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檢查招待所(感謝黑夜0522好哥哥的盟主賞!明天加更!)(1 / 2)

劉海中當年找的那個就是個二把刀,說是二把刀都誇他了,說騙子也不為過。

畢竟二十多年前了,這城裡亂哄哄的,啥樣的人沒有啊。

婦科病,劉海中覺得找遊方的鈴醫不是保密性高嘛,要是找了李順,這天天一見麵的就想起李順看過他媳婦兒那裡,心裡多不得勁兒啊。

所以二大媽這個瘤子就是鈴醫給看的,望聞問切一整套流程下來,最後給定了個失榮,差點給劉海中嚇死。

失榮啊,就是後世所說的癌症,當時的診治手段簡單,能發現的時候都是晚期了。

從表症上來看,患這種疾病的人皮膚乾燥,兩眼無神,就像大樹沒了生命力,所以定了這麼個失榮。

失榮劉海中知道啊,不就是絕症嘛,人就要死了啊。

可看著他媳婦兒隻是說肚子疼,早上做飯的時候抻了一下,外表看著也沒啥變化啊,咋就失榮了呢?

人家大夫拉了他的手往二大媽小肚子上摸了摸,這下他知道了,確實有腫塊。

得了,這會兒確診了,完蛋了。

他是嚇壞了,可大夫自信的很,刷刷刷幾筆寫了個方子,言說藥到病除。

劉海中當時從地上坐起來,差點鼻子沒給氣歪了。

他是小本畢業啊,小學本科啊,正經的讀書人,文化人,還能上這個當,受這個騙?

接過方子來看了看,指了方子上的一味藥就問那鈴醫了,這上麵怎麼有巴豆啊!

人家鈴醫也很正經的給他回答了,我這藥是不傳的秘方,將那瘤子打下來,排除體外,一身輕鬆。

這打瘤子的藥有了,排除體外的藥可不就得用巴豆嘛。

劉海中本來還想裝裝明白跟這鈴醫掰扯幾句的,怎奈人家這騙子行醫多年,也是有著豐富的施騙手段,三言兩語就給他懟沒電了。

得了,確實是瘤子沒錯了,那就打吧,排吧。

好家夥啊!

二大媽足足在廁所住了一個多星期啊,再出來的時候整個人確實是“失榮”了,水腫沒了不說,臉都瘦成狐狸精了。

劉海中一看情況不大對啊,排是排了,腫塊越來越大啊。

沒辦法,再找那鈴醫早都找不見了,錢都賺了還能往這邊胡同裡轉悠來?

最後沒轍,隻能求到李家,李順去給號的脈,最後跟劉海中說這個孩子命真大,巴豆都打不下來。

那麼個肚子,是個大夫都得往懷孕上想,又不是大姑娘,有啥不可能的。

李順去給號脈也是去確定一下而已,這是大夫的基本功。

可那個鈴醫根本就不會號脈,哪裡敢給定懷孕啊。

“所以到最後,二大爺家老大就取了個名字叫劉光齊”

李學武嗤嗤地笑著道:“光想想就夠奇的那種光齊”。

“去你的,你咋這壞呢~”

顧寧聽著李學武講完,使勁打了他一下,就知道他借著這個話笑話自己呢。

李學武卻是擺了擺手,笑著說道:“就事論事,想起來了,還是我媽跟家裡講過的呢,我小時候聽著好玩就記下來了”。

說完看了看顧寧,問道:“給羊城說了嘛?”

顧寧晃了晃腦袋,又沉默了下來,趴伏在李學武的胸口,緩了好一會兒才說道:“不知道怎麼說”。

李學武好笑地看了看媳婦兒,問道:“那我來說?”

“不行!”

