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他此刻的動作跟神態看起來都很溫柔，但是寧暖還是在他的身上感受到了一絲冷意。
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霍總不是一直認為孩子是你的嗎？”
寧暖聽到了男人的冷笑聲，但是卻沒有表現在臉上。
“或許之前我是這麼認為的。”
那也是在他認為寧暖是個有底線的女人，霍庭寒跟她之間保持了一定的距離，眼中一閃而過的嫌棄。
寧暖知道他已經去醫院查過她的孕檢單，發現懷孕的時間對不上，他現在也在懷疑孩子到底是誰的。
從霍庭寒突然冷淡的態度來看，他應該已經相信了孩子不是他的。
他一直很自負，從來不相信寧暖會逃離他的掌控，所以即使已經知道了孩子不是他的，還是不願意相信。
還是過來跟她反複確認。
他越是想要得到的答案，寧暖越不想給他。
“孩子是誰的已經不重要了，因為你其實已經知道了孩子不是你的。”
不然他的態度也不會突然轉變，之前那麼熱情，現在突然那麼冷淡，每次跟她說話的時候都會帶著淡淡的諷刺。
寧暖又不是傻子，他什麼樣的態度，她能感受得到。
看到她滿不在乎的態度，霍庭寒自嘲地笑了一聲，“寧暖，你真夠賤的！”
他給了她無數次機會，她確實不懂得珍惜。
賤？
寧暖被這句話逗笑了，並沒有覺得被羞辱到了，倒是覺得霍庭寒的腦子進水了。
“再賤也沒有你賤啊。”
寧暖微微抬頭，看到男人優越的下顎線。
她輕輕地“嘖”了一聲，“你在矯情什麼呢，我們離婚了，我想跟誰生孩子是我的事情，哪裡輪得到你說三道四？”
“更何況，我就算是賤又怎麼了，我離婚後找男人又怎麼了？哪一條規定了離婚後不能再找，也不能懷孕？”
霍庭寒的呼吸起伏聲音有些大，大概率是被寧暖滿不在乎的態度氣到了。
“水性楊花的女人！”
他冷嗤一聲。
“我水性楊花怎麼了？你直接判我死刑吧！”
寧暖一副無所謂的表情，就看著霍庭寒氣到了極致，但是卻拿她沒有任何辦法。
霍庭寒突然把她的身體壓在了鐵門上，身上的力道都壓在了她的身上。
寧暖撞在了鐵門上，發出了撞擊的聲音。
她倔強地抬頭看著霍庭寒，沒有絲毫退讓。
霍庭寒看著她的眼睛，想要從她的眼睛裡看到她是否心虛。
即使背著他懷了彆的男人的孩子，她一點都不會心虛。
霍庭寒的耐心快要一點點地被耗儘了，“寧暖，我給你一個機會。”
“什麼機會？”
寧暖有興趣地問了一聲。
“把孩子打掉，我就能既往不咎。”
霍庭寒冷酷地抬起來她的下巴，讓她跟自己對視。
他的眸光好像是深淵，深不見底。
她感受到了來自深淵的恐懼。
他的眼神恨不得把她推入深淵，萬劫不複。
孩子打掉這麼冷冰冰的話從霍庭寒的嘴裡說出來，寧暖並沒有意外，因為他一向是這麼冷心冷情的人。
以前要是聽到霍庭寒這些冷冰冰的話，對她來說是致命的打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