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7 章(2 / 2)

今天,大家都要呆在客廳裡。

太宰治主動提出要觀測錄像。也許,比起和“森林太郎”在一起,他更願意看那些無聊的錄像。至少在觀測途中,他還可以玩玩手機。

他一直是個精力在夜間格外亢奮的青年,在那些沒有精力的時間裡麵,他總是想要去死。

紅茶,咖啡。還有格外的糖果。

還好明天是周末,初中生不用去上學。

大家一起歇在這裡,有種詭異的團圓感。

息見子本來還想和彆人聊聊天度過這憂愁的夜晚,但是在場的四人之中,有憎恨她的男人,憎恨她的女人,擔心女兒的女人,和被女人指示著遠離她的孩子。

——一定是太宰治說的。

息見子覺得人生都染上了憂鬱的顏色。但是好在,她不久之前剛剛用森鷗外的私房錢給自己配備了一隻手機。

兩千年的翻蓋手機,隻能拿來發訊息,網上衝浪老是卡在半路上。

息見子靠在沙發上,懶懶散散地瀏覽著網上的信息。不時的,她還會探過頭看看大家在乾什麼。

香魚年紀小,所以很快就入睡了。赤島雀還開著電視機,但是她已經不知道上麵究竟在放什麼東西了。

也許是考拉,也許是新聞。

息見子覺得有點累。每當睡眠時間不足的時候,她總是會感到疲憊。疲倦如同螞蟻一樣爬上她的胸脯與後背,腳刺的針麻的……心情正在逐漸降落。

在一段時間的沒有目標的凝視之後,息見子閉上了眼睛。

她想稍微歇一歇。

一段時間就好。

……

好想死。

……

刺啦。

刺啦——

太宰治從昏昏欲睡的狀態之中抬起了頭。他那雙有些暗的眼睛似乎容納進了邊上那個那個男人的臉。

好恨。

好想死。

他用拳頭敲了敲自己的手背,好不容易清醒了一點。

至少現在還不能。

太宰治是沒什麼“生存意誌”的人。

他又重新去觀測錄像,女醫生的頭已經開始一點一點了。

掛在牆壁上的鐘表依然跳到了淩晨。半夜淩晨,往往是怪異發生的時刻。

至少。

至少是在此間屋子裡麵。

錄像的屏幕突然變出了一些黑白色的“花”。說是花,其實是一些振動著的黑白的條紋。太宰治捅了捅女醫生,但是睡眠狀態不甚好的與謝野晶子狠狠地皺了皺眉頭,臉上無意識露出一副“你再吵我我就殺了你”的恐怖表情來。

天不怕地不怕卻怕這位醫生的治療的太宰無奈之下隻好獨自觀測。

他看見一些異於常理的黑點從四麵八方而來,薈聚在一起。由分散至融合,由小變大……

最終,太宰看見了一個“巨嬰”。

漆黑的巨嬰。

喚醒睡著了的眾人的,是廳室裡響起的劈裡啪啦的聲音。太宰治甚至還未提醒大家,所有人都被那陣聲音吵醒了。自告奮勇的太宰君朝著大家無奈地笑了一下,“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啊。”

茶幾上的裝飾物像被狂風席卷了一般全部往周邊掉落,零零碎碎的事物,果盤,水杯,花瓶,鮮花,小錄音機……如同秋風掃落葉一般向四方彈射出去。

大家慌慌張張地起身,剛剛逃出被彈射的距離,就見頭頂的吊頂失去了支柱,根係被莫名的力量斬斷,吊燈如一把失去了固定的利刃一樣筆直地朝著下方落去。

息見子拉開站在最底下的赤島雀,吊燈直接砸穿了地麵。破碎的燈管發出滋滋的聲音來,一時間火光四濺。

“不!!月島!不要這麼做!”赤島雀的尖叫穿透了房屋,連院子裡麵的花草也因此搖晃著,隨著失去了生命。

“媽媽你不要這麼說!”在一陣混亂裡,香魚大聲地反駁道。

她們兩個就像是互相憎恨著的敵人,而敵人最終將一起焚毀。

赤島雀強硬地說這是月島做的。

香魚固執地說這不是月島做的。

“弟弟一直都是個好孩子呀!”哭聲在空間裡越發變大。

息見子覺得這樣的場景無論誰都掌控不了,她安靜地呆在一旁,雙眼大得如同兩顆貓眼。她的安靜成為了一種死寂的沉默,像是黑影一樣融入黑暗之中……

“死了就死了……為什麼還要給媽媽惹麻煩呢……”

