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三章 吃了我的給我吐出來!(1 / 2)

[[第四百五十三章 吃了我的給我吐出來!

李學武看著穀維潔皺著眉頭猶豫的表情說道:“想要做成這件事,必須要讓李副廠長同意,可能未來幾年的收益都要砸在裡麵”。

穀維潔看著李學武,看著李學武手上用水畫出來的圖,這特麼是圖窮匕見是吧?

好端端的給我畫個圖,畫完了告訴我必須跟李懷德一起做。

這小子不是早就等著這一會兒了吧?

李學武沒管穀維潔驚訝的表情,繼續說道:“這個居民區還不是一下子就要建成,先拿出一部分資金蓋幾棟樓,解決一下最困難職工的住房問題”。

穀維潔現在很難批判李學武,因為他現在說的應該是最穩妥,也是最容易實現的目標了。

“現在廠裡不是閒人多嘛,等著接班的人多嘛,搞個以工代賑”

李學武看著穀維潔說道:“全去參加施工勞動,按照家庭情況計算一個分數,再按勞動成績算個分數,再按在廠工人的表現計算個分數”。

在穀維潔驚異的目光中輕輕敲著桌麵說道:“把分數按照合理的基數標準合計一下,就按這個名單從上往下開始分房”。

“應該由你來當這個副書記的”

穀維潔看著李學武笑著說道:“比我厲害”。

“嗬嗬,幫您出主意呢,可不能寒磣我”

李學武現在跟穀維潔之間不知什麼時候,已經不再是那麼的針尖對麥芒了。

穀維潔笑著搖了搖頭,說道:“我說的是心裡話,我們坐在會議室,有時候腦袋一熱,一拍桌子想出來的決定不一定都是對的”。

李學武笑了笑,並沒有把領導都是廢物的話說出來。

好不容易能說到一塊兒了,再打個頭破血流的,韓老師的臉上也不好看。

“習慣了,被基層業務折磨的習慣了”

李學武端著茶杯輕笑道:“做什麼事兒都喜歡想太多,要不怎麼說我眼界窄,有時候做事和說話就好得罪人”。

“嗬嗬”

穀維潔看了看李學武,沒對這句話做什麼評價。

能讓保衛處之虎說出這種話,她決定今天來見李學武就不虛此行了。

她也是萬萬沒想到今天還能得到這麼多實惠的東西,心裡已經默認了李學武的話,也對李學武有了一個新的認識。

不僅僅是行事霸道,做人狠厲的印象,更有了能做事和有頭腦的認知。

這樣的人終究不會在副處的位置上坐多久的,到了一定的級彆,年齡反而會成為優勢。

欺老彆欺小,她寧願跟楊鳳山對著乾,也不願意跟李學武硬碰硬。

“談完了?”

韓殊笑著端了一個大海碗走了出來,李學武忙站起身去接,卻是被韓殊叫著去洗手。

“都好了,趕緊洗手上桌吧!”

李學武笑著讓穀維潔先了,自己則是站在廚房門口看了看。

“真香啊”

“嗬嗬,這還是趕著做的呢!”

韓殊說著話看了洗手間一眼,對著李學武說道:“看你們說的正在勁頭上就沒敢打擾”。

“師母饒命!”

李學武笑著示意了顧寧一眼,道:“今天我可是帶著禮物來的!”

顧寧知道李學武在說自己,嘴角扯了扯,扭過頭了去。

說誰小心眼兒呢!

韓殊則是笑著逗李學武道:“你拿來的肉都在這兒呢,一會兒多吃,我可沒收著啥”。

“那我還給夢元帶巧克力了呢!”

“那就更不用謝你了”

韓殊將菜交給顧寧,隨後跟李學武說道:“巧克力都進了你小師弟嘴裡了,你跟他要人情吧”。

“夢元,吃了我的給我吐出來!”

“咯咯咯~”

董夢元其實早就溜出來了,可見著師哥在說話就一直沒敢吱聲,一直坐在邊上聽著。

要不怎麼說領導家的孩子參政的多呢,人家從小耳濡目染的都是這個,參政那是最沒出息的人才做的,基操!

