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華聲音不算大,但卻清晰的傳到在場的每個人的耳朵裡。
清麗的女音透著不容置疑的堅定。
有經常在香滿園吃飯的食客聽了,當即點頭附和道:“就是啊,我在香滿園吃飯吃了這麼長時間,從來沒丟過東西。”
“我有一次吃飯把東西落店裡的,人家江老板還特意追著給我送出來。”
“我上次吃飯忘帶錢,江老板也不計較,說下次再給也一樣,江老板大方心眼兒又好,根本不是你說的那種人……”
“…………”
有一個人開口,其他人也跟著發聲,一時間,大家都對林琦指指點點的。
甚至有人忍不住說:“你說你丟了一千多塊的手表就丟了啊?那一千塊的手表長啥樣啊?誰看見了?”
“就是啊?一塊手表一千多塊?騙人的吧?最時興的梅花手表也用不了一千塊吧?”
都是小縣城的人,大家可沒聽說過什麼勞力士勞士力的,那是什麼勞什子?
再說了,誰家會拿一千塊去買一塊手表?
日子不過了?
林琦被眾人你一言,我一語,懟的心裡那叫一個窩火,氣騰騰的:“一群沒見過世麵的鄉巴佬,你們沒見過那是你們買不起,反正我手表就是丟了,你今天要是不給我一個說法,不把我的手表賠給我,我砸了你這店!”
他嘴上怒吼著,一顆心卻忍不住發沉。
沒想到這江月華這麼難搞,竟然會有這麼多人幫她說話。
看樣子,敗壞她名聲這招是不太好使了。
但隻要自己咬死了丟了手表,就算拖也拖死江月華,讓她吃不了兜著走。
想到這,林琦又氣昂昂起來,這鄉巴佬竟然敢欺負他的佳佳?今天他非得給這鄉巴佬點顏色看看。
結果,他才剛說完,就見江月華勾唇笑了下,那笑容竟讓林琦察覺出一絲詭異。
可還不等他細想,人群已經躁動起來了。
“你罵誰是鄉巴佬呢?好啊,你這是看不起勞動人民啊?”
“你從哪個尿坑裡爬出來的,竟然敢看不起勞動人民?我看你彆是敵特分子吧?”
“就算不是敵特分子,那肯定也是黑心的資產階級壞種!還一千多塊的手表?這就是享樂主義!”
“報公安!快報公安,把這種壞分子抓起來,好好查查他的錢是哪兒來的?”
眾人那叫一個群情沸騰,唾沫星子都快碰到林琦的臉上了。
林琦從小到大,從來都是彆人捧著他,最多也就是在馬佳佳麵前吃癟,哪裡見識過這種陣仗,人頓時就有點懵逼。
這群人是瘋了嗎?
江月華眼底的譏誚嘲諷更深,雖然她眼下還不知道這人的來頭,但是能說出這種話的,那真是腦乾缺失了。
這簡直和‘我爸是李剛’有異曲同工之妙。
在這個年代炫富炫優越感,瞧不起工農階級,那就一個字,純純找死。
林琦被這麼劈頭蓋臉的罵了一頓,人都快氣瘋了,看到有人竟還敢用手指著他的臉,怒氣上頭,林琦揮手將想把對方拍開。
“你才是壞種,你才是敵特階級……”
話沒說完,他揮出去的手就被陸衛城反扭到了身後。
“啊啊啊……”
這猝不及防的動作,疼的林琦當即齜牙咧嘴的,還想掙紮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