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過兩天,若是還招不到女工,我再跑一趟黑市。”
秦若時話音剛落,元衡驚呼,“黑市?那裡麵的人可都是狠角色。”
“你去過?”
“我雖然沒去過,但是聽彆人提起過,大戶人家喜歡買這些個雜役做下等活兒。”元衡頓了頓,“這些也都是我在秦府時知道的。”
“這人也有好壞之分,有的人表麵看上去窮凶極惡,實際上比那些陰險算計的小人好。”秦若時將清點過的銀錢又重新放回了抽屜裡麵,“黑市也有那些被家裡連累,所以冠上賤籍的女子,我們不能去片麵看待這些。”
“她們沒有做錯過什麼,我們為何不給她們一次機會呢?”
“是我狹隘了。”元衡羞愧道。
秦若時心裡很清楚,這是個階級分明的時代,他有這種想法也是順應自然。
“我們能做的事情不多,但是在我們能看到的地方,遇到壞的人決不姑息,好的人也不能讓他在垃圾堆裡發臭發爛。”
這一番見解,讓元衡眼前一亮,“小姐這些話我記住了。”
“每天的進出帳記好,等後院收拾好了你就搬過來住吧。”這樣他還能省個房租。
將事情交代完,秦若時便往府上走。
至於柳夫人給自己的口脂她並沒有帶回去,這每一款口脂都是她自己調色,最初的那一批她手裡都有。
最不缺這玩意。
快到後門時,秦若時瞧見有兩個小廝裝扮的,拿著太子府的牌子,從後門抬進去了一個被草席卷著的人。
她有些詫異,但沒作聲。
等人走後,她看到守門的是春哥兒,走近問道“方才那兩人是……”
“回小姐,他們拿著太子府的牌子,說是抓到那日在醉逍遙打傷五公子的人了,已經將他就地正法,帶過來請五公子認一認。”春哥兒見是秦若時,沒有任何隱瞞將事情同她講了一遍。
打傷五公子的人?
秦若時挑了挑眉,看來這個太子為了給秦羽柔一個交代,都開始整這些糊弄人的把戲了。
“不要同人說起我方才來過。”
“小姐放心,奴才方才隻看到了太子府上的人,沒看到其它人。”春哥兒得了秦若時許多恩惠,自然是向著她的。
她沒跟過去,而是回了菡萏院。
夏華最近變著法子做花樣菜,自家小姐回來的時候她剛將飯菜做好。
今日四菜一湯,她盛了一部分放在餐桌上,另外一部分裝在飯盒中,“四少爺說今日功課繁重,就不過來了,小六子等會過來取。”
“讓冬月直接送過去吧。”秦若時知道他明年秋上就要科舉,眼下所剩時間不到一年,現在要珍惜每分每秒。
與此同時,清風院。
秦寬和柳如煙都在那,院內燈火通明,秦明宇瞧著地上草席上的白衣男子,他臉上多處劍傷,身上被射了好幾支毒箭,傷口在慢慢潰爛,白衣上也大片血跡。
“看著像是他。”秦明宇瞧著花了一半的臉,靠臉還真不一定能認出來,但那白嫩的膚色以及身形,和那晚遇到的一般無二。
小廝拱手作揖,“太子殿下說,這人武功高強,找了大內高手才將人製服……”
“那就是他。”太子都動用大內高手了,就算是這人逃到天涯海角也能捉回來,又豈會找個假的來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