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1章 失憶(2 / 2)

對,薑致。

他是她的哥哥,如果哥哥能抽空過來,她的心也許會安定一些。

這麼想著,薑尋找到薑致的手機號撥了過去。

那邊響了兩聲才接通。

接電話的不是薑致,而是孟靜姝。

她嗓音甜美:“阿尋,你哥剛起床下樓做早飯手機忘帶了,你找他什麼事,我現在下樓把手機給他?”

“嫂嫂,對不起,打擾你們了。”

“你說的什麼話啊?”

孟靜姝反問過後意識到什麼,嗓音立刻變得關切起來:“不對,你的聲音聽上去不對,出什麼事了?”

“我和盛司越遇見了歹徒,我……”

“阿尋,你彆急,我把手機給你哥哥了,你和他說啊。”

薑致沉穩的嗓音傳來:“阿尋,怎麼了?”

“哥,我現在在華盛頓,今天我和盛司越遇見了歹徒,他為了救我受了槍傷,現在在醫院搶救,我不知道該怎麼辦了,我滿腦子都是他被送上救護車的時滿身是學血的樣子,我現在真的很快,我怕萬一發生什麼一個人應付不了,你可不可以來華盛頓一趟,我……”

“不用說了,我現在就定飛華盛頓的機票。”

薑尋還想說什麼,手機進了一個電話。

她看了眼備注。

是秦明禮。

女人大概猜到是溫墨寒告訴了秦明禮她在這邊發生的事情。

“哥,我師父打電話給我,我先接一下。”

“好,彆太擔心了,有什麼情況隨時告訴我。”

“嗯。”

通話結束,薑尋接通秦明禮的來電:“師父……”

後者沉聲開口:“我已經讓宋瑩去醫院找你了,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先跟她說,她在美國待的時間比我們都長,找她大部分事情她都可以解決。”

“謝謝師父。”

“好了,手術還沒結束之前,醫生還沒有說清楚盛司越的情況之前,你彆胡思亂想。”

她低低地應聲:“嗯。”

“他傷在哪裡?”

“槍傷在肩上,頭被歹徒用槍多次在撞擊,我感覺……”

薑尋說著,嗓音有些失控,話也無法繼續下去。

她真的太擔心了。

電話那邊,秦明禮安慰道:“不是所有的槍傷都致命,傷在肩上的話應該沒事,至於頭,也可能隻是腦震蕩,不要自己嚇自己,嗯?”

女人哽咽著“嗯”了聲。

秦明禮又道:“想哭就哭出來,一直忍著反而消耗精力。”

薑尋抬手擦掉自己臉上的淚痕:“先這樣,我掛了。”

“嗯。”

通話結束,她又看了眼手術室的指示燈,眼底的淚怎麼都止不住。

宋瑩很快趕了過來。

她在薑尋身邊坐下,給她遞了紙巾,沒有問什麼,隻是靜靜地陪著她。

兩個小時後,手術室裡終於有醫生走了出來。

薑尋第一時間迎了上去,問盛司越的情況。

醫生麵色稍顯沉重:“子彈已經取出來了,傷的不輕,好在沒有傷到要害,休息兩周就能恢複一些。”

“那就好,那就好。”

就在她慶幸的時候,醫生再次開口:“但是頭部受到重創,大腦功能受損,損傷到顱內,還是很嚴重的,也有可能醒來後出現失去記憶的情況。”

“失去記憶?”

薑尋有些不敢相信這麼戲劇化的事情會發生在盛司越身上。

醫生點頭:“對,不過現在不能確定,得先看他什麼時候醒過來,醒過來之後,才能具體確定他的失憶,也有可能,不會失憶。”

“那他多久能醒過來?”

