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家裡就怕哥兄弟生分,哥兄弟一生分,再遇上一個尖酸刻薄的媳婦兒,那這個家就散了。
“昨天去姬毓秀家了,讓毓秀她哥哥給灌蒙了,說是在那兒被毓秀伺候著休息了一下午,晚上我看著眼珠子還是紅的”
“嗬嗬嗬”
李學武笑得跟狐狸似的,他能夠想到姬衛東看見自己妹妹照顧被自己灌倒的李學才是個什麼“偷雞不成蝕把米,賠了好酒又搭妹妹”的鬱悶表情。
“等年後的,我去會會學才的大舅哥兒,給他找回這個場子”
“去!”
劉茵知道李學武能喝,也知道李學武是在逗自己笑,但還是說道:“學才還能指著你一輩子啊”。
說著說著,劉茵歎了一口氣說道:“先前我還跟你爸說呢,學才以後該怎麼辦,沒想到你把房子都給他找好了”。
李學武看著老娘又要多愁善感了,笑著寬慰道:“哥兄弟不就是這麼回事兒嘛,不然一母同胞說的啥?”
劉茵笑著看了看二兒子,道:“你啥時候把顧寧領回來給我看看?是叫顧寧吧?”
李學武見母親是真會轉移話題啊,忙站起身說道:“還說呢,我得出去一趟了,趕著去我老師家一趟”。
看李學武要走,劉茵氣急了說道:“我問你話呢!”
李學武笑了笑說道:“一會兒還得去一趟她家,她家的年禮還沒送呢”。
看著李學武出了門,劉茵的臉上更是笑開了,嘴上笑道:“這孩子,心眼兒這麼多隨誰呢?”
大兒子結婚了,小兒子的事情看樣子也定下來了,這二兒子眼瞅著也要定下來了。
劉茵站在夕陽下看著二兒子挺拔俊逸的身影感覺時間過得真快啊。
進了倒座房瞧見於麗正在鹵豬下水,現在不用傻柱幫忙,一個人也忙得過來了。
看見李學武進屋,於麗笑著問道:“睡醒了?”
李學武也是笑著回道:“可舒服了”。
“嗬嗬”
於麗瞪了李學武一眼,道:“穿這麼立正是要乾嘛去?”
李學武“嘿嘿”笑道:“相親去”。
“去你的!”
於麗就知道李學武的嘴裡沒一句準話,說滿嘴跑火車都是虛的,跑飛機坦克才是真的。
擦了一下手,跟著李學武進了東屋問道:“要找啥,我幫你找”。
李學武找了幾個袋子出來,說道:“找兩張皮子”。
於麗將放在箱子上麵的鋪蓋挪開,說道:“上次彪子他們賣出去好些,就在這個箱子裡呢,剩下多少我不知道了”。
李學武掀開箱子看了看,還真是,上次看著還有大半包呢,現在看著沒多少了。
挑了一張銀灰色的狐狸皮,一張青色的狼皮抻了出來,看了看站在一邊的於麗,又抻出一張狼皮來。
讓於麗把狐狸皮和狼皮打了包,指著餘出來的狼皮說道:“上次不是說你爸一到冬天身體不好麼,做個坎肩給你爸送回去”。
“不用了,這皮子彪子他們賣的好著呢”
於麗可不敢再要李學武東西了,這段時間前前後後的李學武可是沒少給她買東西。
就連給她的那台自行車她都沒要,為的就是不想李學武認為她是為了這些東西才跟他的。
李學武彈了於麗一個腦瓜崩兒,道:“跟我裝假是不是?”
