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條消息發出去之後,男人沒有再回複。
薑尋收了手機。
……
下午六點的時候,盛司越回來了。
薑尋聽見聲音就出了臥室。
下樓時她看見男人站在玄關處正在換鞋,手裡還拎著一袋東西。
等她下完最後一個台階,盛司越也已經走過來:“中午吃的什麼?”
“中午不太餓,沒吃飯。”
“沒吃?”
盛司越臉色順便變差了些:“不看著你連飯都不吃,阿尋,你是非要我二十四小時對你形影不離嗎?”
女人抿唇:“一頓飯而已,你彆這麼大驚小怪。”
話落,她在沙發上坐下了。
他看了她一眼。
明明是擔心她,可為什麼她看起來卻那麼不高興?
盛司越不想剛回來就和她吵架,嗓音放緩了些:“中午沒吃飯現在應該餓了,我做飯給你吃?”
“辛苦了。”
“不辛苦,我喜歡為你做點什麼。”
薑尋抿唇不說話了。
他很快進了廚房,洗過手之後就開始做晚飯。
她在客廳的沙發上坐著,看著男人的背影忽然覺得自己有些過分。
他白天辛辛苦苦地去上班,下班回來還要給她這個在家休息了一天的女人做飯,聽起來好像有些不公平。
不過再想想,這樣的不公平也持續不了多少。
薑尋打從心底不信盛司越會長此以往地做為她下廚這種性價比不高的事情,興許過段時間他就厭煩了。
人性都是這樣,對一件事上心的時候,起初都是興致勃勃的,但時間一長,沒了起初的熱情,懈怠也成了自然而然的事情。
大概半個小時,男人做好了晚飯。
她去了餐廳。
看著餐桌上的食物,一邊坐下一邊打量了他一眼,之後試探性地開口:“盛司越,你會不會覺得自己現在很卑微?”
男人抬頭,看著她不答反問:“哪裡卑微了?”
“工作一天下班還要做飯,和你堂堂華盛集團總裁的身份一點都不匹配,你這輩子應該還沒有這麼討好過一個女人吧?”
“沒什麼匹配不匹配的,我對你也不算是討好,我是發自內心地想對你好。”
薑尋舒了口氣,緩緩道:“我其實不是什麼好女人,你也沒必要這麼執著。”
“你是什麼人我很清楚。”
“那你現在到底喜歡我什麼?你對我好求得又是什麼,隻是跟我複婚嗎?”
盛司越有些意外。
他似乎沒想到他會突然問出這些。
男人看著她,目光深邃了些,麵色也嚴肅起來。
對視數秒,他薄唇張合落下四個字:“共度餘生。”
共度餘生麼?
薑尋捏著筷子的手緊了緊:“你應該知道我現在生病了,這個病跟我父親的還算是有點相似,如果我們在一起,說不定將來孩子也會遺傳。”
“腎衰竭沒有遺傳性,腎炎更不會。”
強調之後,他擰眉看著她,麵色嚴肅:“你不要亂說話。”
後者笑笑:“有些基因問題是科學目前解釋不了的。”
“阿尋,你不想跟我複合我不逼你,但你不要用這些話來拒絕我,好嗎?”
“我隻是跟你說清楚形勢,讓你心裡有個準備。”
男人目光深了些:“什麼準備?你要跟我複合的準備嗎?”
她微愣,唇瓣動了動:“不是。”
盛司越扯唇反問:“既然你沒有要跟我複合的準備,考慮那麼遠乾什麼?”
女人蹙眉:“我隻是提醒你,就算你以前想跟我在一起,可現在我已經不是以前的那個我了,你應該把現實因素考慮進去。”
“不管你得了什麼病,都不會影響我和你在一起的決心。”
“你何必這麼固執?”
他盯著她的眼睛,目光堅定嗓音沉穩:“我愛你,所以甘願固執。”
薑尋收了視線,不願多說。
她低頭默默吃飯。
說實話,此時此刻,連她自己都搞不清楚,她心裡想的到底是什麼了。
晚飯後,薑尋正要出餐廳,盛司越忽然開口:“明天秦明禮過來看你,中午你要親自下廚做飯給他吃嗎?”
“他是客人,當然我做飯。”
“你不舒服還要做飯麼?”
反問過後,他提議:“出去吃是不是更合適?”
“在外麵吃不是太見外了?我師父本來就沒有在這裡吃過幾次飯。”
“那我留下,我做飯給你們吃。”
薑尋愣了愣。
他真把自己當保姆了嗎?
她拒絕了:“不用,做飯而已,我搞得定。”
男人眼神不悅,可他努力壓製著,數秒之後,他從餐椅上起身,走到她麵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她,也不知出於什麼心思,問了句:“那明晚上你可以做飯給我吃嗎?”
兩個人距離拉近了不少。
薑尋看著他英俊克製的冷硬麵容,微微斂眸。
空氣安靜了幾秒。
隨後,她隨意地笑笑:“可以啊。”
看見她對自己笑,盛司越心弦微動,也不顧兩個人如今什麼關係了,捧著她的臉就吻了上去。
薑尋臉色驟變。
她伸手就要推開他。
可男人似乎預料到了,在她還沒碰到他的時候,已經撤開,一雙暗沉的眸子深深地看著她:“算了,我不想你那麼辛苦。”
女人本來還想責怪他突然吻她,可見他一副深情模樣,想說的話就那麼卡在喉嚨。
盛司越滾了滾喉結:“去客廳吧,我收拾餐桌。”
薑尋看著他轉身,半點不提莫名其妙吻她的事情,心中瞬間不快。
她看著男人的背影道:“你剛才為什麼突然親我?我們現在是能隨便接吻的關係嗎?還是你覺得給我做頓飯就可以隨隨便便吻我了?”
他到底知不知道什麼叫做尊重?
盛司越身形頓住。
他回頭看她:“對不起,情之所至。”
女人好笑:“這算理由嗎?你是要在華盛名邸住下的人,如果哪天晚上你突然闖進我的房間強行跟我發生關係,到時候也來一句情之所至,我難道就隻能接受嗎?”
他看著她,眼神幾度波動,最後留下一句:“你言重了,我不敢。”
“真不敢的話剛才就不會突然……”
她頓住,“親我”那兩個字沒說出口。
不過盛司越明白她想說什麼。
他一副誠懇模樣:“抱歉,剛才沒控製住,不會有下次了。”
薑尋,“……”
她很無語。
一句道歉,一句不會有下次了就可以解決問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