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時候,霍庭寒都得感歎自己的眼神真好,在馬路對麵,寧暖背對著他坐著,他都能快速地筽判斷出來她的身影。
在一起生活了這麼多年,他對她的一舉一動都了如指掌。
他沒有刻意關注過寧暖,甚至可以說是無視她,但是就算寧暖穿著全新的衣服背對著他站著,他都能在第一時間把寧暖認出來。
這樣的嗅覺大概是因為兩個人在床上的關係過於密切,他憑感覺都能感受到她的氣息。
她的身體,她的每一處肌膚。
走進去的時候,他看到程瀾單膝跪在地上,手上拿著東西在給寧暖擦裙子。
這樣的姿勢,很容易讓人浮想聯翩。
有一瞬間,霍庭寒邁出去的腳步跟灌了鉛一樣,是僵硬的,沉重的。
內心深處總是有一股不安。
那樣的不安又時時刻刻提醒他,必須要把寧暖帶走,絕對不能讓她留在其他男人身邊。
程瀾是學醫的,知道怎麼樣能把裙子上的汙漬擦乾淨。
“好了。”
程瀾把手上的紙巾丟到了一旁的垃圾桶裡,跪在地上的單膝起來。
他穿了白色的休閒褲,膝蓋處的位置留下了印子。
寧暖的視線落在了走進來的霍庭寒身上,注意他同樣在凝視著她。
他的眼神凝聚著狂風暴雨,卻又非常靜謐,有些詭異。
她不想猜測霍庭寒來這裡做什麼,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她收回了視線,回避了他眼中蘊含著複雜的情緒。
寧暖注意到了程瀾褲子上的印子,把霍庭寒拋之腦後,“程醫生,你的褲子弄臟了。”
“沒關係,很容易洗乾淨。”程瀾並不在意。
寧暖想了一下,還是抽了一張紙巾給他。
程瀾沒有拒絕,接過了她遞過來的紙巾。
他回到了自己的位置,坐回到了寧暖的對麵。
寧暖餐盤裡的牛肉很大塊,程瀾拿過她的餐盤,把她餐盤裡的牛肉切小了一點,準備推回寧暖的麵前。
一隻手擋住了餐盤,他的手背上是暴起的青筋。
手的主人看著寧暖。
氣氛有些詭異。
程瀾好像沒事人一樣鬆開了手,對旁邊的服務員說:“重新拿一個餐盤過來。”
對於霍庭寒,程渡跟他不熟,對他的成就也沒有興趣,更不需要攀附,所以他能做到對霍庭寒冷漠以待。
餐盤拿過來,服務員看到了霍庭寒,好意問了一句:“先生,您需要餐具嗎?”
“我們跟他不認識,蹭吃蹭喝的而已,不用管。”
寧暖在程瀾開口前,跟服務員說。
霍庭寒看到寧暖的餐盤已經上來,他帶過了程瀾幫寧暖切好的牛肉,自然地坐在了寧暖的身側,“需要,請拿一套餐具過來。”
服務員看向寧暖,又看向了霍庭寒,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寧暖也不想為難服務員,就讓她下去了,不需要管他們。
霍庭寒坐在了寧暖的身側,他的視線落在了她的裙子上,上麵有一個濕點,應該是剛才弄臟了,程瀾剛幫她擦乾淨。
他打了一個電話,用流利的英文跟對麵的人交流。
寧暖其實已經聽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