於麗氣的拍了李學武一下,隨即想解釋:“是……”
還沒等於麗說完,李學武拎著袋子說道:“我得去看看我老師,還有領導,今晚不回來吃了”。
看著李學武往出走,於麗急著把箱子蓋上,又把閆解成的鋪蓋放在了上麵,追著李學武出了門。
出了門,見院裡有人,於麗也不敢再說這個事兒,見李學武要去車庫,隻能轉身回去幫李學武燒熱水去了。
李學武把皮子放在了車後座艙,又去倉庫裡拿了兩斤豬肉,兩斤黃羊肉,兩條大鯉魚,又把指尖裡的乾果倒出來三份兒來放在了後車廂。
收拾完,便見於麗拎著水桶出來了,李學武忙快走了幾步接了過來。
“我來就行,不著急的”
於麗笑著說道:“早點兒去,早點兒回來,這天兒太冷了”。
李學武打開了前機器蓋子加了熱水,又提了一水桶才加滿了。
車被老彪子他們收拾得很乾淨,李學武將桶交給了於麗,打著了火,由著於麗給開了大門開出了西院。
李學武的第一站沒有先去董文學家,而是先去了婁曉娥家。
雖然上次說了等婁姐年後回來再見,可都互相知道了,過年了還不上門實在說不過去。
婁家雖然把產業儘都上交了,住的房子也換了小的,可這小房子也是相對於以前住著大獨棟說的,現在住著的還是獨棟,隻不過是小的罷了,在這彆墅區裡倒是不顯著。
有錢人再低調也不會選擇去住大院兒的,這就跟有錢人說十二萬啥也乾不了一個道理。
這會兒天邊的太陽倒是完全落了下去,李學武按照婁姐先前說的位置找了過來。
看著這邊的彆墅都亮著燈,應該是條件都不錯的住戶,不知道聞三兒往這邊來過沒有。
把車停在了一處亮著燈的位置,李學武也沒熄火,倒不是怕婁父婁母打將出來跑路,而是李學武沒打算進去坐。
將裝著皮子的袋子拎在了手裡,又拎著兩斤豬肉,兩斤乾果,一條大鯉魚,挑著手指按響了門鈴。
站在大門口李學武倒是沒有什麼緊張的情緒,兩世為人,這場麵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開門的是一個容長臉兒的中年婦女,看見李學武還很驚訝。
沒等這婦女問,李學武笑著問候道:“是譚阿姨嗎?”
見婦女點頭,李學武笑著說道:“阿姨過年好,我是李學武,要過年了,我給您送年禮”。
看著熱情的李學武,婁母瞪大了雙眼不知說什麼好了。
這……這……這怎麼就上門了。
婁母尷尬地笑了一下,道:“這麼晚了還跑過來,怎麼不說一聲呢”。
雖然說著,可手已經把門打開了。
李學武拎著東西邊往裡麵走邊說道:“我上午十點從東北出差回來,去了四天,到家困的實在受不住了,在家睡到了這個時候,不然我應該早來的”。
“啊!”
走到門廳,借著燈光看見李學武眼裡的紅色血絲,便知道李學武說的話不假。
拉開屋門對著李學武說道:“這麼累還跑什麼,怎麼不多在家歇著,年輕也禁不住這麼累啊”
“嗬嗬嗬”
李學武笑著走進屋對著婁母說道:“明天便是除夕了,想著今晚把年貨送過來”。
看著陽光直爽的大男孩兒,婁母臉上不由得了有了笑模樣。
都說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歡,這社交匪徒李學武就是有這個能力,見麵絕對不會讓你討厭他。
婁母緊走幾步進了屋,對著樓上喊道:“小娥,學武來了”。
喊完了閨女,婁母又走到一樓的書房打開門對著裡麵說道:“老婁,學武那孩子來了”。
婁父皺了皺眉頭,但還是放下了手裡的書走了出來。
從小養成的修養和風度不允許他對進門的客人失了禮數,即使是李學武。
看著站在門口的李學武,婁父很有涵養地說道:“學武來了啊,不用如此多禮的”。
婁母手底下懟了婁父一下,道:“孩子剛從東北出差回來”。
李學武將手裡的東西放在了客廳的茶幾上,擺手謝了要給泡茶的婁母。
“婁叔叔過年好,實在是最近忙,應該早來看您的”
“嗯嗯”
還沒等婁父再說什麼,婁姐站在二樓的樓梯上往下看,驚訝地說道:“學武!”
