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華幾乎是立刻就想到了李春秀。
撬門禍害人東西的事她有不是沒乾過。
誰知道她是不是因為掉糞坑的事心生憤憤,還不長記性,夜裡再出來給江月華使壞。
想到這,江月華迅速把衣服套上,拿起門後的扁擔,躡手躡腳走了出去。
狗日的李春秀,這次不把她打服,她就不叫江月華!
陸衛城進了屋,輕聲把門關上,正要轉身往裡走,就感覺背後一陣勁風照著自己後腦勺襲來。
他立刻側身一躲,但第二棍子緊隨其後。
江月華把陸衛城當成是李春秀,手裡的扁擔揮的又狠又快,誓要給她乾開瓢,讓這個狗東西好好長長記性!
下手一點沒留情。
陸衛城沒想到江月華身手這麼利落。
不,這身手肯定不是江月華,家裡進賊了?
難道是錢軍?!
想到這個可能,陸衛城也不隻是躲,利落的攻擊起來,想著把人直接放倒,扭送到趙政委麵前。
兩口子殊途同歸,在黑燈瞎火的屋子裡直接對起招來。
可江月華再有勁兒,到底是個女人,依仗的不過是她前世年輕時學的散打招式。
多年沒動手,招數早已經生疏了。
更彆提和她過招的還是陸衛城這種錚錚鐵骨的硬漢子。
幾招對下來,江月華氣息不穩,人已經落了下風。
攻擊速度也變緩,一個沒留神,胳膊就被對方鉗製住,身體更是被逼壓在了牆麵上。
江月華心中頓時大驚。
這不是李春秀,難道是……
她正要張口大聲呼救,下一刻——
屋裡的燈陡然亮了起來。
江月華被明亮的燈光刺的下意識閉了閉眼,耳邊響起一個不可置信的聲音:“江月華?”
看清被自己鉗製住的人,陸衛城愣住。
“怎麼是你啊?”
江月華也沒想到竟然是陸衛城,她還差點給人乾開瓢來著。
“…………”
屋裡的氣氛有些僵滯。
陸衛城把人鬆開,正要說話,目光瞟到江月華的穿著,臉色一變。
幾乎是立刻,他就轉過身扭開了臉。
但那過眼的畫麵卻像是焊在了眼珠子裡,直往他腦子裡鑽,鑽的他喉嚨發乾,隻覺渾身血氣翻湧。
陸衛城古銅色的麵龐看不出變化,但耳根卻透著可疑的紅色。
江月華一低頭,自己也臥槽了。
她剛才著急忙慌的扯了件襯衫套上,扣子都沒來得及扣全。
又打了一場,這會兒隻剩下一個扣子還顫巍巍的掛著,胸前的鼓脹幾乎呼之欲出。
正經嚴肅的土布襯衫,愣是被她穿出了晴趣paly。
江月華快步進裡屋穿好衣服,把自己拾掇整齊了,這才出來。
陸衛城神色已經鎮定下來了。
可一看江月華那張臉,還是覺得有些尷尬。
甚至他突然有種‘江月華好像變好看了’的感覺,都忘了去懷疑她身手怎麼會那麼好了。
這些天江月華跑前跑後的折騰,人瘦了一圈,尖下巴也出來了。
人的臉小了,五官自然就立體明顯了。
加之剛洗完澡的緣故,江月華雙眸看起來水汪汪的,皮膚瑩潤,濕漉漉的頭發隨意搭在肩頭。
顯得整個人不似平時那麼潑辣粗狂,有種異樣的柔和。
剛才看到的一幕又不受控製的往上湧……
“你怎麼回來了?還大半夜偷偷摸摸的?”
江月華率先開口,決定先發製人。
她心裡其實在打鼓。
陸衛城突然大半夜回來,還悄默聲的,和自己過招也不出聲,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