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彪子被李學武抓到隻能哈哈哈地笑了起來。
“我就說我怎麼老是抓不到他呢,總有好牌”
何雨水也是笑著掐一把被李學武拽到牌桌上的老彪子。
除了跟老彪子一夥兒的李學才和小燕兒,李學武這夥兒人都打了老彪子一下。
李學武使勁兒彈了老彪子一個腦瓜崩,笑道:“知道你有前科,早就懷疑你了”。
“哈哈哈哈”
棒梗站在炕裡指著雨水說道:“我也看見雨水姨偷了一個2呢”。
“我也看見了!”
槐花跪在炕上指著小燕兒說道:“燕兒姨也偷了,我看見了,一個6”。
“哈哈哈哈哈”
老彪子笑的都直不起腰了,伏在桌子上笑的一抽一抽的。
李學武氣的也笑了起來,說道:“我這是掉賊窩了咋地,我就說這撲克牌的張數不對嘛,不算手裡的,都打出六十多張來了”。
何雨水捂著嘴笑道:“是彪子先偷的,再說了,誰玩撲克還記張數的”。
老彪子坐直了身子笑著說道:“武哥彆說打撲克了,就是打麻將都記張兒,誰打的啥都記得,打到後麵他都知道你手裡有啥牌了”。
沈國棟坐在火牆子上,笑著點頭道:“以前武哥經常帶著我們去公園騙老頭兒錢”。
“你還有這光輝曆史呢?”
何雨水瞪著眼睛不敢置信地看著李學武,好像這些人說的跟李學武不是一個人似的。
李學武推開老彪子的大腦袋,收了撲克在手裡洗著,笑道:“那時候小,餓急眼了啥招兒沒有,彆說麻將了,記抽簽子都行”。
“你這腦袋是真好使”
雨水點頭說道:“我還真沒聽說過這麼厲害的人呢”。
李學武把洗好的撲克放在中間,幾人開始抓牌。
“厲害的多了,早先前門大街上淨是這些玩牌的地方,誰沒個手藝進去還不得光著屁股出來啊”
二爺他們見著這邊打鬨也停止了說話,笑看著這邊的熱鬨,等李學武說到賭房的時候,二爺點點頭道:“就是那種賭棍”。
隨後便是講了老四九城傾家蕩產的故事,他在當鋪當檔頭,這事兒不要見的太多。
時間到了夜裡十一點,傻柱帶著秦淮茹、於麗、小燕兒母親、聞三兒媳婦兒,再加上老年組開始包餃子。
秦淮茹和於麗兩個人擀餃子皮都跟不上這些人包的。
今天在倒座房吃餃子的連老帶少的得有二十口子人,麵也是大家湊得,餃子餡兒也是大家湊得,不然還真夠不上吃。
李學武這邊都是大小夥子,所以拿的麵和肉多一些,聾老太太這樣的傻柱和秦淮茹都沒叫拿。
炕稍這邊兒包著餃子,炕上的兩桌繼續玩牌兒。
等餃子包的差不多了,傻柱又去了廚房,開始炒菜。
因為是先前就切出來的,所以下鍋炒的也快。
這邊張羅著吃飯接神,麻將桌散了,撲克這邊也散了。
李順帶著李學才回了家,李學武這些爺們兒則是去院裡點火,這是早就留出來的位置。
老彪子和聞三兒上午還用雪在附近做了防火措施。
老講兒是說在除夕這天要在院裡點火堆,南邊兒可能叫歲火,要守到天明的。
這個李學武猜測可能跟原始人的基因遺留習慣有關係,至於點火也有可能是最原始的爆竹,就是火堆燒竹子,發出啪啪聲。
“後院燈開了嗎?”
姥爺穿著大衣站在西院看著李學武等人帶著一群孩子們在點火堆,問了李學武後院的燈。
李學武點點頭說道:“開著了”。
老彪子插著手,笑著問道:“姥爺,這為啥要點燈啊?”
姥爺看著老彪子笑了笑說道:“封建迷信唄,早先是院裡點火,後來是點蠟燭和油燈,後來有了電燈就點燈”。
“照啥啊?”
聞三兒將手裡的大木頭扔進了火堆裡,他父母沒的早,也沒人跟他說這個。
姥爺笑著解釋道:“照虛耗,也叫照歲,說是照了來年家裡就會財富充實”。
解釋完姥爺還問道:“你們信嗎?”
聞三兒一臉確定地說道:“信啊,我再扔兩塊兒木頭,咱們家明年一定財源廣進啊!”
“哈哈哈哈哈!”
