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彪子自然知道秦京茹是個什麼情況,也知道她的毛兔子性格,在李學武家裡做的怎麼樣從李學武對她的態度上就能看得出來。
他自然不是缺汽水喝的,也不是沒喝過汽水,主要還是李學武在話裡讓她叫自己彪哥的含義。
看這個樣子,這毛兔子在這是做的不錯了。
李姝跟顧寧混熟了,見著家裡來客人她就興奮,就想著表現自己。
老太太用勺子喂她吃飯,筷子就放在桌子上,她也想學著大人用筷子。
李學武說了一句沒頂用,還是顧寧把她手裡的筷子搶了,這才看了看顧寧,乖乖去吃飯了。
“要挨打了~”
老彪子壞笑著看了李姝,嘴裡逗了一句,隨後接了秦京茹遞過來的汽水道了聲謝。
秦京茹聽見李學武說要她拿汽水的時候挺高興的,可去起瓶蓋的時候才反應過來,李學武也有照顧她的意思。
尤其是當老彪子沒在意地接過汽水的時候,她就知道自己拿這個當好玩意兒,人家並不在意的。
倒是老彪子的客氣,讓她覺得坐在這裡是跟在院裡遇見他是不一樣的。
在院裡她隻覺得自卑,那院裡人都是城市戶口,因為她跟傻柱的事,因為她父親來鬨過一次的事,她覺得在院裡人麵前總低人一等。
養傷的那段時間院裡人也不跟她說話,她也不跟院裡人說話,好像是個陌生人一般。
可能是因為傻柱的原因,倒座房那邊的人跟她又是一個態度,說不清的意味深長,反正就跟老彪子現在對她的態度不一樣。
正如老彪子自己所說的,他到哪兒都不裝假,在李學武這他就更放得開了。
飯後老太太幫秦京茹收拾桌子,要李學武抱著李姝去客廳,老彪子先一步將李姝抱著出去了。
對於彪叔叔李姝是不陌生的,在四合院家裡經常能看見,經常逗她的,很煩人的那種。
不過她大度,雖然每次都給她逗煩了,但畢竟是來自己家裡了,就給她個麵子吧。
所以李姝由著彪叔叔抱著出了客廳也沒惱,小手指著門廳方向示意了一下。
老彪子不知道李姝要乾啥,笑著顛了顛她,問道:“看小魚?”
李姝現在能分得清大人說的魚是啥了,不過她的意思不是這個,見彪叔叔說錯了,身子往外探著,小手拐著彎的提醒著是門外。
老彪子這回明白了,抱著她站在餐廳門口轉了一圈,問道:“是出去溜溜嗎?”
李姝見他明白了趕緊點頭,表示自己就是這個意思。
老彪子見她這副小模樣卻是笑了笑,抱著她往沙發那邊走去,嘴裡還說道:“外麵有大灰狼,咬人可疼了~”
李姝瞬間就不高興了,這不是騙小孩兒呢嘛,哪兒有大灰狼啊!
待彪叔叔一坐在沙發上她就掙開了他的手,扶著沙發靠背就躲開了。
她現在不想讓彪叔抱了,她想出去玩才讓他抱的。
給你機會你也不中用啊!
沒了!
沒機會了!
李學武笑著坐在了一邊的沙發上,伸手去捏閨女的臉蛋,卻是被氣鼓鼓的李姝用小手給推開了。
李姝生氣了,後果很嚴重。
老彪子絲毫沒有惹禍了的擔心模樣,更沒有覺得惹了不該惹的人,伸手捏了捏李姝的小腳丫,看著李姝生氣地踹開他的手,隻覺得好玩,並且笑了起來。
李學武見閨女又要給老彪子逗哭了,趕緊抱了起來拿著茶幾上她的玩具哄了她。
顧寧是幫著兩人起好了茶才上樓去的,老彪子也知道她的個性,笑著接了茶道了謝,沒在意顧寧的“招待不周”。
“有消息了”
待顧寧的身影消失在樓梯拐角處,老彪子放下手裡的茶杯,湊到李學武身邊正色地說道:“拐彎抹角地查了好些天才搞清楚”。
李姝見壞彪叔湊過來,趕緊用小手要推他,卻是被叭叭抱住了。
李學武將玩具塞到李姝手裡哄了,同時也示意老彪子繼續說。
“還真是個老狐狸”
老彪子先是撇了撇嘴,隨後說道:“我自己蹲了他好幾天都沒見著有啥動靜,最後還真就是從他兒子身上找到的突破口”。
見李學武挑眉頭,老彪子壞笑著保證道:“我沒出麵,更沒跟他正麵接觸,是跟他兒子所在的那個小組織的負責人認識了”。
解釋完這個,他又說道:“他媳婦兒沒啥事,天天就家裡那點活兒,打個麻將逛個街,他下了班應酬了兩次,不過都是坐小汽車的,我估計也查不出什麼來”。
“倒是他兒子在那個小組織裡玩的挺花花~”
“彪子還在外麵住呢?”
