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你碼的,先乾了再說,我行了才有機會說行行行。
現在李懷德就是如此,他想上常務副上麵不知道嗎?
如果有了明確的答複李懷德用得著搞這麼些小動作嗎?
還是上麵沒有給出明確的答複或者說支持,你李懷德有能耐吃肉,沒能耐吃屎。
那就搞嘛,不僅要搞,還要聯合有此目的的人一起搞。
團結就是力量嘛。
當初李懷德也曾試探著聯係過這些新來的廠領導,但那個時候大家初來乍到,都在摸情況,看風向。
所以李學武跟穀維潔鬥起來的時候李懷德有勸過李學武,為的就是以後想要聯合的時候彆尷尬。
事情真就是奔著他想的去了,李學武也是萬萬沒想到,真的有一天要把李懷德和穀維潔聯合在一起。
這兩人都不是什麼“好餅”,夾在一起還能是什麼好飯。
李學武其實等穀維潔有一陣兒了,李懷德也在等,等穀維潔提條件。
可這段時間穀維潔一直在猶豫,這是女人的通病,李學武和李懷德給了充足的耐心。
“你倒是會說~”
穀維潔坐下後,看著秘書給李學武和自己沏了茶水,用眼神示意了一下,秘書便帶上門出去了。
“稽查科的調整可能要緩一緩”
秘書出去後,穀維潔的語氣也轉變成了正常的談話態度。
“為什麼?”
李學武皺著眉頭靠坐在椅子上,看著穀維潔說道:“我不覺得稽查科放在保衛處能發揮什麼重要的作用,這個部門更應該在更有權威的組織領導下開展工作”。
“你說的我都理解,我更理解你的安排”
穀維潔從桌上拿起了一份文件,看了一眼,隨後遞給了李學武。
李學武接過來看了看,標題是《關於暫緩組織……全力發展……反思……》。
“書記不同意?”
“嗯”
穀維潔也是有些皺著眉頭說道:“我想過了,還是緩緩,從業務著手,還是會引起反彈,問題還是需要在決定層來解決”。
“您打算單槍匹馬?”
李學武很是微妙的表情看著穀維潔,隨後微微搖了搖頭道:“我不建議您這樣做,毫無意義”。
“你有更好的辦法嗎?”
穀維潔倒是希冀地看著李學武說道:“相信你也知道財務處出現問題了吧,可你見著領導有停下腳步的意思嗎?”
說著話,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道:“你給墊的這塊兒石頭不大管用啊”。
“管用不管用得看實際效果”
李學武笑了笑,也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跟著穀維潔一同放下杯子。
“心急吃不了熱豆腐,有時候該看熱鬨的時候你得學會鼓掌,不能老是一臉嘲諷,畢竟誰也不願意聽批評的話”。
“倒說起我來了!”
穀維潔看了一眼窗外和煦的晨光,問道:“你是想看熱鬨了?”
“不止呢”
李學武歪了歪腦袋,道:“我還拭目以待,並且給他們準備了鞭炮和彩旗”。
“那你可真夠損的”
穀維潔輕笑了一聲,她也是沒想到李學武會這麼做,這是李懷德安排的?
“哎~~”
李學武不讚同地搖了搖頭,狡辯道:“我也是希望廠裡好嘛,兩個項目要是真的建設起來了,那我也是受益者啊,何樂而不為呢”。
“董文學可不會這些東西,看來你是帶藝投師啊”
穀維潔注視著李學武的眼睛問道:“你是不是支持居民區項目?”
“當然”
李學武肯定地回道:“對於軋鋼廠和工人好的項目我一定支持和擁護,這是毋庸置疑的”。
“可你也知道這是在殺雞取卵”
穀維潔用手指點著桌子對著李學武強調道:“你有沒有想過,如果廠長一意孤行,勢必會造成這兩個項目的夭折,進而損失更大,到時候受傷的還是軋鋼廠,還是工人”。
“我知道,廠長也知道”
李學武點頭,道:“可你覺得廠長就沒有辦法做成聯合企業給居民區項目續命嗎?”
“我看不出來”
穀維潔搖了搖頭,道:“廠裡正在進行的項目我都有看,效益可萬萬沒有到支撐居民區項目做完的地步”。
“所以啊,廠長也沒想做完”
李學武微微探著身子,看著穀維潔說道:“你不會通過看報紙才掌握組織情況和動態的吧?你覺得廠長就會?”
“你是說……這個項目根本就不會做?”
穀維潔瞪著眼睛看著李學武問道:“是要等到出現……把責任……你可真是個……”
“將心比心罷了”
李學武絲毫不在意穀維潔對自己的負麵評價,坦然地說道:“如果您坐在那個位置,我想您不會比他做的更好,這是客觀條件催動的”。
“如果是你呢?”
