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
蘇安安眼中還帶著未退的朦朧睡。
她打了個哈欠,抬手揉了揉頗為淩亂的頭發,甜甜一笑,奶聲奶氣喊了聲。
“三哥。”
“哎。”
魏書朗聽著蘇安安的小奶音,心都要化了。
他走進去,將書本隨意放到了蘇安安的小床上,抬手,為她理了理額前的碎發。
“安安,娘去二舅娘那邊幫忙了。”
“時間還早,要不要再多睡一會兒?”
“不了。”
蘇安安嗓音嬌軟,臉上露出靦腆一笑。
“嘿嘿,餓了~”
“好,那三哥叫白芷姐姐過來幫你穿衣梳洗。”
魏書朗一邊替蘇安安攏了攏被子,一邊說著,眼底笑意分明。
吃過早飯後。
蘇安安身上穿著淡粉色的襦裙,在衣擺和領口處,用皇上賞賜的明黃色麵料作點綴。
頭上帶了兩個蝴蝶發簪,發絲用一條紅色的發繩係著,發繩的末尾處,還帶著兩個小鈴鐺。
走起路來,會發出清脆的聲響。
她好奇地在院子裡跑來跑去。
“小姐,你去哪裡啊!今日府上人多,當心些。”
白芷在後麵追著,嘴裡擔憂地嘮叨著。
“我去看看表姐!”
蘇安安轉頭,臉上帶著燦爛的笑容。
府內的丫鬟小廝身上,都係上了紅色的綢布,每人臉上都洋溢著喜悅之色。
“讓一讓!”
蘇安安腳步輕快地穿梭在人群中。
時不時地喊兩聲。
很快,就抵達了江雪寧的院子。
她的院中不知何時,裝點得遍布紅綢錦色,屋簷廊角,高聳的樹乾上,都高著紅綢花和紅燈籠,一片紅豔豔的,很是華麗和喜慶。
“表姐!”
她從白芷懷中跳下,圓溜溜的大眼睛在屋內左看右看,就是瞧不見江雪寧的身影。
隻有孔樂然站在屋內,輕輕撫摸著江雪寧的嫁衣,暗自流淚。
聽到蘇安安的喊聲,隨意用手擦了擦臉上的淚痕,將咽中的哽咽給咽下,努力揚起一張笑臉。
今天是女兒大喜的日子,自己絕對不能讓彆人發現自己在哭。
她轉過身,語氣中還是夾雜著些許的哽咽。
“安安啊,是來看雪寧的嗎?她現在不在,去祠堂拜彆祖宗了。”
此時的祠堂內。
江雪寧臉上染著笑意,手中握著三根香,恭敬地跪在蒲團上。
“滿門祖宗請聽。”
“今朝我嫁,未敢自專。四時八節,不斷香煙,告知神明,萬望垂憐。”
“琴瑟永諧,清輝不減,願人長久,白頭再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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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安安見江雪寧並沒有在屋內,本想著去二姐那裡玩,結果在半路上,就被告知,趙鈴兒正同江雪瑜一起,看顧著灶房,把控做菜的節奏,並清點食材,核對座位。
【啊?大家都在忙啊。】
蘇安安莫名地覺得有些失落。
【娘親和大舅娘在門口迎客,大舅招待來喝喜酒的朝廷官員,四表哥在招待同窗,十七哥帶著20個侍衛,在鎮國公府附近巡邏,就連三哥都被大舅娘安排,同於夫子一起,寫賀禮單子了。】
【啊~隻有我是最閒的~】
【好無聊啊~】
正在她仰天長歎之時。
夏靜語的聲音在她的身後傳來。
“誒?安安,你沒有去前廳嗎?”
“夏姐姐,你還是來啦!”
蘇安安聞言,身子一愣,隨即開心地展出笑容。
昨日,蘇安安和江雲回家後,將在街上遇到夏家馬車的事情告訴了江愛國。
江愛國心中擔憂,立馬差人去夏府詢問。
竟得知。
那馬車上坐的人是夏靜語和夏夫人,因著夏靜語在吃飯時,忽然暈厥,才著急地差使人去宮中請太醫。
蘇安安見夏靜語臉色還是有些憔悴,心中不免的有所擔憂,同時,也在心中感歎,夏靜語和江雪寧之間的友情。
【夏姐姐和表姐之間的感情真好啊。夏姐姐昨天剛暈倒,今天身子還虛弱著,還是來鎮國公府,為表姐送嫁了。】
她邁著小短腿,朝著夏靜語的方向跑去,她臉上的肉肉因為跑步的動作一顫一顫的。
等到夏靜語身邊時,她親親牽住夏靜語的手,小臉都皺成了一團,略帶著擔憂地詢問道。
“夏姐姐,你的身子沒事吧?”
“沒事了,隻是風寒罷了,暈厥恐怕是因為這幾日,日日操勞的緣故。”
夏靜語淡笑說著,她扶了扶蘇安安頭上有些歪斜的發飾,眉眼依舊溫柔。
蘇安安聽著夏靜語的話,默默觀察了一下夏靜語的臉色,心中還是有著隱隱的不安,手撫摸上夏靜語的脈搏,心中微驚。
【夏姐姐昨天原來是中毒了,夏姐姐難道是得罪了什麼人嗎?用的居然是還陽散這樣險惡的毒。】
【這毒,毒性烈,但卻在中毒前期,不會出現任何的症狀,中期時,症狀如同感染了風寒,如果真的按照風寒治療的話,則會加重毒發,因為,一般治療風寒必需用上的麻黃,和還陽散中的桑樂相克。】
蘇安安的表情變得嚴肅起來,臉上笑意收斂。
她眉頭蹙起,很是糾結。
【自己到底要不要現在就直接告訴夏姐姐,還是等著一會兒,等表姐婚禮過後,再告訴夏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