等穀維潔洗了手,李學武這才去。

回來的時候飯菜都已經上桌了,韓殊將李學武帶來的紅酒開了,拿著杯子給每人都倒了一點兒。

顧寧本不想喝的,卻是被韓殊逼著接了。

“紅酒,不醉人的”

“嗬嗬”

李學武直想對顧寧說的,韓師母又是教賭又是教喝酒的,這也不是啥好老師啊。

正事兒都談完了,在飯桌上就沒再說廠裡的事兒。

這會兒氣氛要比麻將桌上的要好,牌場如戰場嘛。

君不見牌場上死了多少人,又有多少人因為打牌的幾毛錢鬨的家破人亡、朋友割袍斷義的。

打牌是拿,想拿對方兜裡的錢。

酒桌就是另外一個意思了,喝酒都是讓,讓對方多喝。

這一拿一讓就能區分了氣氛。

“這紅酒還真不是一個味兒”

韓殊品了一口讚道:“京城果酒廠產的就甜,基本沒什麼酒的味道”。

“我不怎麼喜歡喝這玩意兒”

李學武挪了挪自己的杯子笑道:“酒精度是一個,另一個就是醇度”。

“你講究還挺多”

韓殊看著李學武問道:“你不喜歡喝你掏噔這玩意兒乾啥?”

“給你們喝啊,嗬嗬”

李學武笑著說道:“我不喜歡不代表彆人不喜歡不是?”

“要不怎麼說李副處長人緣好呢”

穀維潔坐在一邊笑著說了一句。

李學武則是笑著反駁道:“喝我的酒,可不興說我了啊”。

“誇你呢!”

穀維潔笑著看了李學武一眼,又看了顧寧一眼,端著酒杯說道:“來,為李副處長的貢獻碰個杯”。

“乾杯!”

……

酒酣菜味兒濃,韓師母的手藝確實好。

一個有文化,有學識,有教養,有修養,有廚藝,又會娛樂,這樣的人得是什麼樣的家庭能培養出來呢。

估計也就是有根底的家庭才能培養的出來,後世的暴發戶用錢堆起來的絕對養不出這種氣質來。

反正李學武覺得自己閨女養不出韓老師這種氣度來。

現在閨女倒是能看出自己的影子了,有霸道的一麵兒,玩具都當手榴彈扔。

顧寧喝了一口酒,還是覺得不好喝。

這紅酒喝起來有點兒澀,酒精的味道還是有點兒重。

不過到了嘴裡,這葡萄的果香還是能品的出來的。

“嘗嘗菜”

韓老師又是張羅酒,又是張羅菜的,雖然今天並沒有出麵說什麼話,但目的已經達成了。

飯後幾人坐在一起喝了茶,聊了聊文化上的事兒。

這穀維潔不愧是從學校裡麵出來的,說起文學上的事兒也是條條是道。

這個時候你彆看他學的是文科,其實要說理科人家也懂。

你看她學的是理科,嘿,人家詩詞歌賦樣樣精通。

要是韓殊這樣的,說不定琴棋書畫也懂。

這就是這個年代的“富有”,真的是一個黃金年代。

“您彆送了,快回屋吧”

李學武擺擺手,示意韓老師不要出來送了,上了車,打著了火,帶著顧寧和穀維潔開出了院兒。

是的,韓殊安排的,由著李學武送穀維潔回家。

李學武的路線安排的很好,先送穀維潔,再送顧寧。

甭管順不順路,甭管是不是先送顧寧合適,就得這麼送。

穀維潔許是喝了酒的緣故,話匣子打開了。

在酒桌上的時候說的就有點兒多,這會兒被風一吹,說的就更多了。

李學武倒是個千杯不醉的主兒,本就不願意喝紅酒,得了,軋鋼廠的同事們有福了,慢慢的他們也能喝到紅酒了。

等由著顧寧扶著穀維潔,李學武用穀維潔的鑰匙打開了院門,這才把穀維潔扶進了家。

穀維潔的家也是彆墅樣式的獨立小院兒,不知道是她的還是她愛人的。

李學武沒怎麼仔細看格局,穀維潔也沒有多麼的不省人事,隻是有點晃而已。

這會兒扶著進了家,李學武和顧寧便告辭了。

等出來,李學武帶著顧寧往回走,在路上,李學武問出了疑問了好一陣的問題。

“能說說怎麼了嘛?”

