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封夫婦當年調包嬰兒的行為,按照龍夏國律法,觸犯了遺棄罪和拐賣兒童罪。
他們為了謀求老太爺的家財,買通醫院護士調換出生證明,遺棄了自己的親生女兒,拐帶了沈清。
之前喬天恩調查遺囑的時候,無意間查出了沈清的身世。
而現在沈清手裡有喬天恩提供的錄像、證詞。
可以說是手握實錘。
這場官司還沒有打,喬封夫婦就已經輸了。
十一月的杭城已經開始入冬。
空中的太陽就是個擺設,淡金色的陽光灑在身上,卻沒有一絲暖意。
北方的冷是物理攻擊,而南方的冷是魔法攻擊。
杭城的風濕濕涼涼的,身上的衣服好像永遠也捂不熱。
寒風一刮,又潮又冷。
沈清穿著便服,戴著口罩走在大街上,她今天要去拜訪一位重要的證人。
這位證人便是當年調換了出生證明的護士。
喬天恩曾經告訴沈清,這個護士其實也是苦命人。
她當年為了替賭博的丈夫還債,便答應幫助喬封夫婦調包孩子。
本來以為替走投無路的丈夫還了錢,生活就能走向正軌。
但是結果護士的丈夫變本加厲,不僅繼續賭博,還常常家暴她。
護士為了孩子忍氣吞聲,直到一場大火奪走了丈夫和孩子的生命。
護士的臉也因火災重度燒傷,從那以後,她便隱姓埋名,獨自一人生活。
喬天恩找護士詢問20年前調包事件的時候,護士掩麵痛哭。
她說自己現在遭遇的一切都是報應。
她這一生隻乾過那麼一件壞事,結果老天爺就千倍百倍地懲罰她。
為了贖罪,護士將一切全盤托出,還自願上庭作證。
因為在回憶事情,沈清不知不覺就走了很遠。
她一抬頭,便來到了今天的目的地。
在距離她十幾米的空地上,孤零零地矗立著一幢破敗的小房子。
房牌上爬滿了鐵鏽,地上枯草蔓延。
秋風一刮,殘缺焦黃的樹葉便嘩啦啦地落了一地,十分蕭瑟。
沈清看了看眼前破落的房屋,然後上前敲了敲門。
開門的是一個身形瘦削的婦人,雖然她才五十歲,但是她的頭發已經全白了。
婦人的臉上有一大片燒傷的痕跡,蚯蚓般扭曲的傷疤盤在臉上,看上去十分駭人。
沈清眼神暗了暗,眼前這位婦人應該就是當年的護士了。
沈清率先開口,輕聲道:“您好,我是沈清。”
沈清話音剛落,婦人就知道了她的來意。
婦人盯著沈清的臉看了很久,她蒼老渾濁的眼神中透出一縷悲哀。
婦人神情有些恍惚,如果她的孩子還活著,應該也跟沈清差不多大了吧。
片刻後,婦人反應過來,連忙將沈清迎進屋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