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五章 冤枉於麗了呀!(2 / 2)

劉光天倒是想說是來著,可他不敢,也不能。

因為這太不現實了,你敢去副處長家裡解手啊?

“沒,憋回去了”

劉光天現在的大腦急速運轉,想出了這麼一個絕妙的答桉。

“是的,外麵一冷,我光想著看熱鬨了,憋沒了”

“哼哼”

二大爺哼哼兩聲,看了兒子一眼便起身回屋去了。

劉光天看了看對麵,他不知道自己老子是不是還在看著李學武家,因為這會兒他也不敢去看,隻能回了自己屋睡覺去了。

“晚了,休息吧”

於麗拿著墩布將剛才三大爺和劉光天踩得腳印子拖乾淨了。

又將李學武腳下已經冷了的水挪了出來,起身的時候跟李學武說了這麼一句。

“嗯”

李學武這邊僅僅是嗯了一聲,可手上的動作不停,筆尖在稿紙上沙沙地寫著。

於麗端著洗腳水倒了以後,洗了自己的手,將衛生間和客廳的燈關了。

猶豫著看了李學武一眼,又看了看玄關的方向,於麗走進了裡屋,並且將屋門關了上來。

“都是快十一點了,明天還得早起呢”

於麗伸手搭在李學武的肩膀上輕輕地揉捏著。

八號技師的技術愈加的嫻熟了,李學武書桌配套的座椅是硬木椅。

上麵僅僅有一層棉花墊,坐久了不僅屁股不舒服,肩膀也疼。

於麗的小手一捏,李學武的全身都酸麻了起來。

“你不回去啊?”

“你讓我走啊?”

“嗬嗬”

李學武輕笑一聲將手裡的鋼筆擰上了筆帽,又把剛才寫的文件收了起來。

於麗看著李學武收拾完,輕輕地拉了一下李學武的肩膀,讓他靠在了靠背上。

手上的動作卻是不停,一直沿著李學武肩膀和頭部的穴位開始按摩。

要說這按摩,於麗可以說的上是專業的了。

因為她專門看了穴位按摩的書,這倒不是李家的書,而是聞三兒收上來的。

前段兒時間聞三兒瘋狂地盯著那些大戶家的收藏,一股腦兒地收上來不少東西。

這裡麵有很多都是這種雜書,看著老舊,其實對他們這些外行人用處不大。

於麗收拾庫房的時候發現了,便拾起來看了看。

這技術沒什麼門檻兒,瞎子都能學的會,不然後世哪兒來的盲人按摩。

舒服倒是舒服,李學武現在已經舒服的閉上了眼睛。

於麗也不知道李學武生氣沒生氣,隻能小心地試探著。

剛才的對話也是她大著膽子說的,以前她可不敢這麼跟李學武逗式。

“上炕上按吧,我給你按按腰”

於麗拍了拍李學武的肩膀,輕聲說了一句。

李學武睜開眼睛仰頭看了看,說道:“不至於”。

“我知道”

聽見李學武這麼說,於麗心裡的石頭放下了,嘴角都翹起來了。

但嘴上還是說道:“這幾天看你辛苦了,幫你放鬆放鬆”。

李學武見於麗是真心的,便笑了笑,站起身上了炕。

他進屋那會兒就已經換了睡衣,於麗進屋則是幫他鋪了被子。

所以這會兒倒是方便的很。

“感情和錢哪個重要?”

於麗手指按壓著李學武的腰,一點一點地找準穴位,用李學武舒服的力度點下去。

也不知道怎麼,可能是今天突然的事件,再加上李學武的大度。

現在又是這麼一個溫馨的場景,讓於麗不由的問出了這個困擾她很久的問題。

李學武趴在枕頭上,閉著眼睛享受著,他也是沒想到於麗問出這麼有哲理的問題。

這個問題他上輩子都沒弄明白,這輩子更弄不明白了。

越是負責的社交關係,越是讓人的心理變得複雜。

李學武的社交關係都亂了套了,那他的心理得多複雜。

要不怎麼都說李學武長了八個心眼兒呢,他也累。

但是八號小姐姐都問了,他也不能不回答啊。

“沒有物質的感情是一盤沙,有物質的感情會被警查叔叔抓”

“去你的!”

於麗就知道這壞人說不出什麼正經話來,問他正經的呢,卻給自己來這麼一句。

“嗬嗬嗬”

李學武也是不知道怎麼就說出這麼一句來,自己想想也是笑了起來。

“你就壞吧!”

於麗手上稍稍使了力氣,就算是報複李學武了。

讓於麗辛苦自己可以,但是傷害李學武的身體她不舍得。

尤其是腰部的位置,這就像汽車的發動機啊,發動機要是拉胯,那能跑的快嘛。

李學武現在腰就跟舒服,他想開車了。

“來,換我給你按了”

也沒管於麗就在自己身上,李學武直接一個鷂子翻身,再來一個鯉魚打挺,隨後又是一個瞎子摸象,最後是惡狗撲食。

“呀!”