這個時候還沒有不能說財源廣進的忌諱,大家都笑聞三兒的貪財。
點燃了篝火,幾個孩子圍著篝火跑著玩兒,李學武等人便站在火堆旁聊著天兒。
聞三兒和老彪子一左一右挨著李學武站了,其他人都知道李學武這邊定是有事情說,便都隔開了站了。
老彪子抽著煙輕聲說道:“馬主任家裡送了魚和肉,我還給三個孩子都塞了壓歲錢,大團結”。
聞三兒用手裡的木頭拄著地說道:“彆心疼,該給的”。
說了老彪子一句,聞三兒繼續說道:“廢品公司那邊我送的煙,街道那邊我送的瓜子和糖,劉主任我也給塞了一條煙”。
李學武叼著煙說道:“都是禮尚往來的,今天送東西王主任說什麼了嗎?”
“沒”
聞三兒搖了搖頭說道:“應該是打算跟你說”。
李學武點點頭說道:“那就回頭再說,甭擔心,不過今年可得注意著點兒,時刻準備著,我年後去一趟東北,等我回來應該就有貨了”。
聞三兒點點頭說道:“鴿子市兒那邊兒還有人找呢”。
李學武搖了搖頭說道:“斷了吧,兔子的尾巴了”。
“知道了”
聞三兒點點頭說道:“現在已經掌握的都夠用了,指著這個院兒都夠咱們吃的”。
李學武瞥了聞三兒一眼說道:“這才哪到哪兒?都把根紮實誠嘍,彆飄,等我消息,我帶你們玩兒個大的”。
老彪子和聞三兒看著李學武都瞪起了眼睛。
“現在還不算大嗎?咱們這兒的經營資金都上萬了”
李學武指了指院裡的破爛兒說道:“把這些劃啦劃啦你算算咱們有多少錢?運營資金上萬,欠款也上萬呢”。
“五月份以前,儘量減少庫存,破爛兒不要壓手,隨時收,攢夠了車就去送”
聞三兒把煙頭彈進了篝火裡,笑著說道:“今年上半年的指導方針有了,剩下的就交給我們吧”
李學武笑著用肩膀撞了一下聞三兒,隨後問道:“指導方針裡再加一條,早生貴子”。
“嘿嘿嘿”
聞三兒看了看倒座房,隨後笑著說道:“正在努力著呢”。
“得嘞,您加油吧,你呢?”
說完了聞三兒,李學武把頭轉向了老彪子。
老彪子笑嗬嗬地說道:“我也努力呢”。
李學武點了點老彪子的肚子說道:“踅摸踅摸,看看有沒有相中的,我給你找房子結婚,全包”。
“嗯嗯”
老彪子答應著,跟著站在對麵的沈國棟和楊二孩眨了眨眼睛,一臉的壞笑。
這兩人走過來笑問道:“說啥呢,這個表情?”
老彪子壞笑道:“說你跟小燕兒的事兒呢”。
沈國棟聽見老彪子的話臉騰的一下就紅了,看了看李學武,隨後蹦起來去掐老彪子的脖子。
老彪子被掐著還笑著,嘴裡還嚷嚷道:“你都做了還不讓人……”。
沈國棟紅著臉捂著老彪子的嘴不讓說話,老彪子使勁兒掙著,圍著火的眾人都看著熱鬨。
李學武挑著眉毛對聞三兒問道:“什麼時候的事兒?”
聞三兒笑著搖了搖頭說道:“我怎麼知道,就像我不知道他怎麼知道我的事兒一樣,這混蛋對這些事兒太敏感了”。
“哈哈哈哈”
孩子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看見老彪子兩人打鬨還是圍著歡快地笑。
沈國棟拽著老彪子往邊兒上走了走,在簽訂了某些不平等條約之後,得意的老彪子和臉紅的沈國棟走了回來。
“這是好事兒啊,怎麼不好意思說?”
李學武手插在大衣兜裡,笑著對沈國棟問道。
沈國棟則是紅著臉害羞的不說話。
倒是老彪子在一旁怪聲怪氣地說道:“怕彆人說老牛吃嫩草唄”。
“你還說,剛才你都答應我啥了?”