李學武抬起頭看了看穿著睡衣的婁姐,在家這幾天都待胖了。
“嗬嗬”
看見李學武站在樓下傻笑,婁曉娥也露出了笑臉,隨後便是噔噔噔地跑了下來。
“你怎麼來了?”
婁姐落地第一句話便是問了李學武怎麼這麼突然地來了,既驚喜又驚訝。
李學武笑著看了看婁姐說道:“來看看叔叔和阿姨”。
婁母笑著說道:“坐吧,就快開飯了,正好在這兒吃”。
婁父雖然沒說同意,也沒說不同意,側了側身子。
李學武轉頭對著婁父和婁母說道:“謝謝阿姨,真想嘗嘗您的手藝,婁姐都跟我誇您了,可今天實在是不湊巧,去東北前就在辦這個案子,明天還得接著辦,我得趁這個時間把我老師和領導家走一遍”。
“哎呀,吃了飯再去吧”
婁母走過來就要相讓,李學武笑著搖了搖頭,對婁父、婁母拜年道:“祝叔叔阿姨新年快樂,身體健康”。
婁父點了點頭,矜持著想要說什麼,可看著女兒望著李學武的眼神,隻能把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謝謝你的年禮,路上注意安全”
聽了這麼一句,李學武對著婁父婁母點了點頭,又由著披了大衣的婁姐送了出來。
走到門前,婁姐感動地說道:“謝謝”。
李學武拉了拉婁姐的手說道:“跟我客氣什麼,幫我跟叔叔阿姨解釋一下,我得去我老師那兒一趟,他在培訓,我這個案子又關係重大,幫我跟二老說聲抱歉”。
婁姐緊了緊李學武的大衣,道:“放心吧,你來他們高興著呢,知道你忙,去吧,初五後我就回家了”。
李學武摸了摸婁姐的額頭,道:“那我走了,你也趕緊回屋吧”。
說著話,轉身上了車,對著婁姐擺擺手,便開著車往董文學家去了。
婁父站在客廳看著門口的女兒,歎了口氣,皺著眉頭對著婁母說道:“怎麼讓他進來了?”
婁母不高興地說道:“孩子拿著東西呢,滿眼的血絲,笑著跟你拜年,怎麼不讓進啊?”
說著話,婁母還瞪了婁父一眼,道:“你說我,剛才李學武進來了,你怎麼不說攆人的話呢,淨叫我做那鐵石心腸的壞人”。
“唉……”
婁父歎了一口氣,搖了搖頭,坐在沙發上說道:“是個人物,但絕非良人啊”。
“你覺得咱們閨女是要跟他結婚過日子的樣子嗎?”
婁父皺著眉頭不說話,每次討論這個,婁母都要哭一場的,婁父不願在大年下的生氣惹惱。
“年後吧,問問小娥什麼意思,我找他談談”
婁母看了一眼門外,坐在了旁邊的沙發上,說道:“我看著就挺好,沒看出你說的什麼精於算計,老於世故”。
“瞧瞧,準是知道你冬天咳嗽,給你拿的皮子禦寒的,這狐狸皮倒也真好”
婁父聽著這話直瞪眼,這還不是精於算計是什麼?自己夫人已經臨陣倒戈了。
聽見門口的門響,婁母頓了一下,說道:“除了年齡實在小了一些,我倒是看不出什麼狠厲無情,刁天厥地來,人家臉上的傷也是立功留下的”。
知道自己的話女兒不願意聽,現在見到了李學武,自己夫人也轉變了對李學武的態度,二比一,婁父現在有什麼話都說不出了。
婁曉娥聽見了父母的對話,但這樣的對話已經說了無數遍了,她實在不想參與了,就想直接上樓。
可婁父這會兒抬起頭,對著閨女說道:“年後有時間約一下……約一下他吧”。
婁曉娥雖然驚訝於父親的態度,但還是有些猶豫著說道:“他最近挺忙的,好像軋鋼廠出了大案了”。
聽到軋鋼廠,婁父的眉頭便皺了皺,想說什麼,可看著妻子的表情,又看了看女兒的表情。
豎子,不要欺人太甚!!!
