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軋鋼廠在京的分銷、在鋼城的分銷、在鋼城的航運,以及在京城和鋼城的聯合貿易商品獲取。
軋鋼廠全麵發展的大環境下,回收站將作為鏈接各個節點的潤滑油。
生產企業能直接以聯合企業的形式辦廠合作,銷售和服務型的企業則是通過回收站來進行合作。
當然了,所有合作流程全部實現公對公,不存在任何私人參與痕跡。
對外:軋鋼廠不能在港城設立辦事處開展銷售業務,這是客觀條件。
五豐行也不能通過自己的渠道從南邊運送貨物進港,這也是客觀條件。
貨運路程是一方麵,跨越南北的鐵路運輸費用過高,成本不值當。
另一方麵就是私心了。
姬瑞軒和艾佳青為什麼會一起去見李學武?
這裡麵可以談的餘地實在是太多了。
總體來說,婁鈺會在港城成立貿易公司,銀行控股,其他股東包括姬衛東和賽琳娜。
是的,跟姬瑞軒和艾佳青毫無關係的姬衛東和賽琳娜。
姬衛東將作為貿易公司的股東參與經營,合作方向有碼頭和航運服務。
同時銀行也會控股碼頭和船務,形成絕對控股和交叉持股。
賽琳娜將辭去五豐行在港貿易負責人職務,轉任新的貿易公司,擔任股東和經理人,她加入的形式為貿易合作。
是的,賽琳娜辭職後,五豐行港城公司萬分難舍,決定同賽琳娜新就職的公司展開合作。
合作的內容包括:代理銷售其引入港城的所有食品類商品,包括其五豐行公司在內地同軋鋼廠將要展開合作的食品廠生產的產品。
而這家貿易公司還會代理軋鋼廠以及內地其他企業生產的工業產品,同時也會代理軋鋼廠以及其他內地企業的商品采購工作。
說起來很複雜,簡單點來說這家公司就是白手套。
李學武要用這家貿易公司實現軋鋼廠以及其他渠道產品的出口目標,同時也要用這家公司解決軋鋼廠和其他渠道需要的商品進口問題。
所以,鋼—港貿易線將會形成一條多家公司參與的進出口貿易鏈:
進出口的工作由【東方商貿股份有限公司】來辦理。
商品運輸則由【順風遠洋船務股份有限公司】來負責。
商品上岸則是由【港城太子港務股份有限公司】來管理。
商品的分銷工作將由【五豐行有限公司】和【東方商貿股份有限公司】來執行。
安保工作將由【現代安保谘詢服務有限公司】來負責。
以上除【五豐行有限公司】外,所有公司均由名為【東方時代銀行股份有限公司】的銀行參與投資,隻是各個公司的參股股東不同罷了。
【東方時代銀行股份有限公司】除本身的商業銀行業務外,還參與了【時代地產發展有限公司】、【時代文化傳媒有限公司】的投資。
這在後世是不允許的,因為有規定,商業銀行不能直接參與企業投資的。
要麼通過理財公司或者基金會投資,要麼就是委托管理。
但現在的港城,金融監管極其鬆散,沒人會管這一茬兒。
儲戶可能更願意看到商業銀行投資企業,企業越賺錢,說明他們的儲蓄越有保障,每個月增長的利息越有保障,不考慮投資失敗的可能。
為了對銀行實現最佳控股方式,掌握絕對的話語權,婁鈺到港後先成立一家名為【港城時代投資谘詢有限公司】的純投資公司,股東隻有一個人,婁曉娥。
再成立一家以婁曉娥、婁鈺、趙金南、祁廣發、金庭輝、胡仙城,以及【港城時代投資谘詢有限公司】為股東的【聯合時代投資股份有限公司】。
在該公司的股權合作協議上標注的很清楚,【港城時代投資谘詢有限公司】出資少,但約定其享受全部的話語權,也就是GP。
而婁曉娥作為自然人股東以及其他投資方雖然沒有話語權,但是未來可以享受投資收益財產權,也就是LP。
同樣的,第一批投資股東已經定好了分配規則,再有股東想要加入怎麼辦?
【聯合時代投資股份有限公司】是李學武為自己準備的魚塘,如果要養的魚多了,或者需要更多的人手一起養魚怎麼辦?
很簡單,再挖一個魚塘。
雞蛋不能同時放在一個筐裡,資金也一樣,人也一樣。
所以婁鈺會再成立一個投資公司【聯合億豪投資股份有限公司】,股東依舊有【港城時代投資谘詢有限公司】,依舊是以少量的資金進行投資占股,依舊是GP,享受全部的話語權。
而【聯合億豪投資股份有限公司】的LP股東將會包括馬傑這樣的隱身股東,也有公司管理者股東,或者是未來獲得股份獎勵的公司員工。
這個魚塘很大,將會包容未來所有要入股的企業和個人。
完成魚塘挖掘工作後,婁鈺又用【聯合時代投資股份有限公司】和【聯合億豪投資股份有限公司】為股東,收購一家銀行,成立前麵所設計的【東方時代銀行股份有限公司】。
這樣設計是為了避免債務風險,實現自然人隔離,也有利於利用有限股份企業的杠杆作用,花小錢辦大事。
最重要的是,節稅,增加了投資收益和資本積累。
李學武既然安排婁姐去港城,就沒有必要搞什麼隱藏持股,或者代理持股的虛頭巴腦了。
大大方方賺大錢,本本分分做生意,就算讓彆人知道了婁姐的身份又能怎樣,比她特殊的不有的是?
