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都不會信。”
高建國譏諷道:“像你這樣的人,我見了太多了,每一個過來都是說幫我女兒找回公道的,結果都是為了所謂的流量,然後把我女兒的事情說出去。”
我突然問道:“宋誌剛你認識嗎?”
高建國聽到宋誌剛這個名字,突然停頓了一下,然後眼裡出現了憤怒。
我繼續說道:“我跟你宋誌剛有仇。”
“真的?”
高建國這個時候,突然看向了我,原本隻剩下憤怒的眼神裡一下子迸射出強烈的情緒,宋誌剛這個名字他實在是太熟悉了。
漢東集團董事長,宋漢東的親弟弟。
就是他玷汙了自己女兒,害自己女兒跳樓了,從此家不成家,老婆也每天以淚洗麵,精神都不太正常了。
“真的,我騙你做什麼?”
我見高建國能溝通了,也終於鬆了口氣。
而高建國聽我說和宋誌剛有仇之後,立馬理智了起來,先是跟他老婆溝通了一下,然後把我和陳紅迎進了屋子。
高璿家裡的堂屋很簡陋。
除了一張吃飯的桌子和幾張凳子,便沒有任何家具了。
陳紅則是碰了我一下,對我豎起了一個大拇指:“還是你行,這樣都能溝通。”
剛才高璿爸媽的樣子,陳紅是看在眼裡的。
如果是她,她肯定第一時間走了,一上來就要跟她拚命,她可沒那麼大的善心,用自身的危險去幫彆人報仇,君子不立危牆之下,這道理她還是懂的。
“剛,剛才真的對不住了,我還以為你們是那些自媒體呢。”
剛坐下來,高璿的爸爸媽媽便惶恐的跟我賠禮道歉起來。
很快。
我也知道他們剛才為什麼會一見到我們就那種態度了,原來在高璿死後辦喪事的期間,家裡來了很多的人,最開始來的一波人是各個平台的自媒體,打著幫他們女兒出頭的借口,對他家各種刨根究底,以及深挖他女兒的隱私,發布到各個平台上。
最開始,高建國以為這些都是好人,是來幫他女兒的,後來有人告訴他,這些人並不是真心幫他女兒,隻是因為她女兒的事情在互聯網上比較有爆點,這樣曝光出去,他們有流量,能掙到錢。
然後便是,村領導,鎮領導,派出所的便衣接連上門。
不僅如此,漢東集團那邊也來人了。
各種給高璿爸媽施壓,要他們改口,說女兒和宋誌剛是自由戀愛,高璿跳樓也是因為感情受挫,所以一時想不開,跟宋誌剛沒有任何關係。
時間一長。
高建國便被這些一批又一批的人搞的精神崩潰,甚至有人拿他兒子的中考作為要挾,如果不息事寧人,還在網上發聲的話。
那他兒子不管成績多好,都肯定考不上高中。
相反。
他們可以得到一筆補償費,他兒子也可以順利地考上縣重點高中,甚至市重點高中也不是沒有可能。
死了的人已經死了。
但活著的人還是要繼續的不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