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的爸爸媽媽你看我我看你，麵麵相覷。
江佳妮把孩子扶正，柔聲說道：“大寶，再說一句，剛才說了什麼來著，再說一次給媽媽聽。”
陸毅咯咯笑，扭來扭去掙脫媽媽的手跟弟弟妹妹爬到一起，喊道：“戰鬥機，戰鬥機，戰鬥機……”
陸斌陸冉也跟著喊戰鬥機。
也不知道‘戰鬥機’三個字怎麼戳到他們的笑點了，仨孩子高喊了幾句就一起咯咯咯的傻笑起來。
然後，陸毅打了陸冉的臉，陸冉踹了陸斌的腿，陸斌抓了陸毅的手，三個娃又打了起來。
江佳妮歎了口氣：“……算了，還是蹦豆子吧。”
陸向陽對自家大寶的曇花一現很樂觀：“不用著急，你看現在他都會說長句了，等到兩三歲，那小嘴怕是嘚啵嘚啵的停不下來。”
江佳妮想象了一下大寶整天跟個小喇叭似的嘚啵來嘚啵去，頓時打了個冷戰：“算了算了，咱還是按正常步調來吧。”
“反正咱家三個崽說話都不算遲。”
也不知道是不是三個孩子在一起整天吵鬨的緣故，三個娃說話一個比一個早。
八九個月的時候就陸續都會喊爸爸媽媽了。
周歲的時候爺爺奶奶姥姥姥爺舅舅姨姨哥哥姐姐弟弟妹妹也都會喊了。
當然，小孩子嘛，會喊不代表會認人。
對著舅舅喊哥哥，對著哥哥喊爺爺的事兒時常發生，說話也是蹦豆子，以單字雙字為主。
這樣說一個完整的句子實在是頭一回。
陸向陽忍不住有點思維發散：“要不，讓他們多看看電視跟電視裡學學？”
江佳妮頓時一臉驚恐：“不行！”
“你瘋了！”
“他們才一歲半，看什麼電視看！”
“你想家裡多三個小瞎子嗎！”
小孩看電視是怎麼看的？
站在電視跟前。
江佳妮小時候沒少因為離電視太近挨打。
一歲半的小孩子，生理發育都還沒完成呢，眼睛更是稍不注意就會變形。
江佳妮記得上輩子實習的時候，有個室友有一天突然接待了哥哥一家三口。
他們家那個小孩就是個斜眼，而且右斜的非常厲害。
正常人看東西是目視前方。
這小孩看人需要側著身子，這也就算了。
他看人之前還得稍微低低頭，眼球要從左向上轉到右才能看東西。
知道的這孩子生病了，不知道的就會覺得瘮得慌。
那一家三口就是專門帶著孩子去求醫的，想把孩子的眼睛給治好。
孩子眼睛會變成這樣，據孩子的爸媽說，就是小孩天天看電視看的。
其實正常看電視頂多就是近視加散光，那小孩應該是長時間偷看電視造成的。
江佳妮實習結束就搬走了，也不知道小孩後來治療結果如何。
但這件事給她留下了深刻印象，或者說，心理陰影。
以至於大學四年都經常熬夜看書上網的人，不光開始自覺做眼保健操，對著電腦頂多兩個小時，就要去外麵溜達一圈。
智能手機也不敢玩的太久。
唯恐自己也變成那孩子一樣的斜眼。
現在陸向陽居然說讓孩子跟著電視學說話，江佳妮迅速想起曾經的心理陰影不說，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她又想象了一下自家的三個崽全部變成斜眼，那真的是哭都哭不出來。
那小男孩去治眼睛的時候都2017年了，醫療條件已經很發達了，基本除了絕症基本都能治愈。
可現在是1993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