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靜嫻看到我走進來,抬頭看向了我,示意著桌上的酒,平淡的問道:“要來一杯嗎?”
“可以。”
我其實不是特彆喜歡喝酒,但是靜姨這麼問了,加上我又有求於她,所以便也坐了下來,另外,酒也可以壯膽,等下可以讓我壯著膽子把顧衛公的事情說出來。
靜姨拿酒壺給我倒了一杯酒。
我拿著酒杯輕輕品嘗了一口,入嘴辛辣無比,甚至辣喉嚨,第一時間便覺察到這酒度數不是一般的高,但隨後酒咽到肚子裡,卻又有一種比較清涼的感覺。
陳靜嫻見我把酒喝下去,眼神明亮的看向我:“這酒味道感覺怎麼樣?”
“度數有點高。”
我第一時間評價道,接著說道:“但挺好喝的,這是什麼酒?”
陳靜嫻不答反問,輕笑著問道:“你覺得這酒和茅台,哪個口味更好一點?哪個更貴?”
其實我不懂酒,也分辨不出來,但是在我心裡,陳靜嫻是很有身份的人,既然她這麼問了,肯定她酒壺裡的酒是有來頭的。
於是我想了一下便說道:“這個酒更好一點,應該也更貴。”
說完,我甚至自認為很懂的補充道:“其實很多人喝茅台也不是真的懂酒,隻是說茅台比較貴,有金融屬性,所以大家都愛喝茅台,覺得有麵子。”
陳靜嫻聞言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我見她笑,瞬間就察覺到不對勁,然後也不敢多說了,多說多錯,很多時候賣弄學問是要出問題的。
果然陳靜嫻接著拿起酒杯,看著酒杯裡的酒液,輕笑著說道:“其實也沒你想的那麼複雜,這就是內蒙普通的悶倒驢,我喝它也隻是因為它度數高。”
說到這裡,陳靜嫻抬起頭,看著我說道:“你來找我的目的我知道,不過顧衛公的事情牽扯太多,我暫時也不能跟你說些什麼,能跟你說的隻有一件事情。”
“這次是他自己把自己弄進去的。”
陳靜嫻看著我說道。
我聞言忍不住的看向了靜姨:“他自己進去的?為什麼啊?”
我確實有點想不通,哪有人自己要坐牢的?
“這就不好跟你多說了。”
陳靜嫻氣質悠然,她重新給自己倒了一杯酒,然後一邊小口抿著酒,一邊眼神深遠的說道:“不過顧衛公雖然對自己夠狠,他也是如履薄冰,人心這東西最是容易變,也不可琢磨,總之這件事情不是你能參與的,你就當什麼都不知道吧。”
說到這裡,陳靜嫻突然輕笑了一聲說道:“不過人生也就這麼回事,關關難過,關關過,夜夜難熬,夜夜熬。”
我沒說話,我有點沒聽懂靜姨說的意思,但我聽懂一件事情,那就是顧衛公這次進看守所不是彆人整他的,而是他自己把自己弄進去的。
我不由得看向靜姨,問道:“那他如果被判的話,估計要被判幾年?”
“不清楚。”
陳靜嫻搖了搖頭,而到了這個時候,她突然覺得有些索然無味,看了我一眼,聲音有些冷淡的說道:“想知道的你也知道了,現在可以回去了。”
“好,那靜姨你也早點休息。”
我見靜姨下了逐客令,便點了點頭,隻不過在即將走到門口的時候,我突然回頭看了一眼靜姨,畫麵讓我有些深刻。
由於是老房子。
所以客廳的燈隻是一個老式的燈泡,這就導致房間裡其實有些昏暗。
隻見昏暗的燈光下。
靜姨身穿旗袍,手係紅繩,端起酒杯輕輕送入紅唇中,
在老舊的客廳內,就如同一幅褪色斑駁的民國畫,而一身大紅色旗袍的靜姨端坐在畫中,身姿端正,色彩鮮豔的令人心神難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