正在老彪子說的時候,老太太端著一盤香瓜走了出來,一邊說著話,一邊將香瓜放在了茶幾上。
老彪子止住了話題,笑著跟老太太回道:“是,這不是為了離我對象近一點嘛,我這早出晚歸的,總見不著也不是個事兒”。
李學武聽著老彪子胡扯,將懷裡的李姝遞給了過來接孩子的老太太。
老太太倒是信以為真了,笑著問道:“還真找了個對象?家是哪兒的?”
“津門的”
老彪子笑了笑,見老太太詫異,便又解釋道:“她在咱們街道的學校上學”。
“哦~”
老太太這才明白過來,不然怎麼說住的近一些,又扯到津門去了。
“你們哥倆兒聊,我給孩子洗澡去”
她是不知道老彪子為啥找了個津門的對象的,也不知道怎麼就找了個女學生,她就知道這孩子打小兒說話就不靠譜兒。
所以嘛,她自覺的就沒往下問,隻覺得再問下去都是廢話,老彪子再回答不上來、編不下去了,可不就尷尬了嘛。
等老太太抱著孩子走了,老彪子不客氣地拿了盤子裡的半個香瓜,掰開了往嘴裡就送。
他可不知道客氣和羞臊怎麼寫,絲毫沒有在意李學武懷疑的眼神。
“我真有對象她真是津門的,我說的是中戲……”
“說正事兒”
李學武懶得管他的感情事了,擺擺手示意他接著點兒茶幾上的抹布,彆吃的哪都是。
老彪子咧著血盆大口吃著香瓜,嘴裡解釋著他打聽到的內容。
“那些小崽子玩嗨了,都分鄙視鏈了,看學校、比出身,哪個聽著牛,哪個能打,哪個就牛嗶”
老彪子三兩口吃完半個瓜也沒再去拿,隻用抹布擦了擦手,嘴裡繼續說道:“他們為了啥啊,他們懂個啥啊,還不是為了那麼點事兒嘛”。
“我借著以前的關係跟個小組織聯係上了,那裡麵的小崽子都是東城這邊的,最多的就是你們單位的了”
“第一天他們頭兒就跟我套話兒,說認不認識東城這邊的關係,我提了分局,他自己說的他兒子就在”
“那天他跟我要酒,還要訓練衫和臂力器,我都應了他,不過沒一起給”
老彪子絮絮叨叨地解釋著,見著秦京茹從餐廳裡出來還把聲音降低了些。
“他要酒我就先給的酒,不過我還留了個心眼兒,送酒的時候可著晚上去的”
“你猜我看著啥了?”
“姑娘?”
李學武挑了挑眉毛,配合著老彪子說出了自己的猜測。
“你怎麼知道?”
這次輪到老彪子詫異了,好像李學武能掐會算似的。
李學武撇了撇嘴角,端著茶杯喝了一口,隨即說道:“因為你一說到姑娘兩眼就放光”。
“真的?”
老彪子眨了眨眼睛,有些懷疑地看了李學武一眼,好像眨眨眼就能把色眯眯的光給遮蓋似的。
“你這麼一說我可得注意點了,這麼明顯嗎?”
