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想來她自己都憎恨曾經的自己,折磨自己,也折磨身邊的人。
蘇淮驚愕地看著自己的父親,父親竟然把蘇家塵封多年的事情告訴了寧暖。
姑姑的事情在蘇家一直都是禁忌,任何人都不能提。
父親還是第一次主動提起姑姑的事情,難怪蘇淮一直覺得他對寧暖有些不同。
從蘇乘舟的眼神可以看出來,對於妹妹的死,他很痛心。
或許蘇乘舟也一直沉浸在妹妹去世的情緒裡麵沒有走出來,痛恨妹妹的不爭氣,也愧疚自己沒有挽救她的生命。
蘇淮說要追求她,怪不得蘇乘舟根本不在意她是否二婚。
或許是覺得她跟蘇先生的妹妹同病相憐,不想要悲劇在她的身上重演。
“寧暖,看到你能活出自我,我很敬佩你。”
蘇乘舟從心裡敬佩寧暖,另外一個方麵,蘇淮好像對寧暖確實有些意思。
但是那些都不是他喜歡寧暖的重要原因,寧暖本身的堅強才是他喜歡寧暖的重要原因。
“她倒是走了,一了百了,但是我們這些家人,卻一直走不出來。”
蘇乘舟歎息一聲。
寧暖不知道怎麼安慰他。
因為她曾經也是這樣,以為能傷害到渣男,但是最後傷害的隻有自己跟在意自己的人。
“不該跟你說這些的。”
蘇乘舟笑笑,從情緒中走出來,那些情緒好像沒有出現過一樣。
話題繼續回到了工作上,“等蘇淮的母親回來,你們有時間可以聊聊。”
“嗯。”
寧暖點頭。
到了蘇家,蘇乘舟把最近的開發計劃跟寧暖說了一遍。
“好,我知道了。”
寧暖把時間記下。
“時間不早了,我該回去了。”
寧暖準備回去,蘇乘舟讓蘇淮送寧暖。
“寧暖。”
蘇淮開了車過來,把車門打開,“這裡不好打車,我送你回去。”
寧暖習慣性想要拒絕,但是想到自己現在已經是單身了,不需要所謂的邊界感,又接受了。
上了車,蘇淮傾身過來給她係好安全帶。
看到她旁邊挪開的身子,蘇淮戲謔道:“都已經跟霍庭寒離婚了,還這麼有邊界感做什麼?遇到男人跟你示好,你大方接受就好了。”
“我啊,臉皮薄啊,做不到隨意接受男人的好意。”
寧暖說的是真話。
她嘴裡說著要享受外麵的花花世界,但是發現那些男人靠近她的時候,她根本沒有辦法跟他們親近,下意識地就會跟他們保持距離。
蘇淮吊兒郎當的模樣有了一絲變化,“孩子是霍庭寒的吧。”
如果不是霍庭寒的話,他實在想不到孩子會是誰的。
即使沒有跟寧暖生活在一起,但是蘇淮卻始終覺得她不可能會那麼快接受其他的男人。
“不是。”
寧暖當然不可能說孩子是霍庭寒的。
霍庭寒跟蘇淮是朋友,她很清楚蘇淮跟霍庭寒之間的感情。
如果她承認孩子是霍庭寒的,蘇淮一定會告訴他。
“寧暖,我其實不信你會懷上彆的男人的孩子。”
聽到蘇淮的話,寧暖也隻是笑了笑,“你之前也不信我會跟霍庭寒離婚。”
“也是。”
蘇淮的餘光掃過她扁平的腹部,“那麼,我想知道孩子是誰的?”
“不知道。”
寧暖搖頭,“當然,孩子是誰的也不重要。”
蘇淮看著寧暖,好像知道了她的想法。
“寧暖,其實我不介意喜當爹。”
蘇淮的臉上沒有了吊兒郎當的笑,他的神色很嚴肅,不像是開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