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孩子參加酒局,喝酒,她甚至不在意孩子的安危。
她這麼對待這個孩子,除非是她討厭的男人的孩子。
雖然很不想承認自己已經是她討厭的男人了。
寧暖洗了一下臉,把方巾還給了他,從他的麵前走開了。
剛走兩步,她的頭有些暈。
腳下滑了一下。
霍庭寒伸手扶了一下她的腰。
她站穩了身子,肚子傳來一陣輕微的疼痛感。
寧暖捂住了肚子,身體慢慢往下滑落,霍庭寒的手心驚出了細汗。
“寧暖!”
她疼得臉色發白,唇已經失去了本來的血色。
看得霍庭寒揪心,他突然看到了寧暖的裙子上浸出了血跡。
“我送你去醫院。”
“我沒事。”寧暖挪開了他搭在自己腰間的手,霍庭寒看到她倔強的模樣,把她攔腰抱起來,大步離開了衛生間。
“我能自己走。”
寧暖想要自己走,霍庭寒的臉色陰沉著,“如果你還想要這個孩子,那就乖一點,不要再跟我犟!”
他的手已經摸到了她裙子裡浸出來的血,他感覺到渾身一陣發涼。
那種恐懼感占據了他的意識。
寧暖隻能勉強睜開眼睛,看著麵前模糊的臉,她感覺自己很困,眼睛剛好睜開,又再次合上。
困意不斷襲來,意識陷入了黑暗當中。
霍庭寒的後背都濕透了。
不是因為熱,是因為恐懼。
看到霍庭寒抱著寧暖出來,蘇淮也嚇到了,“寧暖怎麼了?”
“快去開車!”
霍庭寒抱著寧暖瘋狂地往外麵跑著,蘇淮差點沒有跟上,他還是第一次在霍庭寒的臉上看到驚恐。
——
醫院——
“醫生,她怎麼樣了?”
醫生出來的時候,蘇淮先上去問了醫生。
“之前就已經有過先兆性流產的跡象,怎麼還這麼不小心?”
醫生的神色嚴肅,“誰是病人家屬。”
蘇淮本能地看向了霍庭寒,他坐在長椅上,神色凝滯了。
“霍庭寒。”
他叫了霍庭寒一聲。
霍庭寒這才從混亂地思緒中回過神來,從長椅上起身走了過來。
“我是病人的老公。”
醫生把寧暖的情況告訴了霍庭寒,“如果想要孩子的話,最好住院保胎。”
“好。”霍庭寒頓了頓,“我去辦住院手續。”
看到霍庭寒去辦理住院手續,蘇淮有些驚訝。
他一直覺得霍庭寒很厭惡這個孩子,甚至恨不得這個孩子馬上流掉。
現在竟然要給寧暖辦住院手續,保胎。
蘇乘舟跟黎心給蘇淮打了電話,問了寧暖的情況。
“先兆性流產,需要住院保胎,霍庭寒在醫院,你們就不要擔心了。”
簡單跟他們說了一下情況,蘇淮便掛了電話。
之前跟著霍庭寒去宴會的女人張笑笑也跟著過來了,她乖巧地跟在蘇淮的身邊,看著霍庭寒忙前忙後。
“他還是挺關心的寧暖的,就是死不承認。”
張笑笑清楚地看到霍庭寒剛才失魂落魄的樣子,她就已經知道了寧暖在霍庭寒心中的位置。
“已經晚了。”
蘇淮看著進進出出的霍庭寒,低聲說了一句。
“為什麼會晚,他們之間,其實隻需要有一個人低頭,就有挽回的可能。”
張笑笑不讚同蘇淮的話。
“你不懂寧暖。”
蘇淮看向了病房的方向,提腳走了進去。
張笑笑跟上去,“我不懂,難道你懂?”
“我懂。”
蘇淮太懂了,他很清楚寧暖不會回頭。
十幾年的時間都沒有捂熱霍庭寒的心,她用了十幾年的時間才看清局勢,用了三年的時間來消化這段沒有回應的婚姻。
能主動提出離婚,她就已經消化完了。
消化完了,他們的感情也消耗殆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