沈國棟抓著老彪子低聲碎碎念,要掐死這混蛋的心都有了。
老彪子“嘿嘿”辯解著說道:“我沒說你,我說我三舅呢”。
沈國棟才不信呢,把冰涼的手直接往老彪子的脖頸子裡伸。
看著兩人耍寶,大家夥兒再次笑了起來。
就在這個時候雨水和小燕兒從倒座房院門過來,喊眾人接神。
“馬上吃飯了,接神的趕緊回家”
這大年夜的餃子宴前,是要將餃子盛出來一些個先送給自己家祖先或者先人吃的,有條件的還會有彆的祭祀菜品。
傻柱早給各家準備好了,餃子先下鍋了一些,分彆盛在碗裡,又將菜品用大盤拚了,再加上中午李家送來的紅棗饅頭。
這算得上是這麼多年這些家兒祖先最豐盛的一次年夜飯了。
一大爺、傻柱、賈張氏帶著棒梗,這三家各端了準備好的祭品回家祭祖了。
沈國棟家離的近,先盛了餃子和菜騎著車子送回了家,因為家裡還有個老太太呢。
李學武因為分家單過,需要在明天回自己家祭祖,雖然離的就這麼近,但是規矩就是這個規矩。
姥爺和二爺則就在東屋拜了拜。
大家夥兒都忙著回去祭祖,篝火旁就剩下李學武和老彪子這些“旁支子弟”站著聊天了。
“學武”
李學武正跟著老彪子嘀嘀咕咕地說著什麼,突然聽見身後有人叫自己,便慢慢轉回身。
“雨水啊,沒跟柱子哥回家祭祖啊?”
老彪子見雨水找了過來,便去柴火堆搬柴火去了。
雨水看著李學武怪異的動作,笑著問道:“怎麼這麼個樣子……脖子扭了?”
李學武晃了晃脖子說道:“沒人跟你說啊,人的左右肩膀各有一盞燈,頭頂一盞燈,夜裡有人叫你的時候彆猛地回頭看”。
雨水嗔怪地瞪了李學武一眼,道:“你拿我當……”。
話還沒說出來,便被李學武豎在嘴前的食指打斷了。
“大年下的,可彆亂說啊,嗬嗬”
李學武笑著說道:“其實這是防狼的,在野外狼攻擊人時就好拍人肩膀,然後趁人回頭的時候撕碎人的喉嚨,現在演變成了防那東西的規矩”。
雨水挑著眉頭問道:“那你的意思我是狼唄?”
“哈哈哈哈”
李學武看著雨水笑了笑,說道:“還彆說,剛才看著不像,現在生氣了倒是有點兒像了”。
看著李學武哈哈笑,雨水也被氣笑了。
等李學武笑罷,雨水看了一下四周的人,然後輕聲問道:“案子審完了?”
李學武就知道何雨水會過來問這個。
“差不多了,涉及了彆的案子,可能要另案偵查”
何雨水點點頭,轉過目光盯著篝火說道:“如果……”。
“沒有如果”
李學武打斷道:“生活哪有如果啊”。
雨水點點頭,說道:“是啊,我直到現在才明白,來不及這三字,是人世間最痛苦也是最無奈的”。
“嗬嗬嗬”
李學武手插著兜,踢了踢腳下的碎木渣,笑著說道:“人世間痛苦的事情多了,西遊記裡的神仙一旦犯了錯誤,最大的懲罰就是被貶到人世間,你說著人世間到底有多苦啊”。
品著李學武的毒雞湯,雨水站在李學武的身側,看著小當、槐花跟院裡的小孩子們圍著篝火嘻嘻哈哈的,滿眼的羨慕。
“小時候以為長大了就可以拯救所有的不開心,現在才發現,長大後才是所有問題的開始”
李學武點點頭,讚同地說道:“誰都有不開心的時候,誰都有囿於問題的時候,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
雨水轉頭看向李學武問道:“你是怎麼調節自己的情緒的?或者說怎麼解決問題的?”