婁鈺這一個多月以來,主要辦的就是這些事,有合適的就收購更名,沒合適的就交給姬瑞軒的人去辦。
昨天婁鈺從港城最後傳來的消息就是以上這些內容,搭建空架子,考察合適的收購兼並對象。
一切的一切,就差最後一步了。
“錢!”
婁姐用溫熱的毛巾給李學武擦了擦,待洗好了毛巾後,又喝了一大口茶水。
剛才說的口乾舌燥的,再加上汗出的多,急需補水。
看著李學武穿好了衣服,婁姐又幫他整理了一下,問道:“我不用擔心錢怎麼過去的問題吧?”
“不用”
李學武張開手,就像是服裝店裡的模特似的,由著婁姐幫他整理。
“你隻要算計好怎麼花錢就是了~”
“說的好像錢都讓我花了似的!”
婁姐眉眼輕瞥了他一下,站起身說道:“要不你換個人去港城?那個於麗怎麼樣?”
“彆扯蛋了~”
李學武就知道她會忍不住提到於麗的事,這娘們吃乾抹淨了就會找事。
“架子搭起來,難的在後麵兒,消息傳回來不要乾聽著、等著,完善一下計劃,彆到時候抓瞎”。
說完看了看手上的時間,問道:“跟港城的家人見麵了?怎麼樣,都還好吧?”
“你說呢~”
婁姐就知道李學武會問這個,無力地坐在了沙發上,捂著額頭說道:“我問了,他沒說,隻讓我安心,這麼說,還能是什麼”。
李學武聳了聳肩膀,他早就有所預料,就那種兵荒馬亂的年代,分開二十年,就靠幾封書信和口信傳遞消息,早把大家族那麼點感情給磨沒了。
“算了,不說這個”
婁姐直起身子,看著李學武說道:“還有件事,那個賴家聲找到了,說是前些日子回南洋了,收到了信和照片,很激動,問能不能回來內地”。
“能,讓他遊回來吧”
李學武扯了扯嘴角,說道:“告訴他,最好從鋼城上岸,我在那邊有熟人,不收他靠港費用”。
婁姐就知道他是能扯的,翻了翻眼珠子,道:“五豐行那邊,艾佳青會同我爸一起回來,到時候在羊城彙合”。
說完站起身擺擺手說道:“行了,沒啥事了,滾蛋吧~”
“你就是這麼對待親密戰友的?”
李學武挑了挑眉毛,道:“我以前咋沒發現你還有這種本質?”
“咋了?後悔了?!”
婁姐瞪眼嗔道:“有能耐你彆走,咱們再親密親密!”
“我可真是服了你!”
李學武點了點婁姐,道:“這次都依了你,要是再沒有動靜,你得給我恢複名譽並且誠摯道歉!”
“滾吧你!還名譽!”
婁姐嗔怒著撇了撇嘴,看著李學武消失在門口,抹噠了一下,道:“你也得有才是啊!”
——
“嘿!嘿!嘿!~這什麼玩意~!”
李學武剛走出管理處的屏門,轉頭便看見兩個穿著板綠的小子正跟那掛黑匣子呢。
“李處長~”
“李處長好~”
這倆小子見著是李學武,趕忙敬禮打招呼。
李學武也瞧出來了,這倆人都是從吉城過來的,其中的一個還是特麼大春的弟弟。
“二春是吧?”
李學武走到牆邊看了看兩人正在鼓搗的黑匣子,問道:“這啥玩意?”
“報警器”
二春早就認識李學武,在吉城的時候就認識,見著李學武問,便打開了那個黑匣子,指著裡麵的兩個按鈕道:“一個紅色的,一個綠色的,紅的是報警,綠的是安全”。
說完示意李學武看黑匣子後麵進牆的電線,解釋道:“電線連著保衛科,晚上巡邏的時候必須走到這,按一下綠色的按鈕,值班室的燈泡會亮,這樣科裡值班的人就知道這裡巡檢了”。
“如果燈泡長時間沒有閃亮,就證明巡邏隊出事了,或者沒巡邏到位,值班人員會去查看”
“如果警報燈泡亮了,機動隊伍就會集合,前往出事地點處置”。
給李學武解釋完,二春還小心地把黑匣子關上了,省的進雨水。
李學武好笑地看了看著個簡易巡邏打卡裝置,想著能設計出這玩意的人也是個鬼才。
“誰搞出來的?”
“是趙科長”
二春扯了扯嘴角,道:“趙科長找後麵施工隊的人安裝的”。
李學武點了點頭,聽見他說是趙科長,那就是趙老四了。
這小子倒是會給自己封官,保衛科回來也沒人說誰是科長誰是乾部的,這小子是個會先入為主的。
很怕去了服務部,管了那些服務員以後沒了正式的崗位,先把已經有了明確編製的保衛科科長占了。
哪怕是以後再調整他,也會想著他的保衛科長,怎麼都不能去服務部端盤子。
嘿!這小子學了半年多管家是真不白給啊!
