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看在你幫了我們的份上,就也幫你擦擦吧。】
蘇安安拿著自己被打濕的外衣,在天河臉上胡亂的抹了抹。
“娘,你看這個。”
一十七神情突然變得嚴肅,他從胸口掏出一塊玉佩。
那玉佩材質很好,晶瑩剔透沒有一點雜質,上麵赫然刻著縣令幾個字。
“這是縣令的令牌!”
江雲一驚。
一十七點了點頭。
“是在水井邊發現的,能當證據,應該是縣令不小心落在哪裡的。”
“不一定。”
天河接過來,放在手中細細觀察。
“那縣令看起來身高六尺,這玉佩掛在腰間,就算摔在乾草上,上麵應該也會出現細小的裂痕。”
“不像是不小心落下的,而是故意留下的。”
見他們四人,津津有味地討論起這玉佩是故意留下,還是不小心落下。
縣丞的心都快涼了。
就沒有人關心一下自己這個傷員嗎?
他努力咳嗽兩聲。
眾人看去,這才反應過來。
一十七敷衍的說道。
“你還好嗎?”
縣丞心中的白眼都快翻天上去了。
少年啊,你是眼瞎嗎?看不到我一身是血啊,敷衍人也不帶這樣敷衍的。
縣丞身上滿是血汙,傷口因被火燒到,被燙傷,但也因禍得福,傷口的血止住了。
蘇安安慢悠悠地爬過去,將手搭在他的脈搏上。
【換個角度想,這縣令的刀法很好啊,這幾刀看著凶狠,但每一刀都沒有紮到身體裡的器官。】
【這縣丞命真大啊。】
她在心中感歎。
天河將自己的外衣披在縣丞身上,語氣關切的說道。
“你在等等吧,那什麼翊什麼副尉在白家,聽動靜,外麵還聚集了很多滅火的百姓,咱們一時半會也出不去。”
“我看你身上的血已經止住,精神也還好,不如跟我們講一下你和縣令的關係,如何。”
“好。”
縣丞的神情暗淡下來,腦海中塵封的記憶被喚醒,歎了口說道。
“我和縣令算是本地人,從小一起長大,但我們不是親兄弟,是半路組成的,”
“七歲時,我的父母被山匪殺害,家中房屋也被搶占,我無家可歸,隻能流浪,後餓暈在太平鎮的鎮子口,被大哥撿回去。”
“大哥是個很好的人,他撿到我那年也隻有十歲,卻像個大人似的照顧我。”
縣丞想到大哥,他臉上的神情都變得柔和起來。
“我被大哥撿回去後,認識了縣令,他是大哥的親弟弟,和我一樣,也無父無母,就這樣我們三人相依為命住在那所房子裡。”
“大哥在碼頭上扛大包,在酒樓裡當小廝,供著我和縣令讀書,他說,隻有那樣我們才可以改變自己的命運。”
縣丞苦笑,眼中滑落一滴淚水。
“是啊,命運改變了,代價卻是大哥的生命。”
“我和縣令學習越來越出色,開支也越來越大,大哥經常愁得幾天幾天的睡不著,忽然,有天他興高采烈的和我們說,他找到一份掙錢多的工作,隻是以後不能在回家了。”
“我們當時也是蠢,沒注意到大哥臉上的落寞。”
“隻沉浸在可以讀書的喜悅中,等我們反應過來已經晚了。”
“就在我和縣令成功考上進士的第3天,收到了大哥寄給我們的訣彆信和銀錢。我們這才知道,大哥所謂的工作是什麼。”
“是和衛靈學堂。”
江雲試探地說道。
“對。”
縣丞神情低落,甕聲甕氣地回答道。
“那根本就不是工錢而是賣身錢和彆人給他的打賞,他被人折磨死的。”
“我和縣令當官後,為推到那個組織,阻止他人步大哥的後塵,假意加入,一邊悄悄救人,一邊搜集證據。但縣令卻在金錢和利益麵前迷失了雙眼,忘記了本心。”
原來是這樣。
蘇安安明白過來,怪不得小夭姐姐說見過縣丞。
哢嗒,哢嗒。
不遠處的通道入口,傳來開鎖的聲音。
縣丞瞬間止住話頭。
地看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