“那就等他有時間了,約一下”
婁曉娥看了看母親,隨後語氣輕快地說道:“知道了”。
說完了話,便抿著嘴上了樓。
這會兒城裡路上的車基本沒了,多是行人和自行車。
開了十多分鐘,到了董文學家,把車熄了火,李學武拎著二斤乾果直接推開門進了院兒。
韓師母已經從窗子裡聽見了李學武的車聲,這會兒已經站在門廳等著了。
“怎麼這個點兒過來了?冷不冷?”
李學武把帽子摘了,隨手關了門,對著韓師母說道:“師母過年好,天兒還是有點兒冷,太陽一落山,這溫度掉得厲害”。
幫著李學武脫了外麵的大衣,韓師母說道:“前天你弟弟來了,已經送了年禮來,怎麼還拿東西?”
韓殊和董文學都是乾部家庭子女,對收禮這一套還是很抵製的。
從董文學家裡這麼清靜就知道兩人什麼性格,但李學武弟弟送來的年禮還是很客氣地收了,還給李學才帶了回禮回去。
彆人的禮不收,但李學武作為兩人的學生,這個禮還是得收的。
因為這個學生不是現在意義上的那種,而是傳統意義上的弟子。
“知道夢元弟弟喜歡吃乾果,便又帶了一些來”
李學武看了看客廳,見董文學不在,便問道:“老師呢?還在培訓學校?”
“沒,今天休息,整天都在書房寫論文呢”
許是聽見了李學武的聲音,董文學從書房裡走了出來。
“什麼時候回來的?”
“老師過年好”
李學武正式地躬了一身,道了一聲好。
董文學見學生守著老禮跟自己問好,便也微微躬身回了一禮。
“學武過年好”
韓殊看著這對兒師徒有意思,抱了跑出來的兒子抬起手示意了一下李學武拿來的乾果。
李學武等老師走出來,有些嚴肅地回道:“今天上午九點到的分局”。
看著李學武欲言又止,董文學拍了拍李學武的肩膀,示意他跟著自己進書房。
董文學的書房很簡單,中間是一張大書桌,應該是為了方便兩個人用的。
李學武坐在了書桌的對麵,給老師和自己點了煙。
剛坐下,師母便端了熱水進來。
“晚上想吃啥?”
李學武笑著客氣道:“師母,出差的時候就想您的手藝了,可今天不成,一會兒我還得去一趟顧參家”。
“得”
韓殊笑著說道:“你是想你丈母娘的手藝了吧,淨挑我愛聽的說”。
見師徒兩個有話說,韓殊打開門走前對著李學武說道:“你的卷子我看了,勉強中上”。
李學武笑著回道:“能在韓老師這兒得到中,我就心滿意足了”。
韓殊笑著示意李學武兩人繼續便關門出去了。
沒等董文學問,李學武便將出發前的打算和東北之行彙報給了董文學。
董文學抽著煙,思考著李學武的話。
“沒的那個,你是怎麼處理的?”
李學武把煙在麵前的煙灰缸裡彈了彈煙灰,肅著臉說道:“把付海波的抓捕主功放在他身上”。
董文學點點頭,然後說道:“這一步走得凶險了”。
李學武皺著眉頭說道:“沒想到付海波反撲得厲害,我本以為是我這邊會有麻煩,我還故意把人支開,也都做好受傷的準備了”。
董文學搖了搖頭說道:“現在情況已經很明朗了,以後這種險招兒不要用了,人身安全永遠都要放在首位”。
李學武點點頭,道:“知道了老師”。
“你覺得分廠那邊會塌方多少乾部?”
章評看不見是因為大大們在開會,過去這段時間就能看見了,大家的評論我都能從後台看見,所以請勿擔心,書的成績很好。
PS:這屆書友真的很有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