穀維潔見李學武說起自己,便眯著眼睛反問向了李學武。
“如果是我”
李學武雙肘拄在桌子上,看著穀維潔自信地說道:“兩個項目哪個都不會夭折,更會與軋鋼廠相輔相成,緊密而牢固”。
“廠長是不想辦居民區和聯合企業才支持這兩個項目,而我,恰恰是想做這兩個項目才反對的,這並不矛盾”。
“嗬嗬,年輕人,不要太自信”
穀維潔微微搖了搖頭,她這會兒也想到了李學武所說的,關於廠長會在這兩個項目上的所做所為。
“我這人不願意說,更願意做”
李學武頗為自信地說道:“廠長想要主導這兩個項目,又沒有錢,怎麼辦?當然是在不撒手的情況下甩鍋給彆人了”。
說著話,李學武挪開麵前的杯子,用手指沾著茶水畫了亮馬河工業區的地圖後解釋道:“軋鋼廠的位置正好在彎兒上,隻要他拿出證明,說這塊兒地方不適合居住,那這個項目就沒有他一點兒責任了”。
“這是在勞民傷財!”
穀維潔嚴肅著輕輕捶了一下桌子,看著李學武說道:“明明知道這些,難道你也看著廠裡的資產流失?”
“我如果比他級彆高,我一定讓你來當廠長”
李學武挑了挑眉毛,道:“可惜我不是,而且還得受他的管”。
“如果這筆錢沒了,那邊疆辦事處的信譽也就沒了”
穀維潔看著李學武說道:“你和李副廠長的辛苦可就都白費了”。
“誰說不是呢”
李學武一副惆悵的模樣,看著穀維潔問道:“還得請穀副書記您給想想辦法啊”。
“彆跟我裝大尾巴狼了”
穀維潔也看出來了,說來說去,這兩個王八蛋一定是有了應對的辦法了,跟這兒忽悠自己呢。
“這裡沒有旁人,有什麼建議你可以直接說,我充分聽取”。
“不不不,我還是想聽聽您的意見”
李學武執意不肯說後續的計劃,偏要穀維潔在這個事情上麵做出表態。
說是李懷德跟李學武一起搞事情,可李懷德不在,實際上是李學武一個人在前台,有點兒孤獨,想拉一個墊背的。
穀維潔也看出了李學武的意思,眯著眼睛說道:“我的意見價兒可不便宜”。
“願聞其詳”
李學武渾不在意地抬手示意了一下穀維潔隨便說,反正說過了他也不認,討價還價嘛,你坐地還錢就得讓那個人家漫天要價。
“後勤……”
“你想都彆想”
李學武都沒等穀維潔說完,抬手直接打斷道:“你想動後勤,李副廠長敢要你組織部”。
“說點兒實際的,要不你看看調度?”
“你怎麼不說保衛處呢?”
穀維潔倒是沒想到李學武的反應這麼大,可想而知李懷德的態度了。
“不是我小氣,保衛處您碰不得”
李學武微笑地看著穀維潔說道:“保衛處之於軋鋼廠,就是一根積木,隻有我能頂得住,換了其他人,誰碰誰倒,這是底線”。
穀維潔不信邪地問道:“你的?”
“所有領導的”
李學武眯著眼睛笑道:“要是好動,付斌在的時候就已經動了”。
穀維潔倒是沒想到李學武的威脅這麼嚴重,挑了挑眉毛。
“所以,你打算空手套白狼?”
“可不是!”
李學武晃了晃手指頭,點了點桌子道:“我個人認為,人事和宣傳,和組織工作應該一樣,相對獨立一些比較好”。
“嗬嗬,你真敢想”
穀維潔笑著說道:“恐怕這都不是李副廠長的意思吧?”
“敢做才敢想”
李學武不在意穀維潔的嘲諷,微笑著說道:“畢竟聯合企業需要一個副廠級領導去坐鎮嘛”。
穀維潔的笑容微微頓住了,凝視著李學武問道:“你有信心?”
“我沒有”
李學武搖了搖頭,對著穀維潔示意道:“是你,跟李副廠長有”。
“所以,你想要什麼?”
穀維潔眯著眼睛看著李學武問道:“我很好奇你想要什麼?”
她太好奇了,所以趁著這次機會直截了當地問出了困惑她已久的問題。
以前她就研究過李學武這個人,很乾練,也很聰明,可也能折騰。
這麼能折騰到底是為了什麼呢?
捧李懷德?
從地震時她就已經否定了這個想法。
往上爬?
