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庭寒把寧暖從手術台上抱下來。
看到他把人帶走,醫生也是一臉懵逼地看著他。
“霍庭寒,你怕了嗎?”
寧暖刺激他。
霍庭寒在她的臉上沒有看到劫後餘生的喜悅,反而在她的眼裡看到了失望。
她好像很期待流掉這個孩子。
而且還是借用他的手。
霍庭寒最擅長的就是察言觀色,隻要彆人的神色稍微有一些變化,他就能輕易地捕捉到。
“寧暖,你好像很失望。”
他凝視著她的眼睛,不放過任何的細節。
“霍庭寒,你真慫。”
他剛才態度解決地要流掉她的孩子,現在卻又肯讓她做手術,寧暖擔心他發現了端倪。
“如果孩子不是我的,為什麼你會這麼期待流掉孩子?”
霍庭寒突然回過神來,她剛才的眼神就是最好的證據,“寧暖,我不是傻子。”
他知道寧暖對他的孩子深惡痛絕,如果孩子真是他的,她會毫不猶豫地流掉。
如果孩子不是他的,她不會輕易這麼配合他,連掙紮都沒有。
霍庭寒很擅長拿捏人心。
不過是輕微試探,他便捕捉到了破綻。
“你這麼期待流掉這個孩子,說明這個孩子跟我有關係。”
霍庭寒冷嗤,“我記得可以做穿刺驗dna,再驗一次。”
外部的檢查可以做很多手腳,他覺得dna沒有辦法做手腳。
而且他不止會在一家醫院檢查,他要在所有的醫院都檢查一遍。
不看到最後的結果,他不會死心。
“瘋子!”
寧暖罵了他一句。
“對,我是瘋子,你現在才知道嗎?”
霍庭寒捏住了她的下巴,“所以,不要試圖跟一個瘋子作對。”
“霍總,那還……”
“我剛才說的話沒有聽到?”
霍庭寒冷嗤一聲,“給她做穿刺dna檢測。”
醫生思索了一下,小心翼翼地道:“霍總,寧小姐懷孕時間太短了,沒有辦法做穿刺檢測。”
“哦……”
霍庭寒略微思索,“那就再過兩周過來做。”
變化太突然,寧暖有些緩不過神。
她剛才以為自己的孩子就要死在霍庭寒的手裡了,她還想著霍庭寒知道真相後會有多崩潰。
她要霍庭寒這輩子都活在愧疚當中。
可是他突然又反悔了。
“既然你這麼慫,不敢流掉我的孩子,那我現在就回去了。”
寧暖準備要走,霍庭寒攔腰把她抱起來,把她帶回了車上。
“既然還有兩周就能做檢測,那就乖乖待在我身邊兩周,做完檢測我就放你回去。”
霍庭寒叫了人過來,“把她帶回去。”
“霍庭寒,你瘋了!”
剛才給寧暖做檢查的醫生看到寧暖跟霍庭寒離開以後,他走到了沒有人的地方,打了電話。
“霍總的確帶寧暖來做檢查了,不過他似乎並不相信我們的檢測結果,準備兩周後過來做穿刺dna檢測。我擔心……”
“怕什麼,霍家所有名下的醫院都做好準備,決定不能讓他知道寧暖肚子裡懷的是霍家的種。”
“好的,太太。”
另外一邊,蔣月看著手中的檢測單。
冷笑了一聲。
寧暖的命真好,離婚了還能懷上霍庭寒的孩子。
霍家的種,可不是寧暖這樣的賤命有資格懷上的。
——
寧暖被他強製帶回了他的彆墅。
她已經很久沒有回到這裡來了,一切陌生又熟悉。
客廳裡新添置了沙發,其他的什麼都沒有,還是空蕩蕩的。
之前被寧暖賣掉的婚紗照相框再次出現在了客廳。
相框裡麵放了未燒完的婚紗照碎片。
看到客廳裡擺放的那張婚紗照碎片,寧暖看得生理不適。
她取下了婚紗照的相框,把裡麵的照片取下來。
霍庭寒進來,看到寧暖把照片碎片從相框裡麵抽出來,他大步走過去,奪過了她手中殘缺的照片。
“沒有經過我的同意,誰允許你動我的東西?”
他攥緊了她的胳膊,恨不得捏碎她。
“霍先生,這張照片是我的,照片上的人也是我,怎麼到了你嘴裡,就變成你的東西了。”
寧暖冷淡地看著他。
她沒有想到霍庭寒竟然私下還有收集癖,她燒掉的東西,他竟然還撿起來保存好了。
不知道的還以為霍庭寒對她多深情。
“你的?”
霍庭寒冷嗤,“霍家的東西,有一樣是你的嗎?”
“相框是你花我錢的買的,照片是你花我的錢去照的。”
他指了指家裡的一切,“你看看這些哪一樣是你的?寧暖,我知道你現在想要擺脫我,但是你能擺脫得了嗎?”
“反倒是你,把我的東西都拿去賣了,我還沒有找你算賬。”
他要真找寧暖算賬,她現在已經進監獄裡麵去了。
她不過是仗著他不忍心才能為所欲為到現在。
寧暖被霍庭寒拿到了軟肋,一時無語。
來回折騰,她有些累。
在這裡生活了六年,寧暖對這裡的一切都很熟悉。
她走的時候是什麼樣的,現在還是什麼樣。
寧暖其實覺得挺意外的,霍庭寒竟然沒有按照秦歡的喜好來裝修。
“霍庭寒,想不到你還保留著我以前的習慣。”
寧暖有些同情秦歡,“看來你對曾經的白月光也不怎麼樣。”
對著新人緬懷舊人,好像成了霍庭寒的喜好。
霍庭寒把手上那張照片放在了抽屜裡,聽到她的話,反應冷淡。
“不喜歡自己的東西流落到彆人的手上,我寧願放在家裡落灰,或者爛掉,也不會讓彆人帶走。”
聽到他霸道不講理的發言,寧暖已經習慣了。
“彆解釋了,你就是忘不掉我,不然也不會私下收藏我燒了一半的照片。”
寧暖笑了一聲,好像隻有什麼都不在意,不管霍庭寒做什麼都傷不到她分毫。
剛從手術台上下來,她一點感覺都沒有,甚至還挺期待霍庭寒真能把她的孩子拿掉。
“是,我忘不掉你。”
霍庭寒大方承認,“跟你睡了三年,發現還是你更符合我的胃口,除了你,我對誰都沒有興趣。”
甚至對秦歡,他都提不起一絲的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