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用過早膳,懷玉便從外麵走進來。
“姑娘。順天府張捕頭求見。”
沈傲雪半倚著美人塌,纖細的手指間夾著一本醫書,聞言才緩緩抬起眼眸,纖長濃密的睫毛輕顫,展露一抹精光。
略思忖,紅唇微啟:“請他進來。”
“是!”
懷玉應道,轉身疾步往外,不一會兒便引一男子邁入正堂。
張士風雙手作揖行拜禮:“下官順天府捕頭拜見沈姑娘。”
沈傲雪抬眼打量,此人看年紀不過三十五,渾身散發著一股正氣。
之所以找他來負責此案,也是因為上輩子他是為了給一個老百姓申冤而得罪了權貴才被迫辭官。
這般黑白分明、正直無私的人確實少見。
由他經辦這件事,絕不會給沈無雙耍小動作的機會。
“張大人不必多禮。”她起身順勢將手中醫書扣在榻上,語氣淡然問道,“一早來此,可是查到了縱馬之人?”
張士風垂頭說道:“據卑職所查,此馬是誤食城外曼陀羅花,才導致發瘋衝撞了姑娘的馬車,不過卑職在馬腿上檢查出兩粒花生,許是瘋馬衝撞時,有人打斷了馬腿,才沒有將馬車撞得太過嚴重。”
聞言,沈傲雪麵露詫異之色。
“花生?”
“正是。”
張士風將兩枚染著血跡的花生放在她麵前的矮桌上。
沈傲雪問道:“你可知是何人所為?”
上輩子她以為自己是命大才沒有被那匹瘋馬撞死,卻不料竟然有人在暗中幫她?
張士風回答道:“卑職檢查了事發場地周邊酒樓,僅一家有茶館,並且就在事發地旁邊,而後卑職前去調查,茶館掌櫃說那日點了花生下酒的,隻有兩位男子,一位身著青衣氣度不凡,而另一位則戴著修羅麵具,十分駭人。”
聽到這裡,沈傲雪心中頓時清如明鏡。
竟然是他!
看來上一世這個時候他就已經在暗處保護她了。
可他們認識嗎?他為什麼要這麼做呢?
能對她的事情如此上心,還在背後默默出手相救,又戴著麵具不敢示人。
難道是師父?
不可能!
慕容白想要出手就會直接現身,他雖然隱居山林深居簡出,可性子上卻不是個故弄玄虛的人。
按耐心中困惑,沈傲雪又應付了張士風幾句,便讓懷玉送客,隨後將墨誠喚來。
“主人有何吩咐?”
“找人幫我盯著暮寒,有關於他事無巨細都要向我稟報!”
“遵命!”
墨誠應了一聲,垂首退出了房間。
沈傲雪從袖子中摸出那根浮沉短笛,不由細細琢磨起來,心中百轉千回。
京城如今看似風平浪靜,可背後各方勢力盤根錯節,暗潮湧動!
朝堂之上的風雲變幻雖與她一個小女子無關,可卻沈翊有關,與她即將要嫁的鎮北王有關。
難不成暮寒是鎮北王的人?
想到這裡沈傲雪被自己蠢的想笑。
怎麼可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