“說正事”
李學武放下茶杯後再次提醒了他一句,大胸弟就這點不好,說話特彆容易跑題。
老彪子這回也不敢正麵看李學武了,一邊說著一邊眨著眼睛,恨不得現在就有麵鏡子在自己眼前,好看看自己眼睛裡到底有沒有那種光。
“不是一個姑娘,是十幾個姑娘,跟那些小崽子們摟摟抱抱的在屋裡晃悠著”。
“跳舞呢吧?”
李學武耷拉了眼皮解釋道:“這個不算什麼,算是一種正經的交際活動,俱樂部裡都跳這個,毛子那邊傳過來的”。
“正經?”
老彪子壞笑著看了看李學武,隨後挑眉問道:“武哥,你跳的那種正經舞蹈也用把手伸姑娘的褲子裡嘛?”
“嗯?”
李學武耷拉著的眼皮突然一翻,好笑地彈了他一個腦瓜崩,隨後說道:“這個不正經,仔細說說”。
“嘿嘿,還用說啥啊,你不是都跳過了嘛”
老彪子笑著逗了一句,隨後見李學武的眼神示意了樓梯那邊也不敢再鬨,輕聲解釋道:“就是這個樣子嘛,喝酒,聽留聲機,摟在一起跳舞,然後房間裡那個嘛~”
“你看見了?”
李學武眯著眼睛看了看老彪子,這個時候跳舞可以,但是把手伸進褲子裡誰知道不正經了,難不成還能掏出一顆手榴彈來?
要是用這個來辦事確實可以,小組織可以搞活動,但是不能觸碰底線,底線就是現在明確禁止的那些,包括聚眾那啥那啥。
你還彆說,這個時候的年輕人一點都不保守,他們所在的年代是最矛盾,也是最瘋狂的時期,什麼事做不出來啊。
晚上的俱樂部已經不開放了,說這個是小布爾喬亞的靡靡之音,這個說法還是這些小崽子們想出來的呢。
然後呢?
大家都沒得玩了,他們自己開始玩起這個了。
晚上在老莫瘋狂一頓,找個安全且隱蔽的地方,約上幾個婆子,客廳裡聽留聲機跳舞,再來點酒助助興,房間都是現成的,啥事乾不出來。
年輕男女沒了家長的約束,沒了學校的約束,也沒了道德的約束,男青年越痞越鬨才招姑娘喜歡,姑娘們都喜歡了,那男青年還有啥可介意的。
不過這些隻能是背著人的,私密的玩,要是被抓著,那就是個大事兒了。
李學武問老彪子是不是真看見了,就是想確定一下他所看見的這些是真實存在的,還是他猜測的。
老彪子卻是認真地說道:“抱在一起摸我是親眼看見的,一對兒從屋裡出來,另一對兒進去我也看見了,沒”。
說完又扯了扯嘴角道:“沒吃過豬肉我總見著過豬跑,我倒是想跟著進去看看他們咋玩的,可也得讓啊”。
老彪子攤了攤手,笑著說道:“我就是猜到了他們要玩這個所以才晚上送酒去的,不過這些小崽子太摳,也不說留我,所以我也就出來了”。
“幾天一次?”
