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說,在這種情況下,我應該很畏懼的,可是我心裡卻沒有畏懼的感覺,越是這種情況,我腦子居然越是清醒。
甚至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快感。
這種感覺,就像陷陣殺場,雖然前方千軍萬馬,但我俱往矣的那種壯哉感。
所以我也沒有急,拿出匕首,眼神平靜的看著張憲剛,語氣亦是平靜:“你說的對,每個人命都隻有一條,不過剛才我也跟你說過了,一無所有是我跟人換命的底氣。”
“要不你猜猜,是我先死,還是你先死?”
說著,我眼簾輕抬,眼神帶著殺意的看著張憲剛。
不過張憲剛突然笑了起來,然後往沙發上一坐,笑嗬嗬的說道:“好啦,彆你死我死的,大晚上聽著有點晦氣,我今天叫你過來,不是為了找你麻煩的,也不是叫你過來跟我拚命的。”
在這一瞬間,張憲剛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氣度。
我頓時看著他有點疑惑,既然不是來找我麻煩的,那這個進來的,渾身凶悍的新疆人是什麼情況?
張憲剛翹著腿,再次點了一根煙說道:“顧爺進去的事情,我知道,不過我沒什麼辦法,我現在要做的就是跟顧爺劃清界限,界限劃的越乾淨,他便越安全。”
說到這裡,張憲剛抬頭看著我,笑嗬嗬的說道:“難道你要我湊上去,給顧爺湊一個涉黑的罪名嗎?”
我沒說話。
張憲剛的意思我懂。
但是張憲剛這一連串的操作我有點看不懂,看著像叛徒,但是現在又像是跟顧衛公站在一起,在為顧衛公著想。
張憲剛也不解釋,說到這裡,他抬起頭看著我說道:“說實話,如果是十年前,哪怕顧衛公進去了,我也不介意拉你一把,但是現在不一樣了,我推你上去,等於把你往火坑裡推,你記住,這個社會沒你想象的那麼簡單,也不是你認為的逞凶鬥狠就可以了的,這種人,要麼死在半路上,要麼是被人拿出來當棋子,最後推到前麵,被人過河拆橋,要我說,你現在還不如老老實實的給李輕眉開車,然後當一個不需要努力,便可以成功的上門女婿。”
“這是我的事情,你就不用操心了。”
我冷冷的對著張憲剛說著,說實話,我挺排斥張憲剛他們這種人的,也許他說的是對的,我安安份份的當一個上門女婿對我來說更好。
但是不去試一把,誰又會甘心平庸呢。
“就知道你不甘心。”
張憲剛見狀,嘿然一聲,接著說道:“這樣吧,我有一家夜會所,剛好那邊缺人,你幫我過去看場子吧,平時也不用在那邊,有什麼事情打電話給你,你過去解決就行了。”
我看著張憲剛沒說話,想看出他的真正目的。
張憲剛也不解釋,豎起三根手指:“每個月工資三萬。”
“好。”
我答應了。
很快。
張憲剛把我帶到了銀河夜總會,到了地方之後,我才知道,銀河夜總會和天上人間差不多,都是唱歌的會所,隻不過檔次差了很多。
當然,花樣也多了很多。
這裡真空,半裸,全部都有。
在到地方之後,張憲剛便把銀河夜總會的所有內保都叫了出來,然後一群十幾個人站到我麵前,介紹了我的身份。
緊接著。
十幾個人站在我麵前,整整齊齊的對我喊著:“東哥。”
我望著這十幾個人,聽著那震耳欲聾的聲音,仿佛聽見了我血液在奔騰的聲音。