顧寧在李學武剛問完便給出了自己的回複,家裡這邊是沒辦法了,自己忍不住反應,但羊城那邊她還沒想好怎麼跟家裡說。

有驚喜,也有意外,她還是母親的孩子,現在自己也要成為母親了,也要有自己的孩子了,她顯得有些局促不安。

不知道是對未出生的孩子,還是對她即將逝去的青春。

有人說孩子就像父母的計時器,隨著計時器指針的不斷轉動前進,父母會失去青春、容貌、時間、精力等等珍貴的東西,最後時間永恒,生命凋零。

李學武卻是不這麼想,時間會帶走一切,並不是孩子在給父母計時,反倒是上天怕這種時間的流逝會讓人迷茫,給了天下間父母一個禮物,讓他們享受生活,享受時間。

顧寧的心思會慢慢轉變過來的,李學武也相信她會有這種生活的勇氣。

因為女子本弱,為母則剛。

隻要她是愛自己,愛生活,愛這個孩子的,那她就一定會正麵生活的。

顧寧現在的這種情況有一部分原因就是曾經的那段恐怖經曆,造成她心理出現某種應激反應,自我保護反應。

她自己都不知道現在的她是否恢複了健康,是否有能力孕育一個生命。

她更怕因為自己堅持不住,給這個生命帶來什麼傷害,給這個家帶來傷害。

她卻沒想到現在的自己也有了顧慮,也有了關心的人,也有了關心的事,不就是心中有了愛的表現嘛。

在房子裡孤獨的時間太過於久遠了,現在連走出來以後的步子都邁的小心翼翼。

早上李學武早起了一會兒,下樓去給小魔頭取牛奶的時候跟老太太和秦京茹交代了幾句。

無非就是些不要過度的關心顧寧的話,讓她自己慢慢適應著這種變化,給她時間。

老太太不太理解孫子話裡的含義,但這話表麵上的意思大概懂了。

心裡雖然也嘀咕著,都二十三歲的人了,懷孕了為啥還這麼不適應。

不過想著孫媳婦兒的家庭出身,便也就釋然了。

孫媳婦兒也就現在這個時候表現的嬌氣了一點兒,可在平日裡沒有嬌氣的行為,對她,對李家所有人可沒有一點點嬌小姐的脾氣。

這得理解,女人有了身孕後脾氣是會不好的,是有些異樣的,她自己就是女人,哪裡能不懂。

所以孫子說完,老太太便了然地點了點頭,看見孫子關心孫媳婦兒,她也是欣然的,家和萬事興嘛。

待李學武出了門,秦京茹不解地低聲跟老太太問道:“有了孩子不得補嘛?這……”

她是遲疑李學武明知道顧寧有了身孕為啥還不叫她們幫著補,為啥不叫她們小心著顧寧的身子,這跟她的理解不太相符呢。

要說農村裡不在乎這個還是有可能的,畢竟懷孕六七個月出工參加小隊勞動的可有的是,但城裡的孩子不都金貴的嘛?

尤其是李家,在秦京茹看來,李家就已經是京城最典型的富裕家庭了,吃喝不愁,穿戴不愁,房子好幾處,車子四條腿呢。

這樣的家庭對懷著孩子的媳婦兒不應該小心謹慎、嗬護備至的嘛?

就跟早先的富貴人家一樣才對啊。

她不大理解李學武要求的和顧寧想要的精神層麵關愛,老太太也不大理解。

她沒辦法給秦京茹解釋的很明白,所以也就用現在的年輕人有她們自己的生活理解和想法,隻要不出現大的反常,補營養的事還不急。

確實是不著急的,顧寧雖然看著不胖,但個子高,家裡的生活又富足,怎麼會缺營養。

不過老太太還是跟秦京茹商量了,以後這飯桌上的飯菜得注意了,活血的東西不能有了。

孕婦的口味很奇怪的,有的東西就是不能吃,沾著一點味道都不行,反應的厲害。

比如今天顧寧反應的蒜味,雖然是放在炒菜裡提味兒的,味道已經不是那麼的強烈了,但還是不行。

有孕婦的家庭裡,所有人的吃飯口味都得隨著變化,除非對孕婦是真的不關心。

顧寧是老太太的孫媳婦,怎麼可能不關心,顧寧肚子裡的孩子可是她重孫子。

四世同堂可是所有老人都期盼的祥瑞,更是兒女孝心撫養的見證。

老太太想著二孫子的話呢,她得好好活,看著孩子們越來越多呢。

因為有了李學武的提醒和交代,當顧寧從二樓下來的時候並沒有感受到身邊環境的驟然變化,也沒有了那種不適應的感受。

這種變化主要的因素還是家裡一起生活的人,現在看著老太太還是那樣,秦京茹雖然多瞅了她幾眼,但也沒表現出什麼來,她心裡的忐忑稍稍平複了下來。

早飯的時候李學武跟顧寧說了周末董文學要回來,約著周末去董家坐一坐。

因為董文學不在家,李學武去那邊的次數明顯少了。

即便是去,也多是帶著顧寧一起去,或者去了就坐一會兒便離開。

都是年輕人,不要給自己找麻煩,也不要給彆人找麻煩。

跟董文學和韓殊雖然都有著師生關係,但年齡相差的太小了。

還有就是顧家的關係,從這邊論,兩方更應該是平輩的。

所以李學武在跟董家相處上很有邊界感,也讓顧寧很是能感受到李學武對她的感受的一種關心。

“好”

顧寧小口吃著碗裡的米粥,點頭答應了李學武的話。

再看到李姝望向自己的眼神,顧寧又忍不住跟她耨了耨鼻子,逗得李姝眯著眼睛笑了起來。

孩子是敏感的,覺得麻麻從昨天開始有些不一樣了,晚上都沒跟她玩。

可今天早上看著麻麻又變了回來,她便也就笑了。

生活總是充滿了意外和驚喜,雨過天又晴。

李姝的天是晴了,軋鋼廠的天還陰著。

李學武剛到辦公室,廠辦便給傳來了今天的工作簡報。

“很早嘛~”

“嗬嗬,徐主任說得早點出來,今天的事情比較重要”

彭曉力來送簡報和文件的時候正趕上李學武和沙器之進屋。

跟沙器之交接文件的時候,他是看著沙器之掃了一眼簡報上的內容便先遞交給了李學武看,隨後才跟自己交接文件的。

而李學武的反應和問話也讓他有了些壓力,關鍵是今天的簡報內容還是很重要的。

李學武一邊看著簡報,一邊同彭曉力問道:“你參加工作幾年了?”