李學武眯著眼睛想了想對著老彪子說道:“想辦法拍下來照片才行,最好是現場的照片,要正臉的那種”。
“嘶~~~”
老彪子想了想,說道:“他們玩的倒是挺頻繁的,因為我一次沒給他們那麼多酒,還讓我給送呢,可我要是進去的話他們一定會提防的啊……”
李學武看著老彪子正在想著便沒說話,端著茶杯喝了起來。
對於那些小崽子的事李學武不大了解情況,也沒有去過現場,所以就等著老彪子說個主意好做參謀了。
老彪子想了一會看著李學武猶豫了一下,隨後說道:“要是安排個姑娘進去許還成,照了相,出來我接應她都沒問題”。
“就是這人選嘛……”
“必須可靠”
李學武眯著眼睛看著老彪子叮囑道:“辦事可以靈活,但也要有原則,你找誰我不管,但一定不能漏了底,還得機靈能辦事”。
“至於接應”
李學武放下手裡的茶杯交代道:“用車的話注意隱蔽標誌,用人的話記得不要漏臉,安排的人也得想好了後續的安置問題”。
“我知道了,這事您彆管了”
老彪子鄭重的答應了,知道李學武避諱這種事情,且不願意讓自己使歪道。
他本意是想找個婆子用點兒錢把這個照片的事辦了,但武哥說了要安全,還要能控製住拍照片的人,那這件事就真得找個能靠得住的人來辦了。
這個事李學武不說根由他也能猜得到了,上周李家老三的對象,住在東院的姬所長找武哥說的就應該是這個事情了。
這交道口要說頑主,那老彪子不算,要說小玩鬨,他也不算,充其量算是個老炮兒。
不過這個老炮兒指的不是特彆純粹的那種,畢竟他們沒去炮局“進修”過,隻在派處所裡“短期培訓”過。
這街上的大事小情他不一定都知道,但他想知道的就一定能知道,這就是坐地戶的優勢。
以前沒能耐,要辦這種事難如登天,更不敢招惹那樣的存在,借他三個膽子。
可現在不一樣了,李學武讓他辦的事情那就是一定要辦到的,他自己處理好手尾是一方麵,實在出了事也有李學武在保他。
最重要的是把事情辦好,做的乾淨利索,可以讓對方知道是李學武辦的,卻讓不能人家知道到底是誰執行的。
李學武有意在培養和鍛煉他,這老彪子自己也知道,很多事情李學武隻是提點他,已經慢慢地撒手讓他自己做,獨當一麵了。
盟兄弟裡李學武最大,他是老二,大壯老三,國棟老四,二孩兒老五。
李學武要不管事了,那接棒的第一個就是他。
其實早都應該是他接棒了,有他三舅替他跑了第一棒,把京城的熟盤留給了他,也給李學武留出時間來教導他。
老彪子彆看平時不著調,但做事一板一眼的很有自己的想法,這幾個月以來被李學武一件事一件事地帶教著,身上的擔子也是一點點的增加,現在應對的很好的。
他是想表現給李學武看的,所以也跟李學武說了,這件事全交給他,不用李學武管了。
李學武交代清楚後,站起身往樓上取了照相機,下來後仔細教給了老彪子怎麼用。
膠卷都是新的,一用沒用的,並且拿了兩卷備用,相機裡那卷給用的那個人練手,到時候隻要拿回那一卷相機裡拍到的就行。
老彪子看了看相機的個頭兒,搖頭苦笑道:“要想帶這麼個大玩意兒進去,並且明晃晃的拍照,我非得給酒裡填點佐料不可了”。
說完這個便一臉為難地看著李學武說道:“我聽說李叔有那種特彆……嗯……”
“你聽誰說的?!”
李學武也不知道是誰在壞父親的名聲,一個老中醫,怎麼可能有那種壞心思。
充其量就是泡點兒藥酒嘛,藥酒的勁兒大一點兒嘛,何至於讓老彪子紅著臉說不出口呢。
老彪子扯了扯嘴角,不好意思地說道:“不是你說的嘛,拿了藥酒給對門閆解成喝了,那玩意都……”
“我說的?!”
李學武使勁抿了抿嘴,瞪著眼睛看了看老彪子懷疑地問道:“我乾過那種事?怎麼可能!我爹怎麼會有那種玩意!我怎麼會給人家喝那種……?”
老彪子無奈地攤了攤手,看著李學武說了半截兒就說不下去的話,就知道武哥一定是想起來了。
想起來個屁!
李學武可沒想起來什麼時候給閆解成喝過,他是想起那沒稀釋的藥酒給李懷德和姬衛東喝過,效果嘛……至今難忘!
不是過去的事他都忘了,而是十三、四、五、六歲調皮搗蛋的事太多了,他壞過的也人多了,有趣的事也太多了,怎麼記得過來。
依著老彪子說的,要真是自己給閆解成喝過那種酒的話……
不會吧?
於麗說的閆解成那種情況不是喝了那種酒喝的吧……
應該不是,終極大補酒啊,怎麼會呢~
跟老彪子說話的一瞬間,李學武腦子裡已經是千回百轉了。
“等一下,我去給你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