於麗拍了李學武一下,這壞人咯唧她,癢~

“我要回去了~”

聽見於麗要撤退,李學武笑道:“那把那兩瓶酒還給我”。

於麗的毛衣被李學武掀了起來,躺在被子上看著李學武笑道:“還惦記那兩瓶酒呢?不是跟你說了,給你姥爺和彪子喝了嘛!”

“是啊!”

李學武看著身下的八號說道:“所以你要賠我啊!”

“怎麼賠?”

“就這麼陪唄”

“我呸!”

三大媽聽見老伴兒說於麗在李學武的屋裡就是啐了一口,隨後繼續說道:“我才不信她是正經的~”

“哎呀!”

閆富貴一臉的認真道:“真的,我就是突然進去的,李學武在書桌邊上寫字,老大媳婦兒在洗衣服”。

他倒是沒說洗腳水的事兒,因為他進去的時候那水盆已經在了。

這會兒跟老伴兒說了自己的猜測,護犢子的老伴兒便開始說起了老大媳婦兒的不是。

在三大媽這兒,兒子都是好兒子,就是沒有個好兒媳婦兒。

即使兒子現在騙了他們的錢,可究其原因,指定是老大媳婦兒攛掇的。

“要是她攛掇的,她能幫著我跟李學武要電話嗎?”

三大爺皺著眉頭看了老伴兒一眼,又往裡屋看了看,老三和老四已經去睡覺了,隻有閆解放還在這兒等著。

今天辦的就是他的事兒,他也想等個準信兒。

可他爹帶回來的準信兒他實在是接受不了。

“爸!”

閆解放激動地站起身子對著他爸喊道:“合著房子房子撈不著,錢錢要不回來,工作也沒個說法兒了唄!”

他是越說越激動,他太委屈了。

“不行,您不好意思說,我去找李學武要個說法兒去,我就不信沒有天理了”

“老二!”

閆富貴一把拉住了二兒子,無奈地說道:“關李學武什麼事兒,你找得著人家嘛!”

“怎麼找不著!”

閆解放紅著臉,氣憤地說道:“老大準是找了李學武給他小舅子行了方便,我就去問問,於喆行,我為什麼不行”。

三大媽這會兒站在一邊撇著嘴說道:“人家有個好姐姐唄~”

“對!”

閆解放應聲道:“我就沒有個好大哥!”

“混蛋!”

閆富貴這會兒也被老婆孩子惹急眼了,指著門外說道:“嚷嚷嚷,你們嚷,都叫街坊四鄰聽見,好說咱們家熱鬨!”

三大媽和閆解放聽到這個也是停了聲,知道這會兒在自己家嚷嚷憑白讓人家聽了笑話。

閆富貴見兩人不吱聲,對著老伴說道:“我說你就信,老大真的學壞了,現在說不定怎麼花了那個錢了呢”。

說著話還給老伴兒解釋道:“於麗蓋房子的錢都是借的李學武的,我都打聽了,老大根本沒有往家裡拿錢”。

“那錢上哪兒去了?”

“你說呢!”

閆富貴皺著眉頭說道:“說不定花到哪個野……”

“不能夠!”

三大媽沒有讓老伴兒把話說完,臉上雖然是猶豫的神色,但還是說道:“老大可老實個人了,怎麼可能做那種事兒”。

閆富貴恨鐵不成鋼地說道:“怎麼不可能,我就說他給李學武開車學不出什麼好來”。

說著話還給三大媽舉了他聽到的例子,這小車班的司機最是油劃,去了那裡不學壞還有跑兒?

說完了老伴兒,閆富貴又把目光轉向了穿著粗氣的兒子,訓道:“你怎麼去?就這身子骨,到了後院他還不把你腿打折了”。

想到李學武拿著槍冷漠的態度,現在閆富貴回想起來身上還一陣陣發冷。

他可不想自己剛從鬼門關回來,再讓兒子去涉險。

看著一臉不服氣的二兒子,閆富貴教訓道:“那李學武是槍不離手的,你有幾個膽子敢去他那兒鬨事兒”。

說著話還挺了挺腰杆子,繼續說道:“也就是你爹我吧,還能在他那兒有點兒麵子,才能全身而退,怎麼?你也是院裡大爺?”

其實閆解放也是窮橫,讓他去他也不敢去啊,也就是在家裡喊一喊。

彆說去後院了,就是走出自己家的大門他現在都不敢。

“那您說怎麼辦?”

“怎麼辦?睡覺!”

閆富貴指著門廳方向說道:“早點兒去睡覺,明天上午去給你大哥打電話”。

“我打?”

要不怎麼說閆解放是窮橫呢,這會兒有事兒了,他倒是退縮了。

閆富貴也看出二兒子是個什麼德行了,就在晚上那會兒,那蓋房的師傅踹他一腳,他是還手都不敢還的。

自己倒在地上,他自己都不敢照顧自己,還得回家找他媽。

所以這個兒子也就是這個樣了,他是不怕閆解放出門這會兒工夫去後院找李學武。

“不是你打誰打?”

閆富貴皺著眉頭說道:“明天去郵局打這個電話,就說我摔了,要死了,讓你大哥回家來準備後事”。

“他爸!”

