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個女人能受得了槍械的近距離射擊。
哪個女人能受得了自己被崩了一身血還不哭的?
為什麼撲李學武懷裡,這得從這女人質的角度看。
被突然劫持,被堵住嘴、捆住手,還隨時準備丟了性命。
突然有一個人,從天而降一槍打死了壞人。
就像紫霞口中說的:“我的意中人是個蓋世英雄,有一天他會踩著七色的雲彩來娶我......”
就連紫霞都受不了這樣的驚險刺激,這平凡女子哪裡受得了李學武這樣的出場方式啊。
那乾淨漂亮的一槍不止是打在了楊樹槐的額頭上,更是打在了這女人質的心裡啊。
試問哪個女人不幻想一下自己的意中人以如何特殊的方式來到自己的眼前。
又有哪個女人有她這樣的經曆呢?
擱你是她,你說你會不會往李*蓋世英雄*學武懷裡撲?
李學武走到女人麵前彎下腰,右手從女人的腿彎處伸過,左手拿起女人的右手搭在自己的肩膀,然後抱住了女人的背部,輕輕一用力便將人抱了起來。
“咱們往下走了啊”
“嗯”
聽見李學武的話,女人用受傷的兩隻手摟住了李學武的脖子,嘴裡輕輕地答應了一聲。
這人好有安全感啊,好會哄人啊,好會抱人啊!
感受著懷裡女人“蹦蹦蹦”快速的心跳,李學武穩了穩身子便一步一步慢慢地往下走。
女人透過黑暗看向李學武的眼睛。
該是多麼一雙璀璨奪目的眼睛啊......
李學武可沒有閒心去看懷裡的女人,而是一步一步小心地往下走。
因為台階的距離已經熟悉了,李學武越走越穩,直到看見了敞開的大門。
“嗯?”
門既然已經開了,怎麼不見隊員上去啊?
等李學武完全下了台階,走到了被車燈照的雪亮的一樓,這才看見水塔大門的兩邊站滿了人。
有今晚的行動隊員,有夜裡出來圍觀的群眾,有街道乾部,有分局領導。
他們的身份不同,可是動作卻是一樣的。
“嘩!嘩!嘩!”
感受著門外潮水般的掌聲,李學武苦笑了一下,隨後整理了一下表情走了出來。
因為他已經看見了門外有人在拍照。
自從上次被人拍到自己的“不雅照”,李學武就暗暗發誓,以後一定要謹慎麵對照相機。
因為你不知道給你照相的是人是狗。
有的人拍的照片是真的狗!
走到門口看見站在門邊的何遠和齊德隆,李學武知道為什麼這麼長時間都沒有人上樓了。
還沒等李學武瞪兩人一眼,就被閃光燈閃了一下。
一個身穿黑色戰鬥服,臉上曾了幾道黑色的灰,不僅沒有影響了這人的形象,反而增加了彪悍勇敢的氣質。
再看這人的懷中抱著的不是鋼槍,而是被解救的女人質。
溫婉尹人梨花帶雨地被這彪悍的戰士抱在懷裡。
柔弱和強悍在水塔磚石結構的背景下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攝影師知道自己剛才的這一張照片絕對是自己一生中最成功的作品了。
被李學武抱著的女人也是驚訝了一下,隨後有些臉紅地把頭躲向了李學武的肩膀。
李學武低頭看了看懷裡的女人,因為她躲著燈光,李學武便隻看見了個耳朵。
“李學武同誌臨危不懼,匹馬一麾,馬到功成啊!”