彭曉力不知道李學武為什麼這麼問,愣了一下趕緊回答道:“三年了,李處”。

李學武的反應也讓他很緊張,沒有其他的話語,隻是點了點頭,好像是沒大在意,就像是隨口一問,跟他聊聊天。

可領導的話他哪裡敢隨便對待,尤其是在辦公室裡說的,還是在早上這會兒說的。

彭曉力是想看看李學武的更多表情和反應的,也想多聽李學武說說關於他的話。

怎奈直到沙器之整理好了文件,那邊的李學武依舊是沒有什麼動作。

看著彭曉力有些遺憾地出了門,沙器之的嘴角扯了扯,這人心真難琢磨。

李學武的隨口一問到底是個什麼意思他沙器之也不好判斷,但彭曉力的反應就有些迷失本心了。

保衛處處長的大腿就這麼好?

當然好!

彭曉力可沒有沙器之的淡然,畢竟他不是處長秘書啊,不像沙器之這樣站著說話不腰疼,飽漢子不知餓漢子饑。

李學武在軋鋼廠的影響力已經不是等閒可以對待的了,他當然很在乎。

年中會議是軋鋼廠所有乾部的一次機會,他彭曉力進廠的時候也是按照乾部的身份進來的,也在軋鋼廠的乾部序列之內呢。

當然了,所有正式進入機關的,有正式崗位的,都是乾部身份,這跟乾部崗位沒有關係。

即便是如彭曉力這般的辦事員,也是以乾部身份定的檔案,但崗位就是乾事,就是辦事員。

有可能他這一輩子都是辦事員,但他的身份嚴格說起來也是乾部,可以晉升的,能擔任領導職務的那種。

現在機關裡那麼多人,有多少是領導?還不全是辦事員,隻不過有科員、副主任科員、主任科員以及更上麵的職級罷了。

李學武的一句話就能讓他這三年的努力直接轉化成為一個乾部崗位,你說他在意不在意?

彭曉力就在廠辦,他能不知道李學武在他們主任那裡的影響力?

即便是不說在廠辦的影響力,在其他部門和單位,李學武也是有著不小的話語權。

尤其是這一次年中會議過後,李學武進入廠讜委,身份也不會再因為副處長和沒有處室讜高官職務而尷尬了。

處室一把手兼任處讜高官這是慣例,也是體現了讜政結合的先進性。

現在保衛處的一把手還不是李學武呢,所以這讜高官也不是李學武。

不過這一現象將在這一次的年中會議中得到解決,董文學將不再兼任保衛處讜高官,而是由李學武兼任,並且進入廠讜委序列。

李學武在軋鋼廠正治生態和生活中本身就具備著很深的影響力,隨著這一次關於其讜內身份的確定,更將這種影響力提升了一個等級。

任是誰在麵對李學武的問詢都會忍不住患得患失,畢竟保衛處的乾部們都很年輕,年輕就意味著這邊的晉升機製是偏向於能力的。

這機關內部就不缺有能力的人,缺的反而是機遇,缺伯樂。

本身他就是保衛處的聯絡辦事員,更是帶過幾天李雪,他想著是否有機會乘坐李副處長這艘大船給自己的前程助助力呢。

沙器之見李學武看完了簡報,將桌上的茶杯遞了過去,嘴裡輕笑著說道:“您這一句話可能讓他一天都乾不好工作了”。

“嗯?”

李學武端著茶杯的手頓了一下,隨即想起了自己剛才的話,也明白了沙器之話裡的含義。

“嗬嗬,庸人自擾之”

李學武渾不在意地喝了一口茶,隨後放下手裡的茶杯說道:“心性也是考驗乾部的一項重要標準啊~”

說完又看了沙器之一眼,問道:“誰說在進步問題上的考驗就不算是考驗了?”

“是”

沙器之笑了笑,撿起了桌上李學武剛才放下的簡報說道:“上也好,下也好,都在一張紙上,輕飄飄,沉甸甸”。

“嗬嗬~”

李學武輕笑了一聲,看了對麵辦公樓一眼,低頭開始處理早上的文件。

這會兒不時的還有處裡的乾部進來彙報工作,李學武的早上忙的很。

剛才跟沙器之說的那些話,以及那份簡報,對於他現在來說都隻是觀棋階段。

在當前的形勢下,在軋鋼廠的這塊棋盤上,他還不是正式的棋手,充其量也就是個有思想的棋子。

沙器之和彭曉力對這份簡報反應大,關注度高,無非就是因為簡報上通報了工作組關於第二批檢查和處理結果。

這份結果中有十七個科級乾部、三十一個副科級,以及一長串的基層乾部受到了通報批評和具體的處理意見。

在處理意見中也按照檢查情況的嚴重程度進行了分等對待,警告、記過、記大過、降級、撤職各級處分不一。

這一次的通報跟上一次相比人數多了,問題查處的也多了,且第一次出現了撤職的處分建議。

這是建議,工作組在軋鋼廠並沒有行政權,但他們的意見原則上軋鋼廠必須執行,因為工作組還有指導權。

上一章 書頁/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