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廠長觀察著段書記的臉色:“書記,這件事要怎麼處置?”
段書記此刻覺得自己簡直就是一腦門兒的官司。
之前是紅星罐頭廠發不出工資來,工人們天天鬨事,這給他愁的每天吃不好睡不好的,也想不到解決辦法。
可現在才剛好轉了些,就又出幺蛾子了。
鬨出這種不入流的勾當,偏偏還是他一直覺得辦事穩妥的同誌。
段書記怎麼能不氣憤?
“該怎麼辦就怎麼辦,不必姑息容情。”
段書記皺著臉:“行了,我不想看他這德性,你把人直接送去派出所,讓他們看著處置。”
陳廠長立刻就明白了段書記的意思。
先把人送去派出所關幾天,等等看省城那邊的信兒,到時候再一並處置。
不過,不管怎麼樣,何忠義這個罐頭廠的書記算是做到頭了。
何忠義一臉灰敗的慚色,張了張口,想替自己求情,可是看到一臉怒容的段書記,何忠義一顆心不斷的下沉,仿佛掉進了不見天日的冰穀裡。
他知道,自己這算是徹底完了。
有那個陸衛城鬨了這麼一出,他以後都彆想再好過了。
何忠義腿一軟,人直接癱坐在地上,冷汗淋漓。
來之前,他還想著段書記說不定會看到以前他為廠子儘心儘力的份兒上,放他一馬,從輕處置。
可是聽到段書記直接就讓陳廠長把他送去派出所,何忠義整個人瞬間就垮了。
段書記恨鐵不成鋼的瞪了他一眼:“早知如此,何必當初?放著好好的會計不做,偏要弄些歪門邪道的幺蛾子,你走到今天這地步,都是你咎由自取。”
簡直活該。
陳廠長一開始還念在何忠義和自己這麼多年共事的情誼上,想著找段書記幫忙轉圜一下。
但是在聽到何忠義與肇經理惡毒的密謀之後,一顆心也就冷卻了。
江月華說的對,不能因為事情還沒發生,就原諒他,他隻所有沒有做,是因為他還沒機會實施,就已經被他們撞破了而已。
而且,肇經理讓人故意在紅星罐頭廠外麵賣假罐頭,為的就是挑撥江月華和罐頭廠的關係。
這件事何忠義明明事先知道,可他還是選擇助紂為虐,甚至故意聚集了廠裡的工人,造孽汙蔑,顛倒黑白,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想把江月華從廠裡趕出去,自己獨攬大權。
這種惡劣的行為,絕對不能原諒。
想到這,陳廠長深吸一口氣:“書記放心,我這就把人送去派出所。”
說著,他把癱坐在地上的何忠義扯下來。
段書記冷眼掃了何忠一眼,心裡那叫一個鬨心,他彆開眼看向陳廠長:“明天我讓蘇乾事去看看江月華同誌,你們廠子也要好好安撫一下江月華同誌的情緒。”
雖然一開始,段書記聽說江月華提出要百分之二十的分紅,方子還不是直接賣給紅星罐頭廠,這麼有些……霸道的條款,也讓段書記心裡有些不太得勁兒。
可後來他冷靜下來,也想明白了。
方子是江月華的,賣不賣自然是由她說了算。
百分之二十是不少,可江月華一出手就救了整個紅星罐頭廠,這又何嘗不是大功一件呢。
這麼一想,段書記也就釋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