“大概三到七天,先轉到病房觀察看看吧。”

她隻覺得渾身癱軟。

還是宋瑩禮貌道了謝:“我們知道了,謝謝醫生。”

……

盛司越就這樣陷入了昏迷。

第二天一早,警察來找薑尋了解昨天案發時的情況,並稱已經在調附近監控尋找凶手蹤跡了。

第一個從江城趕來的人是薑致。

他從醫生那裡了解情況,之後勸了薑尋幾句。

再後來過來的是盛齊鬆,知道兒子暫時沒有生命危險隻是不知道什麼時候能醒過來之後,他也算是稍微放下了心。

溫墨寒是最後一個來的。

不過他來的時候,帶了一名腦科專家。

專家看了盛司越的片子,和做手術的醫生說的基本上沒什麼差彆。

薑尋一直在醫院守著盛司越,不管是誰說讓她去休息,她都一概不聽。

很奇怪,守著他的時候,她哪怕在病床邊睡著,都沒有再做一些奇奇怪怪會嚇到自己的噩夢,隻是偶爾會夢到盛司越說恨她。

她不清楚這個夢境代表什麼,也無心去細究。

第三天的時候,一個不該出現在醫院的人過來了。

是盛歆月。

是盛齊鬆帶著她過來的。

他看了眼薑尋,之後麵色淩厲地嗬斥盛歆月:“道歉!”

薑尋有些摸不著北。

盛歆月有什麼需要跟她道歉的?

他們已經好幾天沒見了,就算要道歉,不也應該是盛齊鬆要求她對盛歆月道歉嗎?

為孫麗珍的離世而道歉。

“我不道歉,我沒有錯,是她害死了我媽媽,她是個不祥之人,自己死不了還總是害身邊的人,二哥也是為了救她才躺在這裡的,如果不是二哥從中阻攔,那天我找的人本來可以直接殺了薑尋的!那樣的話,我就可以為我媽媽報仇了!”

啪——

盛齊鬆在盛歆月話落之後,一巴掌扇在了她的臉上。

薑尋也是此刻才明白過來他為什麼會讓盛歆月跟她道歉。

原來造次劫難不是偶然,是盛歆月刻意為之。

她眼神冷了些:“不道歉就不道歉吧,我也不需要你跟我道歉,剛好我有很多懂美國法律的同事在這裡,你做的事情需要負什麼法律責任,需要我找他們幫你科普嗎?”

“你少嚇唬我!”

“我用得著嚇唬你嗎?雇人殺人的時候你應該了解過自己會付出什麼樣的代價。”

盛齊鬆臉色微變:“阿尋,這次的事情是歆月不對,我代替她向你道歉了,但我隻有這麼一個女兒,她母親又剛過世不久,你就看在我的麵子上,原諒她這次的無知莽撞吧?”

“盛伯父,躺在病床上的是您的兒子不是我,到底要怎麼懲戒盛歆月得等他醒來之後再說。”

言儘於此,她目光微冷地看了眼盛齊鬆:“還是說……為了讓盛歆月可以不受任何懲罰,您希望盛司越永遠不要醒過來了?”

“我怎麼可能這麼想?手心手背都是肉,司越受傷我的難過不比你少。”

“沒那麼想就好。”

一句話落,她舒了口氣,說話的語調還算客氣:“那就等司越醒來,自己決定怎麼做吧。”

“醫生不是說司越醒來之後可能會失憶嗎?如果失憶的話,處置歆月的事情他恐怕也做不出理智的判斷。”

“就算他失憶了,我也會告訴他昏迷之前發生了什麼。”

盛齊鬆點了點頭。

他知道這段時間薑尋一直在醫院守著盛司越,也很辛苦很熬人,便也不好多說,隻道:“那就一切等他醒來之後再說吧。”

薑尋點了點頭。

盛歆月聽這著他們的對話,微微擰眉。

失憶?!

盛司越要失憶了?

失憶的意思是他醒來之後誰都不記得不認得嗎?

那如果她在盛司越醒來之前把薑尋弄走,再找個女人守著他,在盛司越醒來的第一時間告訴他守著他的女人是他的未婚妻,那是不是盛司越就會信,然後和她找的那個女人按部就班地結婚生子。

這樣以來,薑尋豈不是這輩子都沒機會再和盛司越複合了?!

盛歆月勾了勾唇。

隻要薑尋這輩子都不能和盛司越在一起,不能再次嫁入薑家,不管是對盛司越而言,還是對薑尋而言,都是一種折磨。

她一定要在最短時間內製定出合理的計劃,讓事情朝著她想要的方向發展。

盛司越,薑尋,你們等著,我就算是被警察抓去坐牢,也要在入獄之前把你們拆的四零八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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