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李太醫。”陳美玉趕忙接過來,然後塞進了沈無雙的嘴裡。
太醫離開片刻後,剛才還陷入昏迷的人真的緩緩睜開了雙眼。
沈無雙此刻虛弱不已,臉色透著蒼白,滿眼都是迷茫與困惑。
“娘親……我這是在哪裡?我怎麼了?”
因掉入湖中缺氧,所以一時半會兒有些想不起來剛才發生的事。
“雙兒,你終於醒了,你可彆嚇娘親了,嗚嗚嗚……”陳美玉抱著她失聲痛哭。
雖然沒有血緣關係,可十幾年朝夕相處的感情怎能讓她不心疼。
沈無雙皺起眉頭:“娘親彆哭,女兒這不是沒死嗎?”
陳美玉安慰道:“傻孩子彆胡說八道,不就是驚鴻舞沒跳好嗎?還不至於尋死覓活的,大不了咱們明年桃花宴再跳。”
聞言,沈無雙終於想起自己為什麼會躺在這裡,眼底頓時充斥著恨意。
恰好沈翊就在這個時候進來的,見她醒了,沒有一句關心,直接問道:“雙兒,你剛才到底怎麼回事?你可知道這裡是禦花園,你怎麼能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幸好大皇子為你我求情,否則皇上怪罪下來可如何是好?”
沈無雙隻覺得心口一陣憋悶,怒火中燒地說道:“爹爹,不是女兒的錯,實在是身上灼痛難忍,那件衣服有問題!”
“什麼衣服?”
這次不僅是沈翊和陳美玉好奇,就連沈如風和沈如瀾也都充滿疑惑。
沈無雙落水後渾身濕透,陳美玉隻好借了一件宮女的衣裙給她換上。
至於那件青鸞夢,早被水泡得破爛不堪,他們嫌晦氣,便讓沈傲雪拿去燒了。
“就是浮光錦啊,我跳舞時一出汗渾身開始刺痛,起初我以為是太過緊張出現了幻覺,可後來那衣服就如同燒紅的炭火般貼在我身體上,你們看。”
說完,沈無雙擼起袖子露出半截被燒紅的手臂,有些地方甚至破了皮。
雖然有淡痕膏不至於落疤,但這被灼破的皮膚看起來著實疼痛。
沈如風當即反應過來:“難怪沈傲雪提議燒掉這袍子。”
“肯定是她搞的鬼!”沈如瀾義憤填膺地說道,“我這就去找她算賬。”
說風就是雨,他轉身便要衝出茶苑卻被沈如風一把攔住。
“站住!”
“大哥你乾什麼?我要當著所有人的麵揭穿沈傲雪惡毒的真麵目,我要為雙兒報仇,讓那個小賤人受到懲罰。”
見他如此莽撞,沈如風滿是無奈。
“二弟,這裡是皇宮,家醜不可外揚,若是鬨得人儘皆知,最後損失顏麵的還是我們沈家。”
“何況,今日皇上特設此宴是為了給鎮北王接風賀功,若是因家事鬨得不可開交,惹惱了聖上,這份罪名咱們可擔待不起。”
陳美玉附和道:“如風所言極是,不管如何,我們不能丟了臉麵,待會兒對外就說是無雙失足落入湖中的。”
沈如瀾氣不過:“難道就這麼輕易放過沈傲雪嗎?她肯定是嫉妒雙兒,怕她在宮宴上出儘風頭更得我們全家人的寵愛,所以才會耍一些下三濫的招數陷害雙兒,哼,她越是這樣惡毒,我越是不將她當作妹妹看待!”
沈翊陰沉著臉色,微微眯眼冷聲道:“蠢貨,浮光錦被燒毀,我們已經沒了證據,鬨到皇上麵前又能如何?”
沈如瀾一聽,氣急敗壞的一拳打在牆上懊惱不已。
沈翊正色道:“好了,這件事到此為止,眼下皇上還有更重要的事情交代,先以大局為重。”
“哼!”
儘管他不甘心,可父親的話又不得不順從,沈如瀾隻能將那股濃烈的憤恨攢在心中。
“什麼事以大局為重?”
突然,門外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眾人回頭竟然是七殿下景嶽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