“我?嗯……”
李學武皺著眉頭思考了一陣兒,說道:“我好像沒忍過什麼情緒,嗬嗬,所以挨過很多打,至於問題嘛”。
捏了捏自己的下巴,李學武看向雨水說道:“如果有解決不了的問題,那我就會解決產生問題的人”。
聽見李學武的話,雨水一愣,隨即便是捂著嘴笑了起來。
“你可真能忽悠”
李學武也眯起了眼睛跟著笑了起來:“是,我最能忽悠了,嗬嗬嗬嗬”。
不信李學武話的何雨水現在還沒什麼,但先前不信的那些人現在嘛……這個年不好過了啊,有的墳頭土都凍硬了。
“開飯了,開飯了”
傻柱扯著破鑼嗓子站在倒座房門口喊了一聲,眾人便往倒座房走去。
“來來來,洗手,然後趕緊上炕,地上站不下了”
傻柱站在裡屋門口張羅著,廚房和門口更是擺了三個洗臉盆供大家夥洗手。
等李學武讓著大姥等人先坐了一桌,自己才帶著老彪子等人坐了第二桌。
剩下的一桌是婦女們帶著小孩子坐。
秦淮茹和於麗帶著小燕兒等人一盤一盤兒地往桌上端著菜和餃子,二孩兒用大壺燙了一壺的白酒給桌上眾人倒著酒。
等菜都擺好了,餃子也擺好後,該是拜年的環節了。
今天在這邊過年的年輕人有李學武、老彪子這樣沒結婚的,小孩兒有棒梗、小當、槐花、張新民。
“給老太太拜年”
傻柱站在一邊兒指揮著,先是李學武等年輕人拱著手跟老太太、大姥、二爺等人說了吉祥話。
“龍馬精神、萬事如意、福壽安康……”
李學武和老彪子等人又搞怪地給聞三兒拜了年,異口同聲地祝了聞三兒“早生貴子”惹得眾人哈哈大笑。
小孩子們更是眼睛盯著李學武他們,準備學著他們說的吉祥話兒。
聞三兒倒是臉大的,擺擺手一人給了一毛錢的紅包,不像費善英,這會兒已經紅了臉。
年輕的拜完了年就是小孩子們了。
傻柱再次指揮著,由著棒梗帶頭,先是跪在地上給老太太、大姥等人磕頭,學著李學武等人說了福壽安康的吉祥話。
老太太拿出了早就準備好的紅包,給了棒梗一個,大姥、二爺等人今天高興,也給了紅包。
接著便是小當和槐花學著棒梗給眾人拜年,也都領了紅包。
輪到聞三兒的兒子,三歲的張新民拜年,看著前麵拜年的小孩兒都拿著紅包喜笑顏開的,知道這是好事兒。
學著棒梗先是跪下似模似樣地給老太太等人磕了頭。
“祝…祝…祝……”
等到說吉祥話的時候張新民卡殼了,眨這小眼睛四處看著,想要找母親求援。
傻柱站在一旁見孩子忘詞了,便提醒道:“福壽安康”。
張新民得了傻柱的提醒,又想起了先前那些人說的吉祥話,很是激動地朗聲說道:“祝太太、爺爺們福壽安康、早生貴子!”
“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
坐在炕上等著吉祥話的一眾老年組尷尬的都要把炕摳開了。
年輕的眾人則是笑的都趴炕上了,傻柱更是笑的扶著牆都站不住了。
“嗬嗬…嗬嗬…哈哈哈哈哈”
張新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見眾人笑,便也跟著被迫營業地笑。
到最後老太太等人還是給小新民發了紅包。
眾人坐在桌上吃著餃子的時候嘴角還都帶著笑,隻有聞三兒被他媳婦兒掐得直咧嘴。
餃子就酒,越喝越有。
今天老彪子等人是敞開了肚皮吃,敞開了肚皮喝了,更難得是今天的氣氛好。
婦女和小孩兒這邊先吃完了,孩子們跑出去玩兒了,婦女們也沒忙著撿桌子,坐在炕上聊著天。
小燕兒見酒沒有了,下炕去給眾人溫酒倒酒。
等給李學武倒酒的時候,李學武笑著用手指點了點小燕兒的手小聲問道:“真相中你國棟哥了?”
聽見李學武問,小燕兒的臉騰地就紅了,連手裡的酒壺都快捏碎了。
有心想跟李學武說,可還是看了一眼自己母親那邊。
李學武笑著說道:“相中就相中了,你是我親妹妹,你的事兒我給你做主”。
小燕兒又看了一眼紅著臉坐在老彪子身邊憨厚地笑著的沈國棟,害羞地底下了頭。
李學武逗趣地問道:“還是我聽錯了?你相中你彪哥了?”
“沒有,是國棟哥~”
聽見李學武的話,小燕兒猛地抬起頭趕緊糾正道。
可看著李學武的壞笑,再看桌上眾人看自己的眼神,氣的把酒壺塞進李學武的手裡說道:“武哥你咋這樣呢,不理你了!”
“哈哈哈哈”
李學武拉著小燕兒的胳膊,笑著說道:“相中就相中唄,有啥不好意思的?你們倆能成,我高興還來不及呢”。
老彪子端著酒杯一臉受傷地說道:“燕兒啊,枉我對你那麼好了,你彪哥今天真的是傷了心了”。
小燕兒見老彪子的樣子,很是著急地解釋道:“不是的彪哥,不是的……”。
可這解釋的話怎麼說啊,任憑往日裡對付顧客都不含糊的伶牙俐齒,可現在就是沒法解釋了。
再看見沈國棟衝著自己使眼色,小燕兒哪裡還不明白自己又被彪哥騙了。
“彪哥!你跟武哥學點兒好的吧!”
“哈哈哈哈”
小燕兒不理這些壞蛋,甩開李學武的手,跑回了炕稍兒的那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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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感謝盟主懵不落上榜!!!
感謝大大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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