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楊銘注定要讓許友彬失望了。
他說的大話不僅沒有實現,挨了江月華的一頓怒懟,當眾沒臉,丟了個大人不說,還挨了陸衛城一腳,這會兒側腰那裡還在疼呢。
不僅如此,陸衛城臨走的時候還警告他,讓他小心自己的飯碗。
楊銘不清楚那個男人到底是什麼底細來頭,心驚膽戰一路了,在火車上都害怕被人再揍了。
想到這,楊銘的眉頭皺的更緊了,臉上苦巴巴的,看向許友彬,都快哭出來了:“許、許經理,事情沒、沒辦成。”
他這話說到最後,聲音低的幾乎都快要聽不見了。
許友彬希望落空,臉上期待的表情瞬間就僵住了,怔愣了幾秒,才反應過來,連忙追問道:“怎麼回事?你是沒見上人還是怎麼的?”
這會兒許友彬還抱有希望呢。
也不是他心存僥幸,實在是之前楊銘說的太過信誓旦旦,說什麼他當年下鄉插隊的時候,那江月華一顆心可都拴在他身上的,眼珠子盯著他就沒移開過,時時刻刻都圍著他繞彎兒打轉兒的。
主打一個非他不可。
還說隻要他出手,事情肯定能辦成,江月華肯定不會追究。
楊銘當初的話說的這麼斬釘截鐵的,許友彬就覺得希望很大啊。
在這方麵,他倒是對楊銘也有幾分信任,這楊銘長得也確實白白淨淨的,平日裡在他們廠子也挺受女同誌歡迎的。
他也聽說過,他們廠的廠花還對楊銘有意思呢。
那廠花多高的眼光啊,都能看上楊銘,那一個江月華,肯定不在話下。
這麼想著,許友彬還不死心的又問道:“還是說,江月華沒答應來咱們廠子?”
楊銘聽到許友彬這話,整個一啞巴吃黃連,那是有苦說不出啊。
彆說江月華來他們廠子了,江月華今天沒給他直接開瓢那就算不錯了。
他現在無比的後悔,自己當初為什麼要攬上這麼棘手的差事,為什麼要說那麼些大話。
這就是個燙手的山芋啊。
本來是不關他的事的,就算是廠裡追責,也追不到他的頭上。
可結果呢,因為他的虛榮心,因為他想要在領導麵前出頭,腦子當時一熱,直接就衝動了。
現在好了,收不了場了。
楊銘感覺自己腦袋一陣陣的發暈,整個人快要站不住摔倒在地,那叫一個難熬。
許友彬等了半天都不見楊銘開口,原本的滿懷期待,變成心存僥幸,到最後也開始惴惴不安了:“到底怎麼回事?你倒是說話啊!”
他有些著急,整個人說話的口氣也不太好。
眉頭更是皺的仿佛能夾死七星瓢蟲了。
楊銘被他這一嗓子吼得人都抖了一下,才戰戰兢兢的開口道:“許經理,江、江月華沒、沒同意。”
許友彬立刻追問:“沒同意什麼?”
楊銘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臉色不太好看的許友彬,深吸一口氣,才說:“她說,他們紅星罐頭廠的所有訴求,都已經告訴公安了,就讓咱們按照公安傳達的意思去辦,而且……”
他的聲音頓了頓,感覺自己的喉嚨像是被人掐住了,發聲困難:“她還說她知道咱們廠的罐頭生產配方是怎麼來的,說一定會追究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