每當為人父母因為無法忍受壓力臨近崩潰的時候,總是會沒有經過思考就說出這樣的話來。

這是……“殘酷”。

愛終究會轉為仇恨。

沒想到竟然會落到這種情況裡的香魚愣住了。她隻是一個十二歲的國中小女孩,她甚至都沒有怎麼接觸過外界的一切。她的緊張與悲傷在一瞬間爆發了出來,那陣粗重的呼吸聲像是牛鼻子在外麵淌氣。

“媽媽你總是在怪弟弟嗚嗚……月島他已經知道錯了,你為什麼總是在逼他嗚嗚……”

“小蓮已經沒有辦法生下來了啊嗚嗚……”

哭泣著的香魚,用雙手擦拭著雙眼。

小蓮是……

【相片後的“蓮”】

“赤島女士還沒有將這件事情告知過大家吧。”息見子低聲說道。在剛來到這裡的時候,香魚曾經告訴過她,在三年之前發生的一件事情,改變了月島的“性格”。

三年之前,究竟發生了什麼呢?息見子記得自己當時如此問道。

那個十二歲的女兒十分可憐地告訴她……

[那個時候,月島作了惡作劇,他在樓下藏了禮物,想騙媽媽下來找。他大聲喊著火了啊著火了啊,媽媽急匆匆地跑下來,摔了一跤。]

[醫生說小蓮已經離開這個世界了。]

……

息見子呢,曾經在報紙上看過一個相似的故事。為母親準備了生日禮物的孩子,和其他孩子一樣用了某種理由喊對方下樓來。

心焦的母親下樓的時候一腳踩空樓梯導致肚子裡的孩子流產了(當時她還不知道這回事情),同時還因為這個原因無法再懷孕了。

這是多麼相似的故事啊……

赤島雀坐回平靜了的沙發上,講完了這個故事。

“我……我知道月島他並不是故意的。”

香魚輕微地涕泣著。她憋了很久,隻是想要說出這件事情。

太宰治的聲音很輕,輕得好似天上的浮雲。

“因為察覺到了自己做錯了事情,害死了沒有出生的弟弟——痛恨著自己的月島弟弟。還有,覺得兒子會因為這種事情而怨恨自己的母親,您,赤島女士。”

與謝野覺得這群家夥實在是太沒有危機感了,難道是覺得那個東西不會再度襲來嗎?她冷靜地觀察著錄像機上的情況,充當著所有人的“哨兵”。但是她卻無法將目光移到森林太郎的身上。

好恨。

好痛苦。

痛苦的女醫生。

痛苦的婦人。

痛苦的女孩。

痛苦的男人。

痛苦的不似男人的女人。

這種負麵的情緒凝聚起來,化作一股無形的力量盤旋在了半空之中。那是一種沒有形狀的陰暗,唯有掌握通靈或是具備專攻能力的人才能看見。

“咒術師”就是其中的一種。

在日本這片大地之上,全國每年都會有超過一萬人非正常死亡,失蹤,而這些疑案的造成源泉,有的是異能,有的則是詛咒。

為對付由人類的負麵情緒而誕生的“詛咒”應運而生的那種人群,便被裡世界的人成為“咒術師”。

****

五條悟的手插在口袋裡。

他看了一眼盤旋於小彆墅之上的混亂的陰雲。

“唔……暫時估測一下的話……大概是準二級的程度吧。”

這名身材高大的銀發男子用屈起的手指摩挲了一下下巴。

“也不對。似乎是進化到了二級的樣子。”

不過無論誰準二級,二級,一級,還是特級,都無所謂。

因為他是五條悟。

是世界上最強的咒術師。

咒術師與詛咒一樣分為五等,但是等級對於這個男人來說毫無意義。

無下限與天生的六眼。

自這個男人降生在這個世界上以後,原本弱小的詛咒們便逐漸強大了起來。

這是為了“平衡”。

據說,這個男人光憑自己一個人的力量就能殺光全日本的人。

可是五條悟還不知道,日本土地上還有一個,叫做“瑪奇瑪”的女人。

瑪奇瑪,日本公安的惡魔獵人。

……她和這個國家的首相簽訂了契約,以全數國民的性命來換取自己不死的能力。

嗯,很棒的是,對方並不在這片大陸之上。

這是絕無僅有的美好事件。對於日本來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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