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秦若時早早起床,將春花、冬月叫到跟前,“馮姨娘今日可有照例去寧安寺祈福?”
春花:“小姐,馮姨娘半個時辰前就出門了。”
秦若時:“備車。”
冬月麵露驚訝之色,“小姐,往日馮姨娘喚您一道去,您都不肯,今日怎……”
秦若時意味深長的笑了笑,說:“今日有一出好戲,豈容錯過。”
主仆三人乘坐馬車趕往寧安寺,已是巳時一刻。寺中常年香火鼎盛,香客絡繹不絕,倒是熱鬨得緊。
下了馬車,秦若時在春花耳側叮囑了幾句,她便往寧安寺後山去了。
遂,秦若時再喚了冬月,“接下來無論發生什麼,你都要攔住馮姨娘的人,切莫放他們通風報信,搬救兵。”
冬月似懂非懂的點頭,“小姐,奴婢知道了。”
…
寧安寺後山有一片池塘,這個季節,池塘裡的蓮花開的極好,芳香迎風四散開來,沁人心脾。
池塘正對著的山林間,有一林中小屋,屋內馮姨娘正風情萬種的依靠在一男人懷中。
男人把玩著她的纖纖玉手,開口的話音裡儘是不滿,“曦兒,春去冬來,循環往複,我等了十幾個年頭了,我們到底什麼時候才能離開京城,去追尋屬於你我的幸福?”
馮姨娘反手握住男人的大手,稍作沉吟後柔聲安撫他,“等秋哥兒高中娶妻,等嬌姐兒覓得如意郎君。”
男人聞言,許是氣得不輕,直接起身拉開和馮姨娘的距離,怒問道:“十年前,你說等秋哥兒和嬌姐兒長大,十年後,你又要等秋哥兒高中娶妻,等嬌姐兒……”
“顧郎。”馮姨娘快步上前,抬手捂住男人的唇,眼眶裡有泫然欲泣的淚滴在閃爍,“秋哥兒和嬌姐兒又不是我一個人的孩子,你我生養他們一場,總歸是要為他們打算的。”
男人不為所動。
馮姨娘急了,眼淚啪嗒啪嗒開始往下落,“顧郎,你好狠的心呐。當年你我情到深處,我有了身孕,為了保全你,我不惜委身於秦寬那個衣冠禽獸,我……我甚至為了讓秋哥兒嬌姐兒在府裡日子過得好些,不受人欺辱,我幫著柳如煙那個毒婦謀害鳳嫵小姐的親生女兒。”
“顧郎,這麼多年我……”
“砰”的一聲,木屋的門被人一腳踹開,然後露出秦若時那張明豔嬌媚的小臉。
她一步一步走進木屋,嘴角勾著一抹輕蔑地笑,看著馮姨娘和那個男人。
秦若時恢複容貌的事兒,目前除了她和菡萏院中的春花冬月,沒有旁人知道。
偏偏馮姨娘曾經是鳳嫵的貼身丫鬟,秦若時長得跟鳳嫵一般無二,真是想不認出她都難。
她麵露錯愕之色,心中更是駭然。
牽機膏和蝕靈丹已經在秦若時的身體裡多年,無藥可解。如今她陡然間恢複容貌,瞧著也不像是憨傻蠢笨的樣子,難道……
瞧著馮姨娘臉色不對,男人當即緊張詢問於她,“曦兒,她是誰?”
馮姨娘剛要開口,秦若時搶先一步,“姨娘瞧著我這張臉,可還覺得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