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妙雪本身就因為她爸給我吃冷釘子的事情非常不高興,見林玥婷在旁邊也煽風點火,忍不住轉頭盯向林玥婷,壓著怒火問道:“什麼叫值得?什麼叫不值得?難道他對我朋友不應該有最起碼的尊重嗎?剛才我朋友進門的時候,他讓人家乾站在那裡十幾分鐘就算了,結果現在還沒完沒了的。”
“是應該尊重沒錯。”
林玥婷盤坐在沙發上,瞥著氣呼呼的林妙雪:“不過你那是普通朋友嗎?”
“……”
林妙雪聞言一窒,半晌氣結的說道:“不關你事,你把你書念好再說。”
林玥婷看到自己這老姐一副鐵了心的模樣,歎了口氣,說道:“姐,你們都說我脾氣差,比較任性,其實你也比我好不到哪去,你是要麼不發火,要發火就發大的,誰也勸不住,這一點我和老媽有共同的認知,你沒看咱媽勸都不勸你一句?要我說,我們家,就你跟爸一個脾氣,都是屬驢的,認定的事情,誰都拉不回來。”
林妙雪在聽到妹妹說她跟她爸性格一模一樣,怒火更甚:“我跟他一點都不一樣!最起碼,我願意跟人講道理,他願意嗎?他從來都不願意跟人講道理,他隻認為自己是對的!”
“可你的道理一定就是對的嗎?”
林玥婷看著林妙雪,問道:“十年前,咱爸不讓你嫁給陳海峰,說他是個小人,有一顆不安分的心,你聽了嗎?你沒有聽,堅持要嫁給他,十年前是這樣,十年後你還是這樣。”
林妙雪聞言沉默了一會,看向書房的位置:“他和陳海峰不一樣。”
“哪不一樣?”
林玥婷反問。
林妙雪沒說話,因為有些事情她沒有辦法跟妹妹說,怎麼說?說得出口?難道要說自己十年前是被陳海峰玷汙了身體,然後不得不嫁給他?
還是說林東跟他真的不一樣,最起碼林東跟她在一起,每一次他儘管都非常想要,但隻要自己表示拒絕,他都會尊重自己,在乎自己的想法,然後忍著欲望停下來嗎?
所以人之間真的很難有感同身受。
哪怕是最親的人之間也是如此,甚至有些話連傾述都不可以傾述,隻能一個人放在心底默默消化,默默承受。
林玥婷見林妙雪不說話了,以為她聽進了自己的話,接著勸道:“姐,其實你也不能怪爸生氣,有時候我們還是要講究門當戶對的,他隻是一個司機,現在這是普通的家宴還好,隻有我們一家人,你說要是過年時候,七大姑八大姨來家裡拜年,然後問他做什麼工作的,一個月掙多少錢,該怎麼辦,哪怕我們不說,他自己都會覺得難堪。”
“你能不能不要再說了?”
老板娘林妙雪聽著惱火,不耐煩的看向林玥婷:“怎麼在你們的眼裡,就隻有錢錢錢的,難道一個人好不好,隻能用金錢去衡量他嗎?難道就不能給他一個努力的機會?”
林玥婷搖頭:“不是我們不給,而是現在的社會不給呀,你說與其去期待一個成功的可能性,乾嘛不在已經成功的裡麵找呢,哪怕說他是靠著他爸,他媽才成功的,但會投胎,本身也是一種成功不是?”
“你!!!”
林妙雪聽的火的不行,然後覺得不對,猛然扭頭看向了廚房的位置,廚房裡麵有一個風韻猶存,依舊美豔的婦人在收拾廚房。
以她妹妹單細胞的腦子,平時是說不出來這種軟刀子折磨人心性的話的,也隻有她媽能夠說出來。
林妙雪突然回過頭來,怒視著林玥婷:“媽教你跟我說這些話的?”
“啊?什麼?”
林玥婷聞言嚇一跳,連忙拿出手機,一邊心虛的往樓上跑,一邊把手機貼著耳朵:“喂喂喂,你說什麼,我聽不見啊,信號不太好,我去樓上跟你說哈。”
說話間,林玥婷一溜煙的跑沒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