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
程宗陽在一樓客廳，和虞文林三人坐了下來，準備談事情了。
這三天，這三人每日早出晚歸，在整個子安縣到處逛，到處了解。
程宗陽也沒理會他們，隻是在人道主義的麵子上，給了他們十幾顆靈石作為吃飯的費用。
雖然他們這三天不吃不喝也沒事，但也得讓他們體會一番物價不是？
“三位，今日便是最後一天，可曾決定好了？”程宗陽主動開口。
虞文林，季麟，申屠笠三人都已經談好，後兩人看向虞文林，表示依舊由他來說。
程宗陽順著他們的目光，落在虞文林身上，等著他開口。
虞文林起身，拱手道：“首先，多謝程少東家允許我們三人居住三日，給了我們三人不少緩衝的時日。
這三天，我們也都了解了很多，和冊子上的基本上一致。程少東家費心了。”
程宗陽微微搖頭，依舊沒有開口。也不在意他們去驗證冊子上的信息真假。
虞文林見程宗陽沒有開口的意思，便繼續說道：“我們三人也都決定了。我們希望能以在武道界的資產作為交易，換取靈石。我們三人的資產合計也有過千萬……”
程宗陽這下擺手製止了對方後麵的話，麵無表情地說道：“抱歉，我對那些沒有興趣。之前要銀兩，隻是有人需要，非我需要。用銀子換靈石，你們覺得在修仙界有用？”
這下，虞文林三人沉默了起來。
雖然有預料到程宗陽會拒絕，隻是沒曾想程宗陽拒絕得這般乾脆。
這下，他們唯一的方式，也隻能是借貸了。
在了解到這裡的物價和收入後，之前覺得一年能連本帶利償還靈石的想法是多麼可笑。
首先他們得住，然後吃喝。雖說可以在外麵山裡搭建地方住，但總不比在城裡好。
吃喝本以為可以隨意，但在知曉以武入道，踏上練氣境界的方法後，才知曉突破之前多食用蘊含靈氣食物適應身體，洗滌雜氣在體內的滯留，有增加突破的成功率後，就知曉以後他們和靈米，靈果靈蔬之類離不開，這就是不少的開支。
之後就是功法了！
這才是重中之重。
一本好的功法，不僅影響修行速度，也影響自身戰力。
但好的功法價格不低，此外後續還需要丹藥輔助修煉，否則以他們的年齡再慢慢修煉的話，估計連築基的希望都沒有。
最後，他們是連迅速賺取靈晶靈石的謀生手段都沒。
能做的就是去尋找采挖靈藥，獵殺異獸或妖獸，采集冰精或火精，種植靈米，圈養異獸等。甚至是去做仙宗招募先天高手或普通人這類非修仙者才能進去的探險之事。
這意味，他們需要耗費不少的時間去賺取靈石，那麼等於修煉的時間被壓縮了。
除非他們有用不完的靈石，否則這現實的問題得要麵對。
“很難選擇嗎？”
見他們三人沉默，欲言又止的模樣，程宗陽就明白他們是既要又不想的。
既想要靈石，又不想欠債啊。
“既然如此，那就算了。一切交易都是雙方的心甘情願，免得說我坑你們。今日之後，三位自行離去……”
“慢著。”季麟打破沉默，連忙攔下欲走的程宗陽，說道：“那就借貸吧。隻要努力一些，還是可以還得上的。”
虞文林和申屠笠對此也隻能是點了點頭。他們本就是落後於當地的修仙者，若是不借貸慢慢賺的話，估計死了都彆想爭取築基的機會。
“成。”程宗陽坐了回來，右手一揮，取出了三份羊皮卷。
“這是擬定好的契約，包括一些保密條例，以及借貸條款和償還方式。你們三位可以先看看。”
說著，就將這三份羊皮卷交給他們三個。
契約問題戒靈沒有回應他，意思也很清楚，不能升級。
因此隻能按照先前的模版進行。用靈石換壽元，若是靈石充足的話那會很劃算，但現在隻能按現在的方式進行。
正常情況下他們還得起賬，那麼自己虧損的就是壽元，但是按照他們現在的年齡以及時間的緊迫性來看，想要賺取足夠的靈石修煉加日常所用，再用於還債，那幾乎是很難的。
借貸多少，看他們的需求了。
而後取出一本在荒野世界會寧縣遺跡中找到並經過丁興翻譯後的書籍看了起來。
當初挖掘出來的書籍材質問題，保存得算是不錯，雖然有一部分被破壞了，但還有一部分保留。丁興也是在昨晚才全部翻譯出來。
根據丁興的大概講述，這殘留的內容是關於會寧縣發生的一些大事記錄。這讓他很感興趣。
虞文林三人在拿過各自的羊皮卷便細細看了起來，這種借貸條款上的東西他們很清楚。畢竟也不是第一次接觸。
隻是隨著他們各自一條條看下來，麵色逐漸沉了下來，也越發的難看。
借貸的靈石條款不算過分，也是之前提過的三千靈石起，最高不超過一萬靈石，還賬期限最低一年，最高三年，到期還不上還能緩一年，但利息會更高。
也就是最高四年。
若是四年都還不起，那麼最後的代價隻有一個——魂歸荒野。
這四個字在條例之中幾乎都覆蓋了。一切和程宗陽有關的事，包含且不限於傳送陣，住處等都被限製了保密，但凡從他們口中泄露出去一點，隻有魂歸荒野這個結果。
程宗陽的條例上沒有彆的懲罰，隻有這魂歸荒野，也就說明了一件事——這作用是有的，而且還是要他們的命！否則不至於這般寫著。
還不上錢就要償命，這點代價對他們而言簡直就是恐怖。
但想到大易錢莊借貸給彆人還不上錢，基本上也是控製對方的人身自由做一些事情，直至償還為止。若是拒絕的，除了抄家利用，最後也是殺了。
現在他們倒是體驗到了當初給彆人製定的規矩代價。
當然，他們也可以不簽這份借貸協議，但走出這個門以後就憑著自己的勞動力去賺取靈石。但這也將意味著會拉低他們的修行速度。
為了以後能夠還得上賬，他們想了想，最終還是決定各自隻借貸三千靈石，三年後一次性償還，但利息第一年一百，第二年一百五，第三年兩百，合計四百五十靈石。
程宗陽並沒有跟他們算什麼固定的利息，而是以這種簡單乾脆的方式進行計算。
他們沒辦法，隻能照做。
當他們三個填寫完簽名摁手印後便交給程宗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