閆解放聽到這個還沒什麼,三大媽卻是受不了了。

“你這是說啥呢!好好的人這麼……”

“彆說了”

閆富貴瞪了一眼老伴兒,說道:“不怎麼說,老大能回來嗎?”

“那也不能……”

三大媽還要再說,閆富貴卻是不理會了,揮著手讓二兒子去睡覺,這會兒都啥時候了。

“去吧,去睡覺,明天把你大哥錢要回來,今年夏天給你找個正經工作”

聽見自己父親允了給他找工作,閆解放也顧不得他爹死不死的了,臉上的憤怒都消失了,點著頭嘴角努力不翹起來地拉開門出去了。

他還算是個人,沒有當著他爹的麵兒笑出聲來。

閆富貴看著兒子出了門,轉身往裡屋走去,脫了身上臟了的衣服就要躺下。

三大媽站在地上,擔心地說道:“那明天真要的回來錢?”

“哼!”

閆富貴躺在床上,閉著眼睛說道:“能要回來一半兒都算你兒子是個人”。

“咋這麼說老大”

三大媽也跟著脫了衣服上了床,聽見老伴兒這麼說大兒子,還是有些不舒服。

“那於麗就是個不省心的,跟老大吵架,不吵架能有這麼多事端嘛”

“還說!”

閆富貴看著老伴兒關燈,瞪著眼睛說道:“明天叫老大回來,就是要好好說說他,也說說於麗”。

也不等黑暗中的老伴兒問,自顧自地說道:“這樣下去老大就成了孤魂野鬼了,早點兒勸回來,讓他回來好好跟於麗過日子”。

“那錢怎麼辦,不要了?”

“要,怎麼不要”

閆富貴生氣地說道:“等發工資的日子我去軋鋼廠堵他去,跟著他一塊上去領工資”。

說著話還咬牙強調道:“這個錢說啥都得找補回來”。

“唉~”

三大媽也是歎了一口氣,這個家實在是不消停。

閆富貴則是轉頭對著老伴說道:“以後彆跟老大媳婦兒吵,再吵你還得花錢娶媳婦兒”。

“稀得搭理她!”

三大媽這會兒倒是大度了起來,嘴上還是不滿地說道:“在後麵住了這麼久,說不定有啥事兒呢”。

“啥事兒都沒有”

閆富貴言之鑿鑿地說道:“隻要她跟老大好好過日子,那就還像以前一樣,她怎麼著由著她去,你當婆婆的,不能那樣了”。

也是今天一夜之間在鬼門關走了兩個來回兒,閆富貴看明白了很多事兒。

什麼事兒不事兒的,隻要生活還過得去就行。

如果閆富貴早想明白這些,何必因為算計鬨的家裡雞犬不寧呢。

他在心裡埋怨李學武,可李學武招誰惹誰了。

從一開始,李學武就是不主動、不拒絕、不負責。

是於麗先動手的!

這個確實如此,閆解成可以作證。

李學武就夠仁義的了,不僅照顧閆解成,還照顧了於麗,現在又照顧於麗的家人。

沒辦法,就像他晚上跟三大爺說的那樣,他心善啊。

“於喆不會給你惹麻煩吧?”

於麗小心地看著李學武,說道:“要是他不老實,你就收拾他”。

李學武轉過頭看了看昏暗燈光下的八號技師,今天確實賣力氣。

“你弟弟叫於喆啊?”

他是真不知道於麗的弟弟叫什麼,那天跟沙器之說的也是於麗家裡的地址,名字說的也是於麗的名字。

李學武的記性很好,於麗跟他說過一次家裡的地址,他就記住了。

“是”

於麗轉過身子,手伸到李學武這邊摸了摸李學武的頭發。

“可淘了,我就怕他給你惹麻煩”

李學武笑了笑,將於麗的手抓了塞回了被子裡。

“我小時候也淘,都淘冒煙了,可進了部隊就老實了,因為有一群“二年”很無私地幫我改掉了身上的毛病”

“二年是什麼?”

於麗沒聽明白,在被子裡的手卻是老想著李學武。

今天她確實挺感動的,李學武跟她說過一次她弟弟的事兒。

當時她已經拒絕了,萬萬沒想到李學武還記得,並且幫她辦了。

家裡這個弟弟最淘氣,也是最招人稀罕的。

李學武能給這個不省心的安排這麼好的出路,她是打內心裡感激李學武的。

包括今天來的她父親,她都把話說的那麼明白了,她爸為什麼默認了她的要求。

無非是這個未曾謀麵的便宜姑爺給這個家裡辦了一件大事兒。

“二年啊……”

李學武回想了一下,當初都有哪個二年特麼的收拾自己來的。

於麗看著李學武的壞笑,就知道?

?個“二年”不是好東西。

“於喆不會挨打吧?”

想到李學武說的話,於麗突然撐著胳膊側起身子,要仔細看著李學武。

現在這個時候正是李學武最不正經的時候,所以於麗也是不敢信他說的話。

這壞人最是會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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