顧寧看了看邊開車邊轉過頭看自己的李學武。

“好好開車,危險”

“嗬嗬,說說”

李學武轉過了頭,聽著顧寧的話,好好開車。

“沒……”

“真的?”

聽見李學武的話,顧寧又把話咽了回去。

她的酒也沒少喝,許是韓老師看著兩人有什麼,所以便給顧寧喝了點兒酒,好叫兩人把話說開了。

走的時候韓殊還在叮囑兩人,要好好相處。

可能今天的酒都有點兒多,也可能是心裡的話有點兒多,韓老師是有話要說的,隻是今天不合適而已。

顧寧這會兒猶豫了一下,支吾著說道:“那個……你送的……”

“是禮物吧!”

李學武一拍額頭,苦惱地說道:“我就說是禮物”。

說著話轉頭看著顧寧說道:“不喜歡那些書?”

“不是”

“那是不喜歡香水?”

“不是”

“總不能是巧克力犯錯兒了吧?”

“……”

顧寧知道兩人之間不應該有這種隔閡的,好像這人也不……

“你在箱子裡還放了彆的東西嗎?”

“什麼東西?”

李學武見街上這會兒沒人,便把車停在了路邊,轉頭看著顧寧認真地說道:“我就給你準備了幾本書,一盒巧克力,一瓶香水”。

“真的?”

“當然是真的!”

李學武瞪著眼睛看著顧寧問道:“難道裡麵還有彆的?”

顧寧看著李學武的眼睛,好像,還真是不知道。

“那箱子是我從黑市上買的”

李學武看著顧寧說道:“我看那箱子很精致,裡麵的書也都是你喜歡看的,那箱子裡還有香水,巧克力是我後放進去的”。

“所以,你沒有動那個箱子就送給我了?”

“是啊”

李學武看著顧寧問道:“那箱子有暗格?有金條?還是有什麼?”

“沒事兒了”

顧寧抿著嘴笑了笑,說道:“走吧,回家吧”。

“???”

李學武瞪大了眼睛看著顧寧,嘴裡說道:“還沒說呢,怎麼了就回家了?”

“啥也沒有,走吧~”

顧寧這會兒的笑容實在是有些忍不住,也不知道慶幸李學武不是那種花花的人,還是慶幸自己的害羞沒有被人知曉。

李學武還是第一次見著顧寧跟自己這個表情說話,也是無奈地笑了笑。

“得了,禮物都送給你了,什麼都是你的了”

李學武打著了火兒,開著車繼續往回走,邊走邊說道:“就算我想找都找不著答案了,賣我箱子的人掛了”。

“掛了?”

顧寧不大理解李學武的用詞。

李學武笑著說道:“就是沒了”。

“哦”

顧寧應了一聲,心裡更放鬆了,知道這個秘密的就她自己了。

沒了心理負擔,顧寧也跟李學武開始說話。

即使李學武把車速放的再慢,也有到地方的時候。

等送了顧寧進院兒,李學武摩挲了一下下巴,想著回去問問葛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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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學武到家的時候已經九點多了,跟昨天的不同,今天的院裡已經安靜了下來。

因為明天就是周一,是要上班上學的,誰敢這麼晚了不睡覺。

把車存進車庫,李學武看了看院裡停放著的打好了的壽材。

這會兒刷了油漆,正擔在條凳上晾著。

其實看淡了這種事情,再看這些東西並不覺得害怕,誰還沒有個生老病死的,都要走到這一步的。

給老彪子遞了一根煙,問道:“都準備好了?”

“嗯”

老彪子自己拿著火柴點了煙,跟李學武彙報道:“所有的東西都準備得了,壽衣是三舅媽帶著於麗她們幾人做的,你家我嬸兒也幫了忙”。

“那就好”

李學武點點頭,又問道:“晚上去看了嗎?怎麼樣?”