“不敢當,高局,您的期望便是我奮鬥的目標”
“嗯,是啊”
鄭富華站在高局身邊,對著李學武說道:“身先士卒,有萬夫不當之勇,蹈鋒飲血,無一事自足於懷”。
“過獎了,鄭局,全賴於您的運籌帷幄,我才能決勝於此”
“李學武同誌,辛苦了”
看著乾媽擔心的眼神,李學武笑著說道:“為人民服務”。
接受了三人的慰問,李學武抱著人質上了燈塔台階下麵的執勤車。
因為自來水廠的大門被打開,車輛已經都轉了進來。
就在李學武喊了成功後,圍牆外麵的行動隊員們便都一窩蜂地翻牆進了自來水廠。
而運輸車也都轉了過來,排成隊停在了街道上。
迎接完李學武,其他的指揮人員便開始整理隊伍,準備帶回。
因為車廂不算高,李學武有些貓著腰地把人質放在了座椅上。
可剛一鬆手,便借著車裡的燈光看清楚了人質的臉。
“是你!”
“啊!”
李學武看著驚訝出聲的女人,這驚訝的時候嘴倒是不歪的。
沒錯,被李學武救出來的就是晚上剛在四合院見過的冉秋葉。
冉秋葉看清楚了李學武的臉也是一時驚訝得說不出話來了。
世上怎麼有這麼巧的事兒。
自己明明就在院裡看了他一眼,命運就安排他來解救自己了。
再想到在水塔裡他的勇敢堅決,對壞人的狠厲和冰冷,對自己的溫柔和照顧。
冉秋葉不知道現在自己是什麼心情,感覺自己好像在雲朵上飄著一樣。
李學武看歪嘴兒女神癡迷地看著自己也是愣了一下。
自己好像又犯桃花了?
整理了一下表情,李學武笑著說道:“還真是有緣啊,您怎麼到了這邊了”。
說著話,李學武走到門口往外看了看,見高局他們已經上了車離開了。
現場就剩下準備蹬車的行動隊員。
當然了,還有掃尾的交道口所的民警。
救人五分鐘,掃尾沒一個小時下不來。
跳下車往門口看了看,見剛才去接嫌疑人父母的那個街道所的民警就站在門邊。
李學武招了招手,那人便跑了過來。
“李所”
李學武回了一個禮問道:“剛才行動匆忙,還沒問您的名字呢?”
“報告李所,我叫任成功”
“好名字”
李學武拍了拍任成功的肩膀道:“被救的這個姑娘在路上被犯罪分子把鞋扒了,你辛苦一下,沿著這條路幫忙找一下”。
“是!”
被李學武問了名字,任成功敬了個禮,隨後便跑去門口的摩托車。
李學武回身上車後便見到何遠和齊德隆已經在穿棉衣了。
冉秋葉聽見李學武站在門邊說的話了,感激地對李學武笑了笑,道:“謝謝您”。
歪了歪了,又歪了。
李學武看著微微歪嘴兒笑的冉老師咧了咧嘴,然後笑著回道:“沒事兒,剛才為了方便我們把棉衣脫了,現在得換一下,不好意思啊”。
因為裡麵穿著秋衣秋褲,李學武也沒忌諱這個,一上車便開始脫衣服。
不穿棉衣不行了,現在的時間已經到了半夜了,這要是穿著單衣在外麵得瑟,非凍感冒了不可。
就算是強如李學武這體質,在這四九城也是不敢說抗凍的。
“您請便”
冉秋葉知道挨凍的滋味,因為她的腳現在也僅僅是穿了一雙襪子。
想到襪子,冉秋葉的臉唰地就紅了。
因為想起了水塔內部這人幫著自己......
想到這裡,冉秋葉不由得把穿著白色襪子的腳往座底下縮了縮。
換得了棉衣,李學武又把作戰服穿上了身,檢查了一下槍械,對著冉秋葉說道:“我還有任務,這輛車得帶著執行任務的人開拔回營,您就跟著這輛車去街道吧,一是您得做個筆錄,二是您的鞋”。
說著話李學武看了看冉秋葉縮著的腳,道:“他們找到鞋也得去街道彙合,所以您就坐這輛車吧”。
說完了話李學武便轉身要下車。
“你!”
李學武聽見冉秋葉出聲,便轉頭問道:“您還有事?”
冉秋葉見李學武回頭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可想到他還要去執行任務,便壯著膽子問道:“您叫什麼名字啊?”
