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陽又是激動,又是心虛的看著我。
激動是因為他有了進公安局的資曆,這讓他很興奮,覺得露臉了。
心虛是因為他在廖軍出現的一瞬間就被廖軍給震懾住了,不過出門在外,尤其是混社會的,最講究的就是麵子,他哪裡好意思說自己當時嚇的腿發抖?
其實我也沒想到徐陽被廖軍嚇的不輕。
因為我沒經曆到,在廖軍審問我的時候,我從始至終就那麼幾句話,不知道,不知情,跟我沒關係,再多的我就沒有跟廖軍說了。
所以我神色平常的對著徐陽等人說了我在裡麵的經過。
然後感歎的說道:“不過廖軍這個人確實挺陰的,兩邊騙話,這要是誰心態不好,說不定就被他詐的說出真話來了。”
我這句話也得到了王海東和潘龍一些人的認同。
潘龍笑嗬嗬的說道:“其實最能騙人的就是他們了,現在的話還好,短視頻發達,執法規範了,每個審訊室都會裝一個攝像頭,像以前給你逮進去,先晾你一個一天一夜不讓你吃飯,接著再來審問你,不交代就啪啪兩個嘴巴子抽過去,你說不說,不說的話,繼續兩個嘴巴子,還不說,就輪班來跟你談心,談到心理崩潰,自然而然就招了。”
徐陽接話說道:“我聽說過,像96年內蒙那個被槍斃的誰,不就是被冤枉的嗎,9年後真凶出來了才發現被槍斃的人是冤枉的。”
“是呼格,犯罪嫌疑人是趙誌紅。”
我告訴了徐陽,像以前我給陳海峰開車沒事做的時候,都會看一些新聞軟件,96年4.09公廁女屍案的新聞,我經常會看到。
“對對對!”
徐陽立馬對上了號。
二文則是說道:“這件事情正常的很,以前監察沒那麼嚴,上麵要下麵在規定期間破案,下麵抓不到人,加上想立功,就隻能找一個看著像嫌疑犯的人屈打成招了。”
“其實這也沒什麼,最氣人的是,真凶都出來了,這件案子還是花了很久才翻案。”
徐陽最氣的就是這個。
真凶都出來了,並且把當時的殺人細節都說出來了,居然不能立刻翻案。
以前我也和徐陽也一樣會覺得這些機關怎麼回事,於是我對徐陽解釋道:“有些事情也沒有你想的那麼簡單,其實翻案是一件小事情,關鍵難在不能輕易開頭知道嗎?一旦開頭,就會有無數人效仿,真冤枉的效仿,假冤枉的也效仿,沒人敢擔這個責任,所以哪怕知錯也不認錯,都想把自己的任期熬過去,然後交給下一任去頭疼。”
“牛逼。”
徐陽聞言半天說不出話,最終說了兩個字。
一桌人一邊喝酒,一邊閒聊。
在吃到一半的時候,旁邊一桌子的人排隊過來敬我酒了,雖說晚上的時候,我在七欣天陪會所的員工也喝了不少酒。
但這種場合,我作為大哥,肯定是不能拒絕的。
所以也陪他們喝了起來,隻不過沒有全部喝完,隻是抿了一小口,一直到他們敬完我之後,我又吃了會菜,才叫上徐陽和潘龍跟我去另外一桌回敬酒。
徐陽和潘龍都是我老家的,肯定是我最核心的親信。
哪怕是王海東他們也跟我後麵混了,他們也很清楚這一點,在潘龍和徐陽一左一右的起身拿起酒杯跟在我後麵之後,他們也隨之跟在了後麵。
很快,到了旁邊的桌子。
一桌人都喝了不少,臉上都帶著興奮和激動看著我,仿佛在看一位成名已久的社會大哥過來跟他們敬酒一樣,也紛紛都舉著酒杯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