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誰說話都像眼裡有鉤子。
老三兩口子剛結婚那會兒,他們還沒分家,都住在老家那個民房裡,吃水都要去門口的水管那兒接水。
有次老三媳婦兒說自己腳扭到了讓他幫忙把剛接好的水倒缸裡。
江爸那時候太年輕,還不太了解社會險惡。
再說雖然平時是三兄弟輪流往家裡拎水,可拎回去的水誰都要用,因此二話沒說就把水桶拎了回去。
回去後剛把水桶放缸邊還沒來得及倒進缸裡,老三媳婦兒突然到他旁邊,湊近了說了句二哥辛苦了。
那時候老三兩口子結婚才第三天,江爸還覺著老三媳婦兒怪有禮貌的。
結果他剛想完,腦袋就被一拳頭打歪了。
江爸當時人都懵逼了。
回過神來已經被老三哐哐哐打了好幾下。
然後兄弟倆莫名其妙的就打了起來,老三邊打邊嚷嚷什麼‘占兄弟媳婦兒便宜要不要臉之類的’。
任憑江爸怎麼分辨是老三媳婦兒讓他幫忙把水拎進家裡,老三就是不信,還說他就在屋裡他媳婦兒為什麼不喊他幫忙非得讓剛認識三天的二伯子幫忙,就認定了他覬覦他媳婦兒,在占他媳婦兒的便宜。
江爸百口莫辯,讓老三媳婦兒自己說,結果丫的就是紅著眼低著頭玩手指頭不吭聲。
後來江奶奶從外麵回來聽到老三的話,也跟著打罵江爸。
最糟糕的是,楊月梅帶著孩子也買菜回來看到了這一幕。
那一瞬間,江爸忽然就明白了什麼叫做最毒婦人心,也切身體會到了什麼叫做百口莫辯。
氣的他當場罵道‘我瘋了我去占一個克夫相寡婦臉的便宜,我還怕自己被克死。’
老三媳婦兒顴骨挺高下巴卻很窄,這種零零年代才開始興起的錐子臉,在以前卻是典型的克夫薄命的象征。
結果他的清白是保住了,老三媳婦兒卻被氣哭了,江奶奶和江三更是因為‘克夫’兩個字差點氣死。
後來類似的事情又發生了幾次。
雖然不是發生在江爸身上,可他不光有心理陰影,同時也覺得老三媳婦兒不是個安分的女人。
不然他也不會在那件事兒發生沒多久就堅決要分家——本來他那時候是想著等到江佳妮五六歲懂事了再提分家的事的。
那時候不光他的工級會提一級工資會提高,孩子也更大一些,楊月梅帶起來也更容易。
結果沒想到計劃沒有變化快,倉促之下就分家了。
其實這些年裡,他一直暗搓搓的懷疑老三媳婦兒暗地裡不知道有沒有其他男人呢。
就連她和老三好不容易得來的那個寶貝兒子小寶,他也有點懷疑到底是不是老三的種。
因為小寶長得跟老三實在不怎麼像。
江奶奶江爺爺為人不咋地,長得卻不錯,生的三個兒子也都是白白淨淨的。
江三兩口子也都是白白淨淨的人,也不知道為什麼,生出來的小寶居然從出生就是個黑炭頭。
不過江爸早就不是過去的江爸,他已經學會了閉嘴。
這事兒也就隻在心裡念叨。
現在看到老三媳婦兒哭哭啼啼上門,第一反應就是這個女人又要害我!
江三嬸正哭著呢,都被他這一嗓門給嚇的哽了一下,哭聲都中斷了。
江海洋江燕妮在後麵竊笑。
江三嬸有心發火,又顧不上,隻好忍住心中羞怒,快速說道:“二哥,這事兒非得你幫我不可。”
“你不知道老三他,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