“我叫李學武,您晚上看見我那會兒就是我剛從家裡出來”
李學武正經地回答了冉秋葉的話,可沒像逗三哥那樣說叫正義。
這裡也不是高樓大廈,自己也不是蜘蛛俠。
要是回答了被自己解決人質的問題,裝了個比不從高樓大廈上跳下去離開顯得自己很LOW。
這車廂離地攏共都沒兩米高,要真是回了句正義,然後一跳......
跳下車隨後關了車門子,從兜裡掏出自己的煙盒給自己點了一根,然後邊往門外走邊抽。
到了大門口就聽見了撕心裂肺的哭聲。
原來被李學武他們擊斃的三人先他們一步出了自來水廠。
現在這三人的屍體正被放在地上準備裝車。
楊樹槐的父母和兒子伏在楊樹槐的屍體上哭嚎抽泣。
尤其是楊樹槐的兒子,小小年紀,在這冰天雪地的環境下折騰了這麼久,又遭遇喪父之痛。
萬般皆是命,半點不由人。
李學武站在三人的屍體邊上聽著這哭聲把煙抽完,隨後用手指掐滅了煙頭扔在了地上,這才向著路燈底下站在車邊等著自己的閆解成走去。
“科長,劉主任坐車先走了,讓我告訴您一聲”
李學武點了點頭沒有回話,拉開車門子上了車。
閆解成對李學武已經畏懼到了極點了。
沒見過心這麼硬、這麼狠的人。
站在被自己打死的人麵前不算什麼,可是當著死人父母、孩子的麵前若無其事地抽煙,尤其是這撕心裂肺的哭聲中。
現在要是有人跟閆解成說李學武吃過人他都信。
真的信!
不知道李學武要去哪兒,閆解成還是打著了火往前開。
不為彆的,就是不想聽後麵的哭聲了。
李學武拿起手台邊上的本子看了看,見所有的目標都已經被抓捕。
在本子的下麵還有些臨時布置的任務的完成情況。
因為臨時任務是三胖子提供的,沒有確切的偵查和調查,所以成功率不算高,隻抓了二十多人。
可這在剛才看了這本子的高局和鄭局眼中已經是了不得的成績了。
誰敢說一夜之間掃清整個街道的小混混?
李學武現在掃的是兩個街道。
“呼叫2號指揮車,呼叫2號指揮車”
李學武拿起話台呼叫了段又亭。
“2號指揮車收到,請講”
“戰果如何?”
“哈哈哈”
段又亭在通話的另一端揚聲大笑道:“斬獲頗豐,順利回師”。
“收到,收到”
李學武放下手台,頭靠在了座椅上,閉著眼睛捏了捏鼻梁。
“回街道”
“是”
閆解成答應一聲便往街道方向拐了過去。
後麵跟著的執勤車和邊三輪依次跟上了李學武的車往街道開去。
就在李學武被車晃悠的要睡著的時候,閆解成把車停了下來。
“科長,咱們到了”
“好”
李學武睜開眼睛,晃了晃有些沉沉的腦袋,伸手拉開了門。
等李學武跳下車被冷風一吹才緩過來精神。
隻見街道院兒門口沿著一個方向停放著一溜的卡車、邊三輪、吉普車。
閆解成不是沒想過要把車直接開進院裡,可是門衛的張老頭對著他擺了擺手示意不讓進。
所以閆解成便隻能將車停在了街道院的門口。
“大爺,還沒睡呢?”
李學武揉了揉眼睛對著張大爺打了聲招呼,便往院裡走。
張老頭看了看李學武沒出聲,倒是睡在窗台上的貓激靈一下,挺起了尾巴看了看,見窗外亮著燈,遠處黑漆漆的,以為自己做夢了呢,便打了個哈欠又趴下繼續睡。
院裡可是比街上熱鬨多了,街道這三進的院子就算是大的了,可前院那麼大的場地現在分左右都蹲滿了人。
站在院牆邊上執勤看守的保衛端著槍對著李學武敬了禮,李學武邊往裡麵走邊回禮。
因為這些蹲著的人都是一個羈押方法,就是李學武教給護衛隊的那個法,所以這些蹲著的人也看不出誰是誰來。
等進了二門兒,見這中院的院子裡跟外麵一樣,也都蹲著人。
“這是抓了多少啊?我記得本子上隻有四十幾個啊?”
