在倒還算準時。
其實李學武也該起來了,就像李學武對婁曉娥說的那樣,越是休息日越忙,工作日反而不忙呢。
今天倒是不算忙,可冷不丁的睡不著了。
換了衣服刷牙洗臉,從廚房的窗戶裡看見一大媽去給老太太倒尿盆,想著這一大媽還真是儘職儘責。
穿了衣服扣了帽子往前院走,這會兒各家各戶起來的時間就不一樣了,有值班的就起得早。
今天不上班的就起得晚。
李學武走到前院的時候看著自己家就還拉著窗簾呢,倒是李順遛彎兒回來了。
“昨晚跟對門兒說什麼了?”
李順看見李學武出來,皺著眉頭把李學武叫住了。
見自己老爹聲音輕,李學武便也小聲解釋道:“跟我逗殼子唄,全家都覺得自己有心眼子,可是都長歪了”
李順知道兒子不是個能容忍的,便說道:“甭搭理他們,都在一個院兒住著,鬨的不好看你住著也不舒服”
“我知道”
李學武答應一聲,隨後說道:“好像是問閆解成和於麗的事兒,拿閆解放跟我打察,他忽悠我,我就忽悠他唄”
李順不置可否地點點頭,道:“你今天有事忙?”
李學武點點頭道:“上午得去我們領導家一趟,晚上在軋鋼廠有個飯局,是上次桉子的辦桉人員”
李順皺著眉頭說道:“又要喝酒?那你這藥可就白喝了”
李學武笑著答道:“您放心吧,就沾一點兒,絕不多喝,晚上也不會太晚,告訴學才幫我把藥溫著,回來就喝”
說完了自己的事兒,李學武又問道:“二叔和三叔今年回來嗎?眼瞅著還有半個月就過年了”
李順搖了搖頭說道:“你二叔走不開,你二嬸家的老太太身體也不好,你三叔現在更回不來”
李學武知道李順為了二嬸的母親還專程去了東北一趟,看來身體確實有毛病,這些年二叔二嬸回來的就少。
三叔更彆提了,不提過年忙吧,現在南邊不消停,他一定是沒有假期的。
“年後我抽空去一趟東北吧,上次因為任務緊張,也沒時間去看看”
李順想了想說道:“再說吧,你也不輕鬆,離得遠,有些禮就沒法那麼全,我給你二叔寫信吧”
因為李學武的奶奶在,所以按道理來說跟二嬸的娘家是要在年前走禮的。
一般是家裡頂事兒的小輩兒去走,但是這兩家離得遠,上次去還是李順給瞧病才去的東北。
“行了,你吃飯去吧,我進屋了,李姝這會兒也該醒了,得給孩子喂奶呢”
李順往家走李學武才看見李順背著的手拎著的是奶筐。
感情這麼早出去遛彎兒是去奶站給李姝取牛奶去了。
等到了倒座房李學武才知道自己父親把自己叫住問的原因,原來昨晚自己走後倒座房這邊好一陣兒熱鬨。
看著被砸碎的玻璃窟窿用破衣服堵著,臉上還有個巴掌印的於麗,李學武皺著眉頭沒有說話。
等吃完了早飯,李學武借著往西院幫著摘門板的功夫跟聞三兒問了才知道,昨晚聞三兒他們回來時正看見三大媽在倒座房跟於麗要魚呢。
許是當著這麼些人的麵有些磨不開麵子了,又許是於麗真不給惹得三大媽急了眼。
這娘倆就動手了。
三大媽給了於麗一嘴巴。
於麗推了跟著過來拉偏架的閆解放一下。
閆解放不知怎麼回的手,把走廊的玻璃窗打碎了。
聞三兒看著李學武皺眉頭便說道:“三大爺昨晚就讓閆解放把玻璃錢送過來了”
“嗬嗬”李學武也是被氣笑了,這特麼什麼人性呢。
為了兩條魚跑這邊兒打架來。
“跟於麗說,玻璃錢咱們還是出得起的”
說完這句話便回前院兒家裡去了。
今天周日,所以家裡人齊,這會兒也才吃上早飯。
李學武一進屋便在炕上溫了溫自己手,然後從老太太手中接了李姝,讓老太太去吃早飯。
李姝這會兒吃完奶了,但是在李學武懷中看著眾人在飯桌上吃得香,便給李學武用小手指著要過去。
李學武顛了顛懷裡的洋娃娃,可真是沉實了。
“可不能再吃了,再吃你爹都抱不動你了”
李學武難得有時間在家待著,便抱著閨女滿屋走,這兒看看那兒摸摸,李姝指哪兒便往哪兒走。
“今天可算是輕鬆一陣兒了”
劉茵等大家吃完了飯,邊在鍋台邊兒上收拾碗快邊對著李學武說道:“每天吃完了飯非得叫抱著走一陣兒,不走就哭”
老太太也是笑著說道:“現在都知道後院兒了,手指著後院兒要去玩兒”
李學武用胡子紮了一下閨女的小嫩臉兒,見閨女玩不起要上手抓趕緊躲開。
這小指甲可鋒利了,被抓實了非鬨個口子不可。
李學文的書大多都搬到新家去了,家裡也沒什麼書可看了,便坐在書桌旁練硬筆字。
李學武將李姝抱著放在了大哥的書桌上,李姝見大伯拿著鋼筆寫字便指著鋼筆“啊啊”的說著話。
“你要這個?學寫字還早了點兒,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