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血懶得理會她,身為殺手他怎麼會跟一個小女子吵架拌嘴,實在有損形象。
何況,他早已習慣將內心封閉,不會隨意開口更不會表露真實情緒。
常年的壓抑讓他自閉,更讓他懂得隱忍克製。
沈傲雪看了眼時辰,該換藥了。
於是她拿了工具又回來,一屁股坐在了草甸上盤腿開始幫他解開領口的帶子。
“做什麼?”冷血蹙眉,眼神中滿是戒備。
沈傲雪語氣冷漠,不屑地反問:“還能乾什麼?占你便宜不成?”
說完,她已經解開他的衣衫露出精裝緊致的胸肌腹肌。
該說不說,這經過訓練的殺手身體素質真是強悍,都傷成這樣還能神智清醒、呼吸均勻,就連原本蒼白的麵色經過一天的休養都恢複了原樣。
她手上的動作很輕快很麻利,兩三下就幫他劃破紗布,然後拿起藥粉撒在了傷口處。
“你忍忍,防潰爛的藥物有些疼。”她一邊撒藥一邊叮囑。
這點疼痛對於冷血而言,不算什麼,所以他並未有反應。
胸口的傷勢換了藥,接下來就是手腕腳腕,那才是劇痛般的存在。
沈傲雪給他重新係好衣服,然後輕輕地解開他手腕的紗布。
冷血終於忍不住皺起眉頭,被輕輕觸碰的手腕猶如被一把鈍斧砍下來,有種骨肉被分割卻還扯著筋的感覺,簡直讓人痛不欲生。
因為他筋脈斷裂,所以換藥必須要扒開皮肉撒在裡麵才有效果。
沈傲雪用鑷子拔開一層層的血肉,然後將藥粉撒進去,期間她整個人都提心吊膽,生怕將原本被割裂的傷口再次撕開,動作能有多輕就有多輕。
可儘管如此,冷血還是疼得滿頭大汗,死死咬著得下唇都滲出血來。
終於,一個手腕換好了藥重新包裹起來,兩人都鬆了口氣。
可這樣的痛苦還要再來三次,冷血光是想想就覺得煎熬。
他受過那麼多酷刑,一下又一下地傷害雖然不致命,可好歹痛快。
但是這上藥的方式讓他感受到了什麼叫做真正的折磨。
原來,有一種逼供不會直接發難,而是一寸一寸逐漸腐蝕你的毅力,讓你走向絕望且煎熬的邊緣。
他甚至冒出一絲乾脆淪為廢人也不想再受上藥痛苦的想法,可轉念又覺得不甘心。
沈傲雪也不跟他廢話,上過第一個,接下來三個她變得得心應手。
反正都要疼,她快一點,還能讓他承受的時間更短一些。
一炷香的功夫後,冷血的雙手雙腳被重新包紮好,他如釋重負,長長地鬆了口氣。
沈傲雪一邊漫不經心地收拾著工具,一邊說道:“看你傷口的情況,要不一天上三回吧?反正我閒著也是閒著,早中晚各一次,就當是拿你練手了。”
冷血徹底崩不住了,千年不化的寒冰臉上出現了一絲龜裂。
“大可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