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視頻通話過來了。
我本不想接的，但是看到是陳總打過來的視頻，我還是接了，很快，陳總出現在了鏡頭裡，背景是一個相對比較落後的山區。
而周月月家好像就是雲南還是貴州的，我記不太清了。
陳總坐在一塊大石頭上，審視了一眼視頻裡我的房間背景，然後意外的問道：“你在人間溫泉酒店？”
“是的。”
我沒有隱瞞，回道：“老板娘和她閨蜜來這邊泡溫泉，然後給我也開了一間房間。”
“嗬嗬，待遇還挺好的。”
陳總聞言，似笑非笑的笑了笑，然後盯著我說起了正事：“我交給你的事情辦的怎麼樣了，有沒有進展的？”
“還沒有……”
我見陳總問起我勾引老板娘的事情，不禁有些心虛，回答的也是很小聲。
陳總語氣不變：“那你打算什麼時候幫我把事情辦成？”
我斟酌了一下語言，說道：“我儘量快一點。”
“儘量快一點？嗬……”
視頻中的陳總聞言，突然玩味的笑了下，然後盯向我，語氣有些邪氣的說道：“小林，平時我看你挺老實巴交的，什麼時候你也開始學會跟我用話術了，我帶你了三年，就為了讓你在我麵前玩這一套的？”
我聞言慌了，連忙解釋起來：“陳總，我真沒有用話術，而是這種事情不是說我一個人想就可以的，也得老板娘同意啊，而且她現在都跟她閨蜜蕭瑾瑜睡一起，我更沒機會了。”
“你少在老子麵前講這些亂七八糟的理由。”
陳總似乎失去了耐心，站了起來，眼神透著他隻在彆人身上用過的森冷：“我記得我跟你說過，一個人做事情，過程永遠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結果，你知道我要的是什麼結果吧？”
“知道。”
我被陳總的氣勢給壓迫住了，低聲說道。
陳總重複問了一遍：“我要什麼結果？”
“勾引老板娘上床，然後留下證據。”
“你心裡有數就好。”
陳總冷聲哼了一聲，然後一身匪氣的對我最後警告道：“林東，你知道我性格的，我在濱海能爬到今天這個位置，靠的不完全是他林誌成，更多的是靠我自己，你如果把事情給我辦成了，我們什麼都好說，我也把你當兄弟，但你要是壞了我的事情，你可彆怪我到最後不講兄弟情麵，知道嗎？”
“知道了陳總。”
我不敢反駁，低聲回應著。
掛斷電話。
我再也沒有男女方麵的心思了，心裡難受到了極點，跑到衛生間用水狠狠的衝了下臉，最後抬起頭盯著洗漱鏡中的自己。
鏡子中的我也同樣在看著我，筆直的軍姿，消瘦的臉龐冷漠的沒有一絲表情，眼神爬滿血絲。
看起來極其狼狽。
也極其卑微。
我明知道陳總其實骨子裡是一個薄情的人，但是剛才我卻一點反抗的勇氣都沒有，於是我看著鏡子裡的自己越發的厭惡，惡心。
惡心到了極點。
難道你沒有尊嚴，沒有血性的嗎？
你怎麼跟條搖尾乞憐的狗似的？
我問著鏡子中的林東，然後鏡子中的林東仿佛被我的詢問激怒了一般，麵目驟然猙獰，紅著眼眶，掄起拳頭便向我砸了過來，似乎猙獰的想要否認我說的一切。
啪！
鏡子應聲而碎，洗手池，地上，全都是散落的鏡片碎渣，折射出不同的我，緊接著一滴一滴鮮血順著我的手背滴落下去。
滴在了鏡麵上。
然後在鏡麵上開出一朵朵殷紅且妖冶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