“就那樣”

老彪子抽著煙說道:“就像李叔說的,乾熬唄,東西吃不進去了,喂多少吐多少”。

“誰在那兒呢?”

“二孩兒”

老彪子回道:“我們輪換著來,看著就這幾天了”。

李學武心裡有點難受,使勁兒抽了一口煙,說道:“我沒時間,你們多辛苦點兒,有事了就給我打電話找我”。

“知道了”

老彪子理解李學武的話,這老人也不是一時半會兒就沒,總不能工作不上了,就跟家等著,那成啥了。

再一個說的是乾奶奶,可也不是自己親的,真要是工作不乾了去等著,那不成笑話了。

人與人之間就是這麼回事兒,不能太遠了,也不能太近了。

兩人這麼說著,便往院兒裡走。

這會兒倒座房倒是亮著燈呢,東西屋都沒睡覺。

一進西屋便見著葛林拿著錢鑿子在那印錢呢,他也是力氣大,這麼一錘子下去,差點兒鑿個對穿。

見著李學武進來,抬頭看了一眼,咧嘴笑了笑又繼續乾活了。

李學武點點頭,挨著炕邊坐了,看了看地上放著的東西,白布麻繩啥的,跟著二爺和姥爺他們扯了一會兒閒話兒。

嘴裡說的無非是感慨人生唄,也是為了緩和一下大姥和二爺的情緒。

兩人倒是看得開,二爺還開玩笑說自己走的時候能有這個待遇就知足。

李學武也是笑著說一定滿足。

屋裡人聽著玩笑話,也都扯著嘴角笑了。

有一種喪事叫喜喪,老人是老著走的就叫喜喪。

沈家老太太雖然是被地震嚇了一下,不過李順給看著也是到壽了,身體已經油儘燈枯了。

這個時代的老人,哪有得著好兒的,沈家老太太算是把所有困難的時代都經曆了,能活這麼大歲數已經是高壽了。

李學武明天還得上班,跟幾人招呼了一聲,又看了東屋看書的那些人一眼便回後院兒了。

進前院的時候家裡已經熄燈了,就沒進去打擾,不過在前院兒卻是遇著閆解成了。

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兒,大晚上的正跟自家門口坐著呢。

見著李學武進來,有些不好意思地站起身打了個招呼。

“處長”

“嗯,乾嘛呢?”

“沒事兒”

“嗯”

李學武應了一聲,看了看閆解成的狀態,道:“多關心一下家裡啊,你爹身體不好,你弟弟又是出了這個事兒,得有個長子的樣兒”。

“哎,知道了”

閆解成應了一聲,目送著李學武進了三門。

李學武這邊多說這麼一句也是看在同是一個院兒裡的人,這院裡兒能消停著,最好消停著。

等進了中院兒,卻是隻有賈家和正房亮著燈呢。

正房亮著燈很正常,一般這個時候雨水都在家看書,於麗則是在後院兒等自己。

這賈家又出事兒了?

那得趕緊走。

李學武打眼兒看見賈家亮著燈便加快了腳步,等秦淮茹追出來的時候李學武已經進了月亮門了。

秦淮茹跺跺腳,回頭看了偷偷瞧自己的妹妹,皺了一下眉頭還是追了上去。

這事兒沒法去廠裡談,這活閻王是不允許在家談公事的。

相應的,在廠裡也不能談私事。

“你跑什麼,怕我啊?”

秦淮茹進了屋,見著於麗正伺候著李學武換衣服,便來了這麼一句。

李學武則是笑著嘴硬道:“胡說!我哪兒跑了,明明是著急回家睡覺”。

說著話已經開始換睡褲了,可看著秦淮茹瞪著眼珠子瞅著自己,實在有點那啥。

“不是,我這兒換褲子呢!”

“怯~怕瞅啊!”

秦淮茹笑著嗔了一句便轉身往客廳去了。

“這娘們兒!”

李學武暗自嘀咕了一句,接了於麗遞過來的睡褲換上了。

等李學武出去了,於麗則是撇撇嘴,不用想都知道來乾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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