從李學武的年齡和位置都考慮都是不可能的。
又不想著未來,又不想著現在,那他這麼努力地折騰是為了啥?
“為了更好地為人民服務唄”
李學武笑著說道:“我這個人無欲無求的,什麼都不要,就這麼一點兒理想了”。
“你很貪婪啊”
穀維潔的話語也很犀利,話題都聊到這兒了,她也沒藏著掖著,看著李學武微微點了點頭,道:“心狠,是個成大事的角色啊”。
“這可不符合領導的行事做風”
李學武調侃地說道:“領導不都是當麵訓人,背後誇人的嘛”。
“我不是”
穀維潔笑著搖了搖頭,道:“行了,稽查科就交給你來組建吧,你辦事,我放心”。
說著話,點了點李學武遞交上來的組織機構優化文件道:“這個,暫緩,現在不大合適”。
李學武點點頭,算是認同了穀維潔的建議,但還是爭取地說道:“稽查科的科長就由人事一科的謝科長兼任吧”。
“人事科?”
“嗯”
李學武微笑著解釋道:“人事科和組織部都是一塊牌子,一科長又是我認識的,乾這個工作比較有震懾力嘛”。
“你這個想法倒是很獨特”
穀維潔點點頭,說道:“可以,你上報吧”。
“再有就是宣傳上”
李學武看著穀維潔強調道:“越熱烈越好,最好熱烈到外麵去”。
“你就不怕收不回來?”
穀維潔反問道:“到時候項目進行不下去,丟人的可是集體”。
“影響大了,有的人就不會讓這個事情丟人了”
李學武神秘兮兮地說道:“放心吧,大膽做,爛攤子總有人要來收拾,不是你我”。
“嗬嗬,我拭目以待”
穀維潔輕笑了一聲,算是同意了李學武的意見。
李學武回到保衛樓的時候韓雅婷已經在等了,眼睛紅紅的。
“熬夜辛苦了”
李學武安慰了一句,隨後在她的辦公室聽取了這個案子的彙報。
一同的還有在這邊簽附屬意見的餘大儒。
“不算複雜”
韓雅婷微微搖了搖頭,解釋道:“苗雨在留學期間受K機關的思潮蠱惑,同時對當前國內的一些做法表示抵製,所以被其控製了”。
“屢見不鮮”
餘大儒點了點頭,表示自己對這個結果並不驚訝。
“昨晚送去物理研究所的東西已經被證實是放射性發生器了,一旦打開,後果將不堪設想”。
“問出她的上級了嗎?”
李學武對這個還是比較感興趣的,這些老鼠沒有一個窮的,要不姬衛東為什麼這麼樂衷於抓老鼠玩兒呢。
“沒有,她就是一個給扔出來的棋子”
韓雅婷微微皺著眉頭,無奈地說道:“她也有一段時間沒有聯係上對方了,這個任務是突然找到她的”。
邊解釋著,邊看著李學武說道:“您一定想不到,從黃平到劉海中,都不是偶然,全都是她設計好的,斷點就是黃平”。
“嗬嗬,色令智昏”
李學武輕笑了一聲,斷點的意思就是,黃平活不到這個任務的結束。
即使不被保衛處抓住,那也會被苗雨解決掉,這是她自保的手段。
“給分局的意見附在說明裡了嗎?”
“做好了”
意見是軋鋼廠保衛處出具的,證明黃平在辦案期間的表現,也附了保衛處和保密部對這個案子的處理意見。
因為這個案子是保衛處辦的,又是保密部的,所以兩方的意見還是比較重要的。
李學武預計的,黃平活下來的幾率五五開。
“那就好,就這樣吧,你安排值班和休息”
李學武站起身對著韓雅婷點點頭,隨後往門外走去。
剛打開門,便見著劉海中被治安員押著,從辦案區走出來,兩人正好在韓雅婷辦公室的門口遇見了。
“李副處長”
劉海中羞愧難當地跟李學武打了個招呼,案子的情況他也清楚了,沒想到會引出這麼大的問題來。
“韓科長跟你說了吧?”
“是”
劉海中看著李學武說道:“我這就去給老易認錯,賠禮道歉,我認罪,我認罰”。
“那就好”
李學武看了看劉海中的狀態,說道:“按道理來說,你從今天開始就得參與工程工作,沒有回家的時間,工程時間是半個月,結束後你就得執行拘留”。
“我知道我知道”
劉海中微微弓著腰給李學武點頭道:“謝謝李副處長,謝謝”。
“跟你說個情況”
李學武手插著褲兜,看著劉海中說道:“二大媽因為你的事兒住院了,今天我特批給你一天的假期,回去把家裡的事處理好,回來好好表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