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關處的門被人推開。
坐在沙發上等人的薑尋沒有看過去,目光落在自己的手機屏幕上,和同事在聊年後的工作安排。
熟悉的腳步聲由遠及近。
走過來的男人並未開口說話,他隨手把手機放在了茶幾上,之後抬起女人的下巴跟她對視,嗓音有些疲憊:“阿尋,我回來了。”
“哦,要現在去老宅嗎?”
她語氣很淡,毫無感情,一句話出口後又換了個問題:“還是午飯的時候再去?”
盛司越目光極深地盯著她:“你沒什麼想跟我說的?”
“想說的都已經在電話裡說清楚了。”
“那換我來說。”
薑尋扯唇,還是那副漫不經心的語調:“我並沒有堵你的嘴。”
他那張臉又靠近了她一分,幾乎要吻上她的唇,黑漆漆的眸子盯著她的眼睛,平白多出些咄咄逼人的意味來:“告訴我,什麼叫做‘就這樣吧’?”
“你心裡清楚,不是嗎?”
“我不清楚,你親口說清楚。”
薑尋沒有跟他繼續玩文字遊戲,清晰明了地道:“我們維持現狀,三年一到就按原定計劃離婚,從此以後互不乾涉。”
“沒有彆的選擇了?”
“有。”
他冰冷的眼神柔和了幾分:“什麼?”
她挽唇,看著男人的眼神暗自發狠:“我們立刻解除婚姻關係,從此以後互不乾擾。”
盛司越濃稠如墨的眸子盯著她,怒極反笑:“就因為我昨晚失約麼?”
薑尋淡淡扯唇:“也許吧,誰知道呢。”
男人看著她平淡無瀾的臉,忽然低頭捉住她的唇,親吻碾壓之餘,整個人都朝她壓了過去,帶著她在沙發上躺下,把她控製在狹小的一方天地之內,帶著薄繭的大掌用力地扣住她的腰,懲罰般揉捏侵犯。
她被動承受著,哪怕已經疼得皺眉,都沒有絲毫要推開他的意思。
盛司越忽然停了下來。
他眯眸盯著她那張看著就想讓人狠狠懲罰的死人臉,冷嗤道:“那麼討厭我,那麼迫不及待地要跟我劃清界限,也下定了離婚的決心,卻還是允許我碰你?”
“義務而已。”
“義務?”
男人冷嗬,一張英俊的臉幾乎氣到扭曲:“既然如此,我是不是不用考慮你的感受?”
她還是笑:“你以為你以前是什麼好東西?你以為你每次都考慮我的感受嗎?現在問出這樣的問題,是覺得我失憶了還是怎麼?”
“薑尋!”
他咬牙啟齒地喊她的名字:“你一定要這樣跟我說話嗎?”
“我也不想。”
她臉上多了幾分嘲弄:“可我控製不住自己,想來也是可笑,一向自詡擅長情緒管理的律師,竟然會有因為男人就情緒失控的那天。”
盛司越眸色深了幾分。
薑尋盯著他漆黑的眸子:“盛總,兩個人在一起如果開心那皆大歡喜,如果不開心,分開也是一種選擇,而且,婚姻失敗不代表你做人也失敗,更不足以成為你人生的汙點,所以你真的不用每次聽我提到離婚兩個字就大動乾戈。”
男人靜靜地看著她:“說完了?”
女人衝他搖頭,嘴角是淡淡的笑:“雖然你嘴上的話總是說的很漂亮,每次都是給我一種一定會潔身自好和許小姐劃清界限的感覺,但你說的,和你的行為上有著嚴重的不符,我想你應該更願意和許小姐在一起,既然如此,放了我到底哪裡不好?”
“哪裡都不好。”
“我不明白,你為什麼一定要這樣?”
盛司越從沙發上坐了起來。
他眼神複雜地看著她,開口時的神色略顯遲鈍:“我可能喜歡上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