跟走出來的沉放敬了個禮,李學武看了看四周的人問了一句。
沉放苦笑著說道:“可讓你撈著了,今天大家都甭休息了,光是甄彆工作就夠我們一受的了,看見沒?”
沉放指著前院蹲著的人說道:“左邊這些都是跟著目標一起抓進來的,右邊這些都是按照你後續要求抓進來了,這些”。
沉放又指著中院的這些人說道:“這些都是任務目標,還有就是沒有確定的任務目標,全加起來早過百人了,這還不算那些所謂的頑主和佛爺呢,那些人都在後院蹲著呢,這得等我們審訊甄彆後再定了”。
李學武往燈火通明、人聲嘈雜的一個個辦公室瞧了瞧,問道:“審訊的人員夠嗎?”
“暫時夠”
沉放點頭道:“高局和鄭局在這待了一會兒,給我臨時從兄弟所抽調了人過來,明天將會繼續抽調人員過來參與辦桉,哎”。
說著話,沉放輕輕懟了李學武一下問道:“你行啊,高局從一進大院兒門便不住嘴地誇你,兄弟,你要升了啊”。
“行行行”
李學武笑著拉了沉放往正房王主任的辦公室走,因為他看見就乾媽的辦公室還算清靜。
“我要是生了一定告訴你是男是女”
“去你的吧”
沉放也知道李學武是有話說,所以也跟著李學武往正房裡麵走。
“說說你是怎麼解救那個漂亮姑娘的?英雄救美啊,就沒有個以身相許的橋段?”
先彆說姑娘了,李學武知道冉秋葉就在自己身後的車上,這會兒應該被送下來做筆錄了。
“有什麼說的呀,咱還是說說你的事兒吧?”
沉放疑惑地看著李學武道:“我怎麼了?”
李學武見屋裡乾媽坐在沙發上閉目養神,笑道:“王主任,借貴寶地一用啊”。
王主任睜開眼看了看,原來是乾兒子和街道所的沉放。
“嗬嗬嗬,這麼客氣乾什麼,你們說,我出去看看”
“不用不用,您坐,沒事兒的”
“不了”
王主任擺擺手,穿了棉襖往出走,邊走邊說道:“犯了錯誤的也是人,不能這麼乾凍著,我讓後廚熬了薑湯,一會兒給這些人喝點兒”。
“嘿,還是您仁義”
李學武誇了乾媽一句,送走了乾媽隨後關上了門。
“沉所,您的妹夫是不是在西單所工作啊?”
“是啊,怎麼了?”
李學武拉著沉放坐在了沙發上,然後說道:“我在行動時抓到的人說他是受人指使來這邊實施搶劫的,對方給他們提供武器、啟動資金、犯罪目標、巡邏崗查崗時間等等”。
沉放聽著李學武的話便也是皺起了眉頭,問道:“是不是一個叫胡四海的人?”
“嗯?”
李學武瞪著眼睛問道:“胡四海是誰?”
“那就不是一條線了”
沉放皺著眉頭解釋道:“是我剛才整理審訊記錄時發現的,這邊好幾個實施搶劫的都是一個胡四海的人糾集的,而且會從他們的手裡抽成兒,也就是所謂的保護法”。
“還真是有組織的犯罪集團了”
沉放點點頭說道:“?
??也是這麼認為的,胡四海的活動範圍就在西單附近,所以你剛才一問我就問你是不是這個人了”。
李學武解釋道:“我要找的是一個叫朱老八的人,被抓的還供述了朱老八經常活動的範圍和他姘頭的住址,說是找他得從姘頭這邊找”。
“咱們好像抓了一個了不得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