再看二春兩人,合身的65式板綠,腳踩黑布鞋,牛皮武裝帶上卡著槍套,還有彈夾盒,顯得威武又精神。
三個月的訓練足以讓山裡的混小子成長為一個合格的保衛,又不是需要他們從事特彆強的保衛工作,日常安全維護完全足夠了。
等上了指揮車,李學武又讓韓建昆往另外兩處大門前繞了一圈。
“還挺精神的”
李學武笑了笑,看著正門前筆直站立的兩名板綠,襯托著背後古色古香的門庭,不知道的還真以為是什麼大衙門呢。
這麼一看,趙老四肚子裡還真學著不少玩意兒,門口站著這倆人,一般人還真不敢往跟前湊。
尤其是這座大院的神秘,以及不時進出的小汽車,更把這種氛圍烘托了起來。
也確實,這個年代敢進院偷東西的少見,怕就怕那些無所畏懼的小崽子們。
李學武布置大春他們在這邊執勤,也是為了防這些亂子。
可以說,趙老四很好地理解了他的意思,尤其是看著那個簡易監督和報警器,這人的主觀能動性還是很足的。
這麼看來,一時半會兒的還真不能給他開工資,得保持他這種主觀意識才行。
他現在是事業成長期,不能被金錢所左右,更不能把他的努力跟金錢獎勵掛鉤,這樣是腐蝕他,侮辱他,對他是不好的。
所以,就從俱樂部內部下個紅頭文吧,定他為保衛科長,給個精神獎勵。
“我也覺得六五式更精神些,可惜我回來早了”
可能是車上沒有彆人,也可能是聽見領導一個人說話不接茬兒不大好,更有可能是領導說了自己感興趣的話題,韓建昆才接了話。
而後看了看管理處進出門口站立的保衛,韓建昆又羨慕地說道:“紮著武裝帶真神氣啊~”
“嗬嗬~”
李學武輕笑了一聲,道:“他們這也是耗子扛槍嚇唬貓玩兒唄,沒啥實際的戰鬥力,樣子倒是練的足”。
板綠如果合身,穿起來是很精神的,如果到了冬天穿上德華同款軍大衣,棉帽子,紅帽徽,那更有氣派了。
不過說起武裝帶,還有上麵配置的五四式手槍,以及備用彈夾,這就很具有時代特色了。
畢竟在後世哪個俱樂部的保衛部門敢特麼配槍執勤啊,也就是這個年代吧。
配槍很好申請,隻要是正經單位的保衛部門,街道派處所登記核查過後,自己去買就是了。
包括服裝什麼的,沒問管你怎麼穿,因為在這個時候的治安管理體係中,單位內部出現的治安問題是先由單位自己的保衛部門來管理的。
所以隻要是正規單位成立的正規保衛科,就具有打擊違法犯罪的能力和義務。
更具有支援當地安全管理部門執行各種任務的義務和責任。
槍,在這個年代管的也很嚴格,但嚴格的隻是配槍資格,各個單位都有武器,似是軋鋼廠,拉出十幾門高射炮也是輕輕鬆鬆。
李學武真不指望這些人能用到這些武器,隻要嚇唬住對這邊有覬覦之心的人就行了。
有正經保衛處的,有帶槍執勤的保衛,還是這麼莊嚴神秘的大院子,隻要不被針對,沒人敢來這邊撒野。
下午兩點四十多,李學武回到了軋鋼廠,沒人問他乾啥去了,都知道他身上還有個職務。
以前治安大隊的身份就夠牛的了,現在直接劃轉到了衛戍區,誰見著他都在心裡打個突突。
看韋再可時不時的跟他叫李副團長就知道了,這些人誰不羨慕李學武的這層身份,金身護體一般。
他這麼叫,有羨慕的成分,也有恭維的成分,如果不在意,又何必用玩笑話的形式當著那麼多人的麵說這種“提醒”意味的話呢。
剛在辦公室裡坐下,茶還沒喝到嘴裡呢,徐斯年便把電話打了過來,開會。
這個會李學武在早晨的工作簡報上已經看到了,下午三點的。
知道不會耽誤事,這才在婁姐那邊打了個突擊戰,不然怎麼都不會因為這種事而耽誤工作的。
放下電話,李學武喝了一口茶,撿著沙器之遞過來的著急文件先看了,十多分鐘的時間,隻處理了一部分。
“先辦這些,李主任那邊還有個現場會”
李學武看了看手上的時間,對著沙器之交代了一句,隨後站起身去門口洗了一把臉。
接了沙器之遞過來的毛巾叮囑道:“幫我找一下聯合企業項目的建設情況,以及居民區建設的情況,再幫我約一下竇耀祖,最好下班前能見著他”。
“好的領導”
沙器之答應著,等李學武擦了臉,這才提醒道:“廣播站的單站長最近跟張主任往來比較多,經常請客喝酒,機關裡都說他是怕被算後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