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如果說曹天一在外麵暢快得意,而我要坐牢,我的內心是暢快不了的,也許會很後悔,也許會很扭曲,心裡不斷的想著,為什麼當初不狠心一點,直接先弄死曹天一再說。
但我現在認了。
因為是李輕眉選的,隻要她不後悔她讓我做的選擇就好。
出門的時候,陳燕朵眼神死死的盯著我,但我恍若未覺,事實上,本身我就對陳燕朵沒有感情,之所以還跟她聯係,也隻是想利用她做我的棋子。
到了現在這個時候,我又怎麼可能再在意她?
滿腦子都是帶李輕眉回家。
出了包間,李輕眉身體柔軟無力,實在走不動了,像小女生一樣,無比貪戀的看著我,對我輕聲說道:“我走不動了,你抱我。”
“好。”
我抱起了李輕眉,一路上吸引了無數的側目。
包間內。
曹天一在我出去之後,整個人突然癱坐在了地上,大口大口的喘著氣,眼神也不停地跳動著,甚至衣服裡麵也完全被汗水浸濕了。
一種被死亡籠罩的恐懼感在剛才仿佛抽掉了他全身的力氣一樣。
不過在這一刻,曹天一想的不是彆的,而是在前段時間我跟他講過的那個民工和那個社會大哥的故事,就在剛才,他差一點就把命交代在這裡了。
張振濤也好不到哪去,同樣冷汗濕了一身,跟曹天一死在麵前比起來,他頭上和手腕上各自挨了一棍,反而成了最微不足道的事情。
“哎呦。”
張振濤也捧著劇痛的手腕坐在了曹天一的麵前,然後心有餘悸的說道:“看不出來這個叫林東的人,骨子裡真的有股狠勁,要不是李輕眉把他給攔住了,弄不好你跟我今天真的交代在這裡了。”
曹天一沒說話,還在想著有關於民工和社會大哥的故事。
過了好一會,曹天一才回過神來,臉色發白的看著張振濤說道:“你知道他前段時間跟我講過一個故事嗎?”
“什麼故事?”
張振濤怔了一下。
曹天一把社會大哥為了在小弟和老板麵前擺威風,然後被民工一扳手敲死的故事講了一遍,張振濤聞言,沉默少許的說道:“再有下一次,估計誰也攔不住他了,說實話,他這種人不能惹,一旦逼急了,他可能會想方設法的先把我們弄死在前麵。”
說著,張振濤抬起頭看著曹天一說道:“要是你真死在這裡,不僅僅是天上人間得關門,我也跟著一起慘了,我爸非得把我剝皮抽筋不可。”
曹天一點了一根煙,沒說話。
張振濤看到曹天一不說話,忍不住的問道:“你不說話幾個意思,還是想跟他死磕?”
這個時候,曹天一才抬起頭,眼神有驚魂未定,又強烈不甘的說道:“我不想跟他死磕,剛才我也真嚇到了,衣服都被冷汗給浸濕了,甚至我都在抖,抖的厲害,我知道我是嚇的,可是話說回來,你要我就這麼算了,我也不甘心。”
“我長這麼大沒吃過這麼大的虧。”
“你說我該怎麼做?”
說到這裡,曹天一眼睛爬滿血絲的盯著張振濤,然後一拳狠狠的砸在了地上,滿臉猙獰:“難道我要一輩子忍氣吞聲,永遠心頭壓著這口氣嗎?他一個下賤到不能再下賤的小人物,他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