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敘言走出兩步，見我沒有跟上，他停下腳步回頭，“不喜歡這家？”
我急忙搖頭，“喜歡。隻要溫總帶我去的地方，我都喜歡。”
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我意識到自己說了些什麼的時候，我不敢去看溫敘言那雙帶著灼灼深情的眸子。
“我去下洗手間。”
我越過他，匆匆進入川菜館，詢問服務員洗手間的位置。
等我從洗手間出來時，溫敘言已在靠窗的位置坐下，翻看菜單。
他動作優雅隨意，舉手投足間自帶一股成熟內斂。隻是坐在那，已成為一幅養眼的畫卷，讓人不忍心破壞它的整體感。
溫敘言有分寸，很少與我有親昵行為，與他在菜館大廳一起用餐，我沒有任何心理負擔。
新開的川菜館菜品不算精致，味道還不錯，下次跟許老師約飯可以定在這裡。
溫敘言手機響起，他隻是看了一眼，把它調成震動，放回兜中。
是溫夫人。
溫敘言跟溫夫人關係已不可調和，有些事情會觸及到他心底最深處，不願意與旁人展示的秘密。
我心裡有萬千疑問，也不敢多問。
在我默默吃飯時，溫夫人的電話打到了我這裡。
溫敘言可以不接她的電話，我身為他的助理卻不能把她當空氣，無視她。
我暗暗深吸口氣，做好心理建設，“你好，溫夫人。”
“阮助理好。”溫夫人一如既往地溫柔，“你跟阿言在一起嗎？”
“現在是下班時間。”
言外之意，我隻是溫敘言的助理，下班以後沒有交集。
“不好意思，打擾阮助理了。”
“溫夫人客氣了。”
“你幫我轉告阿言，我知道他要找的人在哪。”
溫敘言要找的人是誰？
我應了聲，溫夫人掛斷電話。
溫敘言捏著筷子的手，指尖微微泛白，自帶淩冽的唇緊緊抿起。
“溫總……”我輕輕喚了溫敘言聲。
溫敘言端過左手旁的白開水輕抿了口，“我會聯係她。”
回去的路上，溫敘言顯然比之前沉默許多，他眉宇間帶著似有似無的冷意，微微側頭，看著外麵不斷閃過的夜景。
他滿腹心事，我接狗子離開時，猶豫糾結了一會兒說，“有些事放在心裡太過沉重的話，說出來會輕鬆些。”
我不確定自己是否能幫得上忙，我會是一個合格的傾聽者。
“沒什麼大事。”
溫敘言不願意說，我沒有多問。
他拿起放在黑色真皮沙發上的外套，“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有狗子陪我，不會有危險。”
兩家相隔不過幾十步，每次入夜我從溫敘言這裡離開，他都會送我。
“我出門透透氣。”
溫敘言的理由讓我無法反駁，我跟著他一起出門，等我關院門時，透過縫隙看到溫敘言的手中星火明滅。
他在抽煙。
溫敘言隻有在應酬時，才會抽煙喝酒。
他應該是遇到了棘手的事情。
溫夫人電話中說的話，在我耳邊響起。
溫敘言最近在查堂弟的事，他要找的是那個瘦小的男人？
不是！
瘦小的男人隻是可能跟堂弟的死亡有關，溫敘言不會因為他被溫夫人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