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司越早起下樓的時候經過主臥,看見門沒關嚴。
他往裡麵掃了眼。
臥室的地上放著一個27寸的行李箱,薑尋正在一件一件地往裡麵塞東西。
男人心口微窒,下一秒便推開門走了進去,冷淡的嗓音裡透著慍怒:“你在乾什麼?”
薑尋聽到他的質問也沒什麼反應,回答的更是隨意:“收拾東西。”
“我不是說了我會搬出去?”
“我知道。”
盛司越忍著汩汩而出的怒意,壓低嗓音:“你也要搬出去?”
她淡淡地答:“你不是說這個房子留給我嗎?既然留給我,我是住在這裡還是搬出去,應該都是我自己的事情,和你無關。”
男人眸色極深:“房子留給你是因為我以為你在這裡住了三年,已經習慣了,我搬出去也是為了讓你能毫無顧忌地繼續生活在這裡,你為什麼也要搬出去?難道就因為我沒有在離婚的第一天搬走?”
“不是。”
“那是為什麼?”
薑尋沒說話。
她不覺得她有義務回答盛司越的問題。
可男人見她沉默,眼神更加複雜,追問的言語也咄咄逼人起來:“是因為這是我們共同生活過的地方,是因為這間臥室的那張床有我們滾過床單的痕跡,所以你不想在這裡住下去,你怕離婚後生活在這裡,會想起我們做夫妻的種種,你怕你會睹物思人?”
女人收拾東西的動作頓住,抬眸看他,冷冷提醒:“我們已經離婚了,我做的所有決定都跟你無關,你也沒有任何立場再乾涉我的選擇。”
盛司越一把拽住她的手腕把人拉到懷裡,嗓音深情懊悔:“阿尋,我知道我對不起你,我混賬,我愚蠢,我沒有保護好你,可我已經答應跟你離婚,也失去了你。你能不能不要把自己從我的生活中走得那麼乾淨徹底,嗯?”
她擰了眉,沉默。
男人兩隻抱著她的手臂越收越緊:“住在這裡於你而言不會有什麼損失的,我保證,絕不過來打擾你,好不好?”
薑尋斂眸。
昔日高高在上的盛司越,如今這般低聲下地求她留下,她說不出心口是什麼感覺,是有些波動的,但更多的,是冷靜和理智。
被抱的太緊,她呼吸不暢,在他懷裡掙了掙,冷聲道:“你放開我!”
“彆搬走,好嗎?”
“我在這裡住了三年,搬走難道隻需要一個行李箱嗎?”
這話一出,他抱著她的手臂鬆動了些。
女人趁機推開他:“我隻是要出差,收拾幾件衣服,你說的沒錯,房子是我的,我也住習慣了,不會輕易搬走。”
盛司越臉色緩和了些,不想逼她太緊,卻還是忍不住追問:“你去哪出差?”
薑尋隨便編了個地方:“澳洲。”
“什麼時候去?”
“後天。”
還是一個刻意給出的錯誤答案。
“去多久?”他再次追問。
她擰眉看向男人,眼神裡帶著警告。
盛司越忙道:“好,我不問了,你安心去出差,你回來之前,我一定從這裡搬出去。”
“謝謝。”
“應該的。”
薑尋沒再說話。
盛司越離開了主臥,站在走廊時,他覺得心中鬱結,便從口袋裡抽出一支煙點上。
隻是出差,目的地他也問了出來。
不會有什麼變化的,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